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9（2 / 2）
这一舞罢了，唐笑语与那琴师便低身行礼，退下了舞台。她离去后，其下的琴音曲乐，霍景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揉了揉眉心，对飞七道：“你留在这，本王自己去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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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小径上，霍景独自漫步。</p>
“阿景。”</p>
听见这一声，霍景停下脚步，直直望向小径对头。那里站着一个男子，披发长衫，身姿瘦削，其眉目之艳丽，恍惚间竟有雌雄莫辨之美。</p>
霍景见了他，微蹙眉，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p>
“飞七来信，说你近来梦魇之症越发，那我自然是坐不住了，赶紧从京外回来了。”那人轻笑一声，眉眼中有一缕调侃，“谁料到，这一回来，便撞见你和宋春山争夺一个舞姬。阿景，你这是终于开窍了？”</p>
听到这调侃之话，霍景的表情冷肃了起来：“沈寒，本王可不知你也有胡思乱想这毛病。”</p>
沈寒轻笑着，展开一面折扇，说：“好好好，是我张嘴乱说了。”顿了顿，沈寒道，“不过，若你当真心动，收用了人家，也未尝不可。”</p>
霍景闻言，表情愈寒：“若你回来，是想说这些废话的，那本王这就送你出京。”</p>
沈寒不敢再开玩笑，连忙道：“别别别，别送我出京。阿景，你先寻个空，让我给你瞧瞧脉象。先前开给你的安神丸有效，这回我多作一些，我不在时，你也可拿来就服。”</p>
沈寒是个医师，与霍景的关系极好。常人不知情者，会误以为二者是兄弟。但事实上，沈寒也不过是个医师罢了。</p>
提起梦魇之症，霍景的眉心折起。他有些不耐，道：“也不过是睡得少些，随它去吧。”一会儿，霍景忽而想到了什么，道，“说来，先前本王遇见一名女子，她身上有一种浅淡香味，不知为何，令我心平气宁，继而一夜好眠。”</p>
“哦？”沈寒起了兴致，打趣道，“你不如抱着那女子共眠，兴许便可解了烦忧。”旋即，沈寒接触到霍景寒冰似的眼神，连忙咳了咳，道，“玩笑话罢了，玩笑话罢了。”</p>
霍景不近女色，京城皆有耳闻。宫里的老太后操碎了心，生怕宁王这一支子嗣单薄；而贵妃与皇后，都卯着劲儿想把族中的千金嫁入宁王府。只可惜，谁都没有成功。</p>
霍景宁可征战沙场，或者操练士兵，也不愿花费心思去相看妻室。</p>
“若这香味当真有安神之效，兴许我可以比照着做一丸药香。”沈寒摩挲着下巴，慢慢道，“阿景，你仔细说说，当时是如何场景？”</p>
霍景垂眸，又想起了那夜偶遇的光景。</p>
他仔仔细细地将所遇之事，和盘告诉了沈寒。</p>
他未曾察觉，小径之外，一座石头假山后，藏着一截艳红的女子衣角。</p>
***</p>
许久后，李珠儿强压着狂跳不止的心，回到了兰苑。</p>
兰苑里，几个丫鬟正热热闹闹地环着唐笑语，笑说着宴会上的事情。</p>
“听闻姑娘跳的《金谷园》，令王爷目不转睛，这可真是恭喜笑语姑娘了！”</p>
“婉婉姑娘的琴，不也是天籁一般吗？”</p>
“奴婢是打心底里佩服姑娘的……”</p>
刚换下舞衣不久的唐笑语，瘫在一旁的石凳上，一副累坏了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丫鬟们讨好的话。</p>
春梅看到李珠儿回来，心里暗暗着急。</p>
“姑娘，您不知道，那唐笑语已经得意了好久了……”春梅一副酸溜溜的样子，“不就是跳个舞？听闻王爷都不曾多看她一眼呢。”</p>
李珠儿听罢，暗暗勾唇一笑。</p>
“怕什么？她不是我的对手。”李珠儿说。</p>
想到方才在园子里偷听到的对话，李珠儿的一颗心又狂跳起来。</p>
她已经有了法子。很快，她就会把唐笑语踩在脚底下了。</p>
李珠儿想到自己被王爷所宠爱的场景，顿时有些飘飘然。再看唐笑语，便也没觉得她那么碍眼了，反倒有些怜悯。于是，李珠儿同情道：“唐笑语，你这舞跳得那么辛苦，可王爷是半个字也没和你说，半个眼神也没给你。……这，也是没办法呀。”</p>
“怎么说话的呀！”小石榴很不满，当即炸起了脾气。</p>
“石榴，你奴婢一个，也敢和主子这样说话？咱家姑娘是主子，你家姑娘算什么？”春梅气势汹汹的，当即就要和石榴吵起来，“更何况，我家珠儿姑娘也没说错！王爷确实不知道唐笑语是谁！”</p>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声报：“王爷有赏——笑语姑娘，还不出来谢恩？”</p>
下一刻，便有一大口红漆箱子，轰隆搁在院门前。一掀盖儿，便露出里头堆叠的绫罗布匹来。</p>
作者有话要说： 宁王：我不抠门，我很大方，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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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合意</p>
“王爷有赏——笑语姑娘，还不出来谢恩？”</p>
这么大一口红漆箱子，里头装的，俱是宁王对唐笑语的赏赐。</p>
唐笑语撩起衣摆，匆匆跪恩，可眼睛却吃惊地瞧着那口箱子，心里暗暗嘀咕不已。</p>
她本以为那宁王殿下凶巴巴的，一定不大好相处。可是这会儿看来，他却是个大方的人，一出手，便是这样多的赏赐。</p>
“谢过王爷恩典。”</p>
送赏赐的奴仆笑眯眯地说：“笑语姑娘，快瞧瞧，喜不喜欢这些，合不合心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