衣袂翩翩剑掠影28(1 / 2)
朝阳斜映,落叶翩翩,动作轻捷,剑光飞闪,招式复杂多变,凌潺站在屋檐下认真的看着陆景行为她演示的每个招式。与她第一次见他舞剑相比,这次的速度显然慢了很多,但她依然看得目不暇接。心里也很担
心忐忑,生怕漏掉某个关键细节。
“这是这套剑法的第一式,后面还有七式,学会了这一式,我再为你演示后面的。记住出手要快、准,力道要强,招式利落,切不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这把夕降剑送你。”
陆景行将剑法演示完后,将那把夕
降剑给了凌潺。
这剑全身银白,剑首雕刻着独特纹路,就如绿藤一般蜿蜒,却又不是绿藤,细腻娟秀,之后便是编织玉佩穗挂其上。剑把圆形以白玉制成,中间镶着一颗鱼眼般大小的红宝石。剑格处刻着“夕降”二字,加以山
川日落图映衬。剑身锋利无比,光滑细腻,泛着银光。剑鞘同样雕刻精美,纵中部每面饰以九颗大小不同宝石。整体奢华而又不失秀雅,凌潺一看便知此剑名贵至极,丝毫不输于他那把陆离剑。
“这剑太名贵,我受之有愧。”陆景行给凌潺这样的剑,让凌潺一时不知怎样接受。
“拿着吧,一把剑而已,我还是给的起的。你如果觉得心里有愧,那日后再还我一件物品就行。这剑本就是女子所用,陆府如今也就你一个女孩子习武,放在那不用也是可惜。”陆景行好像说的头头是道,凌潺
细想却都不对。凌潺虽然觉得欠了他很多,他的理由也有点牵强,但凌潺对于任何事情都是果断的,陆景行都这样说了,凌潺只好暂且接受:“那好吧,谢谢你。”
“那个,你可以再给我演示一次吗?刚刚有点没看清。”凌潺很难为情的说道。
“看好。”话音刚落,剑又在他手中挥舞起来。晨光中的身影仿佛镀了一层虚影金边,迷幻又醉人。衣袂翩飞,动作优雅,宛若孤鸿欲飞。
“你试试。”招式在陆景行演示完后凌潺基本记住了,陆景行走过去将剑递给她。
剑柄握在手里凌潺感到温润舒适,这与它的材料有着很大的关系,好的玉石本就如此。
凌潺走向庭中,朝阳洒在身上很柔和,但照得她眼睛本能微眯,一切都变得朦胧虚幻。她回想着陆景行刚刚演示的每一个招式,开始尝试性的去完成每一个动作,却感觉连剑都握不好,行动也受阻滞。陆景行站
在一旁看了会儿,最终走到了她身边:“手要这样,抬高一点,步子需稳。”陆景行站在凌潺身后指点纠正着每一个不到位的动作,也许是离得太近,凌潺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气息,现在不再是陌生,在不知不觉
中变成了一种熟悉。
动作由不会到不熟,再从不熟到顺畅凌潺足足用了一早上的时间,陆景行一直在旁指点,也因此连早膳都未吃。凌潺对于练剑虽有所适应,但依旧不是很熟悉,速度更是慢得如同电影里的慢放镜头。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秋日的阳光同样强烈,此刻已近中午,陆景行便让凌潺停下了。
早晨练剑也许是真的练累了,午膳之后凌潺便沉沉欲睡,写字都没多少精神,最后干脆不写了,躺在床上准备小睡片刻。结果这一睡可不是片刻,如果不是晚膳时愉娘来叫她,她真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辰。
高远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凌潺望着这样的天空,整个心都如明镜般幽净。
“休息的如何?”陆景行此刻好雅兴,在园中摆弄着花草,也不转身,便知是凌潺走了过来。
“还好。”凌潺看着他修理着花枝,一朵朵秋菊含苞欲绽,秋风微微拂动,泛起一片新绿,秋日的微风中恐怕也只有这秋菊依然绿的耀眼,看不出半分的萧瑟。陶渊明独爱菊,为了感受山水田园之美好,连官都
可以不做,想到这凌潺不禁问道:“你很喜欢这秋菊?”
“只是闲来无事,摆弄一番。待到绽放之时用来入菜,也是不错的。”陆景行这样一说,倒让凌潺想到了《离骚》里的一句,于是随口便说了出来:“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你倒是很喜欢先秦诗文。”陆景行笑着说。其实凌潺这不是喜欢,而是除了先秦的事物,其他朝代的她可不能乱说,到时解释不清,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发生的事。
“府主,潺潺,晚膳备好了,快用膳吧。”愉娘走了过来。
“好。”陆景行合上手里的剪刀,离开了那片菊园。
“陆辞呢?”凌潺问道。平日里用膳都是他们三人,今日却不见了陆辞。
“昨晚又有一起命案发生,与玉柳山庄那起如出一辙,陆辞去查看了。”陆景行说。
“那就是说是一人所为了。只是这与陆府也没多大关系。”
“短短两三个月一连发生了七八起命案,这足引起江湖轰动,各个势力如今都在调查。”
陆景行话让凌潺一惊:“这么说,我在闭关的时候也发生了好几起?”
“嗯,这里面有三起是被灭了门,还有两起是朝廷官员,死法与柳庄主相同。”
“看来很复杂了。”这样的江湖让凌潺心惊。
“这次涉及较广,一旦卷入朝廷势力,就更不好处理。如今既然你已踏入江湖,告诉你这些也无妨。”凌潺知陆景行的用意,他想让她认清江湖的险恶。凌潺想这杀人的幕后真凶想必也并非等闲之辈,做下这么
多起命案,却都无法查到。
凌潺早晨伴着朝阳练剑,午后无事便看看书,写写字,之后便是打坐运功,晚上再练练笛子,半个月的时间便又这样过去了。笛子她已学的差不多了,但剑法依然没多大起色。
秋风仿佛又带走了更多落叶,凌潺站在回廊看着园中那树木芙蓉,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多姿,就如同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那渴望得到别人的喜爱。不知不觉中凌潺耳里竟隐约听见幽幽的琴声,琴
音悠远舒缓。她随着琴音的方向而去,最后竟到了陆景行的书房外。她想着来都来了,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陆景行双手在琴弦间轻抚,那舒缓的琴声便飘荡而出。凌潺坐在那听着并不言语,而陆景行也并没有因房里多了一个人便停下,直到一曲弹毕,才开口说:“很久未弹,手法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