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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心知肚明,宝亲王驾到,这里绝不可能有外人进的来。

如果有人,就是爷让放进来的,不管是谁,留意所有动静就对了!

他立刻点头哈腰应了,一溜烟跑了。

李玉又叫了一个小太监来,“去寺里转一转,看看哪里有花呀水呀的。”

小太监也躬身应下,迅速离开了。

李玉自己则又回了房门那里候着了。

再说温晚那边。

寺门口没有宝亲王府的侍卫,她们顺利的进了寺庙。

但一进去后,就看到了一列列侍卫在里头站着。

还有两个小太监,笑嘻嘻的过来行礼:“福晋,格格吉祥。”

伊尔根觉罗氏笑笑:“我们来上香还愿,可会惊扰贵人?”

“我们王爷在后面听方丈讲经,福晋格格请自便。”小太监恭敬的道。

伊尔根觉罗氏点头,带着温晚去了大殿。

伊尔根觉罗氏非常虔诚郑重的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还了愿。

温晚跟着拜了,心道:愿温晚格格已经轮回转世,来生平安顺遂。

过后,伊尔根觉罗氏问她要不要抽签,温晚摇了摇头。

“前尘尽忘,若知来日,也只觉得空落落的罢了。”温晚出去后方解释。

伊尔根觉罗氏宽慰的握住她的手:“总会好的,额娘又许了愿。”

温晚点头。

她一直留神四周,余光看到一个小太监,于角落看了一会儿,又不见了。

应该是弘历的人,看她们的动向。

可只探看,不请?

温晚来时已经知道云隐寺并不大,是个百年古刹,僧人苦修之所,因而并无风景可赏。

她们也就没有什么借口逗留,干巴巴杵在这里,又显得太过刻意,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都是要脸面的。

伊尔根觉罗氏假装在殿前观赏壁画,拖延一点时间。

但是,那边迟迟没有来人请。

就此离开,就此错过,不在温晚的考虑范围。

说到底,这是封建社会,还有世人心中的巍巍皇权不可逾越在先,弘历的想法,十分正常,若是温晚拧着,就这么走了,那弘历遗憾会有,但这遗憾,将是两人关系的催命符!

他既然已经生了不能为小女子折腰的想法,这点让他烦躁的遗憾,就会让他生出温晚是不是已经过多的影响了他的心情这样的想法,他是奔着天下之主的位置去的,在他还没有醒掌天下权之前,什么都可以舍弃,更何况一个小女子而已。

一旦他“幡然醒悟”,克制了自己。

温晚损失就大了。

所以,温晚此刻想的,是怎么去见弘历。

空无香客的古寺,站满了的侍卫,偷偷观察的小太监,还有一个故作矜持,却是特意而来的人…

这样的背景下,见一面,还需要偶遇吗?

不需要了。

温晚低头,对着还有点尴尬无措的伊尔根觉罗氏笑了笑:“额娘。”

“其实,我们不必等着王爷召见,我们既然知道王爷来了,那么前去拜见,也是礼数。”

伊尔根觉罗氏一愣,随即点头:“你说的是。”

若是以前,去请安也没什么,她也不会犹豫纠结,如今这样,不过是潜意识的怕王爷怪罪,怪罪什么呢?怪罪温晚不是以前的温晚了——所以才下意识的就小心谨慎了许多…

温晚对此十分明白。

她淡淡的道:“刘嬷嬷教的规矩,我记着呢。”

不会给钮祜禄家惹来祸事的。

伊尔根觉罗氏心疼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终却只道:“随我去见王爷吧。”

温晚点头。

两人走了几步,伊尔根觉罗氏又停下了,“这…王爷也不知在哪里?我们总不能四处溜达着找吧?”

“问问他们不可吗?”温晚看向那些侍卫。

伊尔根觉罗氏犹豫:“不及问问服侍的公公们…”

“再往里走一走,若遇不到公公们,只能问侍卫了。”

温晚点头。

说来也巧,两人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几个端着盘子等东西的小太监正往这里走。

伊尔根觉罗氏笑着道:“几位公公请留步。”

这几个小太监,都认得温晚,立刻止步,小跑过来打了个千:“见过福晋,格格。”

伊尔根觉罗氏笑道:“敢问公公,不知今日来的是吴公公,还是?”

