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36（2 / 2）

苏桃瑜诧异瞠目，旁边的戴然亦是如此，唯独久居国外的叶逍满脸茫然。</p>

沈岁知听到这称呼也愣了愣，联系到程司年背后的程家，她隐约记得程家老一辈有兄弟两个，程司年他爸是老大，老二跟他差了不少岁数，如果没有记错，应当是……</p>

程靖森。</p>

她联想到关于这个名字的传闻，不由多打量对方两眼，眼神带了探究的意味。</p>

程靖森这名着实如雷贯耳，世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都知道他笑面冷性心肠黑，惯是扮温文尔雅直取人命门。黑白通吃，手段狠戾，不过三十多岁便已是上流社会中权势滔天的龙首。</p>

难怪程司年的态度都不一样了，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这人不是什么标准意义上的好人。</p>

程靖森看得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眼底不由浮现些许兴味，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沈岁知脸上略过，看向程司年：“倒是巧了，你们在这待多久？”</p>

程司年说了个保守时间：“半个月左右吧。”</p>

“三天后我在柏林有场酒宴，从游艇上办。”程靖森颔首，“稍后我让助理把电子邀请函发给你，感兴趣可以来看看。”</p>

他语气漫不经心，让人听不出是客套还是实意，程司年仿佛面对着严肃长辈，态度认真地回了个“好的”。</p>

沈岁知距离近，便同程靖森客气道：“那就多谢程总了。”</p>

程靖森笑笑，不置可否。</p>

修罗场被简单化解，后方观战的三个人见此迅速退场，各自上马溜达去了，省得待会儿再受殃及。</p>

沈岁知装傻充愣地摆弄缰绳，偷偷瞥了眼晏楚和，谁知被他逮了个正着，吓得条件反射低下脑袋，动作显眼得要命，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在躲他。</p>

晏楚和：“……”</p>

他微蹙了蹙眉，心底莫名腾升些许烦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p>

“程司年，过来。”程靖森有意推波助澜，便把拿着男配剧本的侄子揽过来，“正好许久不见，聊聊你父亲。”</p>

程司年脚步稍作停顿，沉声道：“二叔，我……”</p>

程靖森不等他说完，便抬手示意噤声，随后低下头去，嗓音压得极低：“酒宴设有舞会，晏楚和不知道，我事先告诉你。”</p>

推波助澜是假，看戏才是真。</p>

程司年眸光微动，勉强接受这次极限一换一，称不上心甘情愿地跟着程靖森上马离开。</p>

此时只剩下沈岁知与晏楚和二人，她却全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p>

晏楚和看她这副紧张兮兮还装沉着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抬脚朝她逼近半步，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p>

沈岁知瞬间回忆起跨年夜那晚的吻，下意识想退，硬是被她给忍住，心想被亲的是她，那怂个什么劲儿？</p>

晏楚和垂下眼帘，眉目淡然，语气也无波无澜：“这次不跑了？”</p>

“跑什么跑，说得好像我怕你似的。”沈岁知没好气道，仍旧不肯看他，一会儿摸摸马鞍一会儿摸摸马毛，就是闲不下来。</p>

晏楚和静默片刻，才道：“抱歉。”</p>

沈岁知愣住，无处安放的手也消停了，她这才偏头对上男人视线，“什么？”</p>

“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晏楚和声线平稳，神色自若，“以后我不会再擅自做出格的事。”</p>

说完，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他面上显露半分不自然，转瞬即逝。</p>

“……你别躲我。”他说。</p>

像是认错，也像是求和。</p>

沈岁知睫羽微颤，听得心尖酸软。</p>

“我没躲，就是给自己消化时间而已。”她抓抓头发，憋了半晌才无可奈何道，“唉行了，来马场不就玩儿的吗，不谈这些了。”</p>

晏楚和看她，“你会骑？”</p>

沈岁知瞬间被这三个字打击到自尊心，登时皱起眉头，解释道：“我这马太凶，不好骑。”</p>

晏楚和眉梢轻扬，他走到那匹黑马旁边，只抬手摸了摸马的脖子，马便乖顺地低下头来，全无先前暴躁。</p>

男色就这么好使？</p>

沈岁知匪夷所思地凑过去，怀疑道：“这不会是头母的吧？”</p>

晏楚和自然没有理她的胡话，问：“它叫什么名字？”</p>

“Harris，驯马师说它是脾气最躁的马。”</p>

说着，沈岁知稍微挪近些许，Harris就开始对着她鼻孔出气，她撇嘴，“估计两个暴脾气注定没法和平共处。”</p>

晏楚和不置可否，按住马鞍单手攥紧缰绳，长腿一跨轻松上马，Harris只是抬了抬前蹄，并没有其他动作。</p>

沈岁知这回是真的怀疑这是匹母马了。</p>

“怎么对着我就凶巴巴的。”她凑过去跟马对峙，十分不满，“他好看我不好看？”</p>

争论这问题实在有些幼稚，晏楚和不由好笑地看她一眼，将手递到她眼前，“上来。”</p>

他戴着手套，一双修长漂亮的手被深黑皮革掩着，有种别样的视觉冲击。</p>

沈岁知怔愣半秒，抬起脸看他：“你拉着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