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淡淡不解忧(三)181(1 / 2)

.. 这到底是养了一个怎样的儿子呀?陆伯不自然地抽了抽眼睛,随即扭头嫌弃地瞥了陆辞一眼,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此时恨不得给陆辞一脚,这傻儿子该说的与不该说的都说,平日里的告诫都当做了耳旁风。

“三哥!有你这样揭人短的吗?”凌潺撇撇嘴角,故意在语气中夹杂了几丝不满,眼里带着点点幽怨看向钟离沐,外人发现不出异常。

她三哥这算是成功帮她转移了话题,她怎会不知钟离沐说这话的用意。如若不然,接下来延陵楦又该说出钟离沐昨日劝她回去的那套话来了,虽然内容会不同,但大致意思不会变,只怕还会屡屡提到延陵栈。这些话,她可不愿听。她对延陵楦可没有对钟离沐那样有耐心,更不愿多去解释。

被凌潺这样一盯,钟离沐嘴角瞬间弯出了个大大的弧度,连连说道:“是三哥的不是,小潺莫怪。”

“菜都凉了,还是先用膳吧,黎公子,延公子,请。有事,膳后再谈也不迟。”陆景行话语随和,对那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算是彻底圆了个场,将所有的事都推向了善后。

在陆景行开口之时,雀儿已手持一个漆盘走到了延陵楦身旁,里面是一双筷子。延陵楦此刻心中虽然装着太对东西,但是陆景行都这般开了口,他也不好再提刚刚的事。况且,众人都在这里,有些事也不好当面说。

在整个用膳的过程中,有件事却是始终浮在延陵楦心头,比其他的疑惑都重要。他怎样都不明白,她已与他六弟有婚约在身,可她为何还要与他人如此?

那不仅仅是一场婚约,更是一道圣旨,是他父皇对她与他六弟的一种成全,亦是他六弟履行当初送她去北越国时的承诺,亲口承诺待她回来,便娶她为妻。可如今,她却先负了他们的承诺。况且,抗旨是重罪,即使有他父皇的宠爱,也难堵百官之口。

放下碗筷,凌潺接过雀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又对延陵楦略略行了个礼:“五公子,湲儿这几日偶感风寒,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失陪了,您有何疑问,问我三哥便是,他已全部知晓。”

延陵楦目光掠过膳桌,愣愣地看着凌潺,难以相信,这个处处礼仪周到的女子真的是他记忆里所熟悉的人吗?对他怎么都能做到如此冷淡疏离?两人许久不见,她甚至连过多的话语都不曾对他说,就想着要离开。

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性情竟能如此大变,还是说这是失忆后的结果?当日在宴会上,他便看出了她从内在透出来的淡漠,却不曾想,一年之后再次相见,依旧是如此。甚至对他,都是这般。

如若是以前,她见到他,定会在他面前撒娇,然后向他提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要求,如果他不答应,她便会拿她姐姐来威逼利诱于他,他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她所提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凌潺在延陵楦的注视下,与钟离沐打过招呼后,就这样离去了。如今要见的人,她也见了,其他的事交给她三哥便好。她没有回别院,而是去了陆景行书房,在那里等还未出膳厅的陆景行。

午后,有家丁又送来了大批的账册进书房,所有竹简堆积起来,当真如同小山一般。陆景行自从回书房后,便沉寂在了这些账册中,而凌潺则是自顾自在书架上搜寻着,专挑一些奇异典籍来读。

古人所谓的看书,实则是背书。而凌潺则不同,她只是细看一遍,记住其中的大致意思而已。因此一卷竹简在她手中就如陆景行看账册一般迅速,待陆景行查看完一卷账册,她手里的书也差不多读完了。

凌潺见陆景行拿起了另一卷账册,她眸光突然微微一动,伸手将那卷账册夺了过来,笑着看他,很自然地说道:“我帮你吧。”

“小潺竟看得懂账册?我以前怎么不知?”陆景行的嘴角不经意间溢出了一抹浅笑,抬眼望向凌潺,脸上有薄薄的讶然。

凌潺垂眸缓缓摊开了竹简,唇旁绽放出一抹狡黠,随口应道:“你以前又没让我看过,当然不知了。”

陆景行听她这样一反驳,倒有些无言对答,心中虽装着疑惑,但也只好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陆景行知道,凌潺从来不会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既然都亲口说了要帮他查看账册,那么便是懂得这些。他好奇的只是,她因何而懂。不过他也猜到一个可能,也许是在钱塘时,听雪教过她。那些日子两人时常黏在一起,甚至将他都晾在了一边。 凌潺查看账目的速度比陆景行还要快上一些,虽然很久不曾接触过了,但是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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