她没有直接问弘历,这样就不算打探贵人行踪。

“回福晋,来的是李玉,李公公。”

“那能否劳烦公公,通报李公公一声?”

“臣妇伊尔根觉罗氏,携女,想给王爷请安。”

几个小太监正等着这话呢,忙不迭的应了,一个立刻小跑往后面去了。

然后不多时,李玉亲自跑来了。

“见过福晋,格格!”李玉也要行礼,伊尔根觉罗氏赶紧侧了侧身:“公公莫要多礼了。”

温晚跟着侧了侧身,微微低头。

李玉笑道:“谢福晋宽和。”

他直起身看向温晚:“格格身子大安?”

温晚点头:“多谢公公关心,已然好了。”

李玉突然神色小心下来:“格格,竟,不记得奴才了?”

温晚认真的看了看他,缓缓摇头:“抱歉。”

李玉有些难过的溢出一丝苦笑:“奴才李玉。”

“李公公。”温晚微笑:“我现在识得了。”

早就想认识你了呀!

李玉被这话似乎治愈到了,笑了:“格格还是叫我李玉就好!我听着惯呢!”

温晚笑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李玉见状,也不耽误时间了,赶紧道:“福晋,格格,王爷正在听方丈讲经,约莫还要两刻钟,不如福晋跟格格先去旁边的禅房歇歇?待方丈讲完,我再同王爷禀告。”

伊尔根觉罗氏点头:“那就有劳李公公了。”

李玉嘴里说着客气,就带着她们往后面禅房去了。

在一间禅房门口,侍卫太监站了不少,还有几个丫鬟。

显然弘历就在里面了。

李玉将伊尔根觉罗氏跟温晚带到了离着这间禅房三间屋子的距离,方停下,“福晋,格格,请里面坐,我让人上茶。”

伊尔根觉罗氏自然客气的说不用,李玉没有争,不过很快,茶水点心就上来了。

给温晚的居然不是茶,而是一碗淡红色的水,她喝了一口,隐约喝出了红枣枸杞的味道。

温晚并不意外,李玉毕竟是弘历将来的贴身大总管,体贴入微是最基本的素质了。

倒是伊尔根觉罗氏说了句:“这位李公公,行事倒是很像吴公公。”

温晚一笑,却道:“额娘,刘嬷嬷教我规矩,她说,君臣有别,我们来拜见,是不是应该站着候着?”

伊尔根觉罗氏又愣住了,跟刘嬷嬷面面相觑。

温晚受弘历偏爱,连带着,弘历对她对艾善,都是宽和的…

但按照规矩礼法,确实没有来拜见还坐着喝茶的。

若是弘历开口让她们稍后,那自然可以,但现在弘历并不知道她们来拜见了…

“规矩是这样…可,以前…王爷宽和,你不必多虑,再说,你身子还未完全好呢…”

温晚起身摇头:“额娘,我前尘尽忘,兴许,咱们同王爷,就只剩以前的那点情分了,那么,少消耗一点,是一点罢…”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无法否认,温晚说的对。

情分是会用完的。

她也站了起来:“好,我们出去站着。但你若不舒服,绝不可以强撑!咱们就是…今儿见不到王爷,也不能再伤了身子,知道吗?”

温晚点头:“额娘放心。”

两人便出了门,带着刘嬷嬷跟含珠,就站在门口这么等着,李玉远远看见,暗道不好。

王爷若知道了,指不定多心疼呢!

他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小跑过来,道:“福晋,格格,这是——”

“格格大病初愈,王爷哪里会计较这个呀?!”

伊尔根觉罗氏笑道:“公公好意,我们心领了,温晚她许多规矩都忘了,我当重新教她,不能因为王爷宽和,就不知道规矩了不是?”

这话让李玉无可反驳。

王爷可以说免了,但现在王爷没说。

那规矩,就是规矩。

李玉哎呦了一声,一副心疼的样子:“格格!若是不舒服,可千万不要撑着!”

说完招手,叫了个小太监来:“福晋,格格,有事就使唤他!”

“格格,您往这边一点,太阳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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