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55（2 / 2）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不，没有扯平，你给本王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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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除夕</p>

除夜之时，天未降雪，夜空晴朗无云。</p>

京城之中，四处弥漫着新岁将至的喜气。而威严的皇城，也装点得焕然一新，彩缎红绸皆靡丽，无数明灯更令宫城一片光彩。</p>

天色将昏时，诸位殿上朝臣便已入宫，准备与天家同享新岁宫宴。</p>

这些得到恩赐、能入宫参与宫宴的人，俱是京城的名门权臣，个个不是重臣，便是王亲。他们本就彼此熟识，关系盘根错节；在这喜庆的时候见了，免不了互相攀谈，三三两两并肩行于一处。夫人们拉扯着女儿，互相攀说家常。男人们则闲谈着一些朝政之事。</p>

在一片热闹中，唯有一处是例外。宁王府的太妃曹氏与二公子霍源，孤零零地站在清冷之处，并无人上来搭话。</p>

至多，也只是侧目两眼，投以警惕的目光。</p>

朝臣们心底都清楚，宁王府的这两位，并不是什么值得结交之人。一来，二人离开京城多年，适才返京之久，并无什么结交的价值；二来，先前在秋猎之时，这位二公子与宁王殿下产生了争端，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p>

两兄弟的关系，显然不佳。为了一个并无势力的二公子，而去开罪权势在手的宁王，这着实是不理智。</p>

以是，偌大宫城里，只独这对母子孤零零的。不过，此时的曹氏并不在意这一切。她攥着佛珠，焦急地徘徊着。</p>

未多时，她等候的人终于来了。</p>

一个老嬷嬷小步行到她面前，恭敬道：“太妃娘娘，不巧得很，太后娘娘说宫宴就要开始了，她着实是忙得很，没空招待您。”</p>

曹氏扣紧了佛珠，蹙眉道：“那我的信……”</p>

老嬷嬷将曹氏的信原样交回，和善地说：“这封信，太后娘娘也没时间拆阅，烦请您拿回去。”</p>

“连封信都没空儿瞧了？”曹氏强笑一下，从袖里掏出一块玉佩，偷偷地朝那老嬷嬷手里塞，“梁嬷嬷，这玉佩是我的私房。我知道你在宫中行走，需要一些体己的东西……”</p>

梁嬷嬷却不动声色地收了手，笑道：“还请太妃娘娘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也不过是个传话的。前头还忙，老奴这就要回去伺候着了。”</p>

说罢，梁嬷嬷得体地行礼，朝后退走。</p>

曹氏气不打一处来，浑身打颤，咬牙切齿道：“什么没空？收下一封信的功夫都没有！分明是不愿见我。觉得我派不上用场了，便分毫功夫也不愿打发给我。”</p>

她身后的霍源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催促道：“母妃，你就别多想了。这节骨眼上，太后娘娘当然是忙得很！咱们还是赶紧去宫宴上，免得叫大哥又生气了。”</p>

见霍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曹氏更是气。她几要维持不住自己的和善笑面，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还不是为了你！”</p>

“为了我？”霍源无端被斥了下，心里不满，反驳道，“母妃，你难道不是为了大哥吗？你千辛万苦地将那个劳什子的薛大小姐引荐给大哥，给他找老婆，这般贴心，还说是为了我？”</p>

“你！你这孩子！”曹氏被气了一下，怒道，“你懂什么？讨好了薛家，我们才能在京城立下脚跟，才有来日可图！”</p>

“母妃，你是不是蠢？”霍源更不服了，也有点儿生气，“那太后是薛家人，薛大小姐嫁给了大哥，那太后就会帮着大哥。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更当不上宁王了？”</p>

曹氏被说的噎住。</p>

她心里寒凉一片，低声说：“你当真是不知母亲的苦心。你以为陛下一门心思将太后娘家的人嫁给你大哥，是为了你大哥好？那是因为陛下忌惮你大哥！那薛静容只是个牵制，而非是良缘！薛静容进了宁王府的门，才恰恰能证明陛下对你大哥极为戒备，时时刻刻想着拔除。”</p>

而这，却正是她的良机！</p>

“而且，母妃又何尝有的选？要不是太后抛来高枝，我们母子两甚至都不能回京。如今是站都站不稳，睡都睡不好，又何谈谋求更高的位置？眼下的，也只能先抓住太后与薛家这条路，再谋其他前程了！”</p>

曹氏的话，越说越哀伤。</p>

霍源还想嘀嘀咕咕地说话，前面的太监大声地唱起了到场之人的名字，盖过了他不满的嘟囔。</p>

“薛阁老您到了？这边儿——这边儿。”</p>

霍源一抬头，就瞥见薛家一行人金尊玉贵的身影。其间有个女子，作未出阁打扮，身量端庄纤雅，一举一动，皆如洛水女神一般。再定睛一瞧，那张脸当真是容色绝伦，比霍源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美貌。</p>

他看着那薛家的小姐，情不自禁有些痴了。</p>

这女子是谁？</p>

“薛大小姐，这边请。”</p>

“数日不见薛大小姐，依旧是这般雍容高华，难怪太后娘娘惦记的紧。”</p>

几个贵夫人与太监的话，让霍源回过了神。他现下明白了，这貌美女子便是一直想要嫁给大哥做宁王妃的薛家大小姐，薛静容。</p>

一股不甘，迅速涌上了霍源的心头。</p>

她这样的美人，怎么偏偏想要嫁给大哥那种不近人情的男人？当真是瞎了眼。</p>

论体贴，论懂事，论对女人的宠爱，自己哪一样不比大哥强？</p>

“源儿，走罢。”曹氏叹了口气，催促霍源动身。见霍源痴痴望着薛家的方向，曹氏道：“那薛大小姐，你就别记挂了。先前景儿跑去薛家退了亲事，这样大的羞辱，薛家必定是记在心里的。现在瞧见咱们宁王府的人，薛阁老就没有好脸色。”</p>

前时，那薛大小姐还会叫身旁的梅儿来送信。可眼下，连薛大小姐都没有口信了，可见是将想法断的七七八八了。</p>

日后，还得再谋生路才是。</p>

霍源敷衍地应下了，一颗心却还系在那薛静容身上。他心不在焉地走入殿中，在席位上坐下。周遭一片热闹，丝竹管弦作响，熏香美酒风飘，他却浑然不在意，眼前心心念念的只有薛静容那张脱俗的脸。</p>

霍景就坐在不远处，他孤身一人，也无人胆敢与他攀谈。反倒是陛下对他和善至极，方才开宴，便召他到身旁一叙，一副宠信的模样。</p>

酒过半酣，薛家的几个姐妹相谈几句，各自起身朝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