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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您不必明言。”温晚打断了他。

“更不必再为我惩治后院诸人。”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是我自己的因,也是我自己的果,同旁人其实是不相干的,这因果我受了,就算了结了。”温晚笑了笑,眼神里没有丝毫哀伤。

弘历心里的那点侥幸,终于散了。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也不会再变。

到此为止了。

他握住她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揉捏。

他深知,若能给她椒房专宠,总有一日,也能得她全心眷恋,可那又不可能…

满朝文武都盯着,这世间,不能再出一个关雎宫宸妃,也不能再出一个孝献皇后。

他更不想她如她们一般,福薄命浅!他要她长命百岁,要她每一日,都欢喜安乐。

但他知道,这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她会以为,自己是要她懂事一点。

且她已经是如此做了。

她要懂事,便不会对他极尽依赖,满心皆是他。

这却是他最想要的。

此事已然无解一般。

忽的,他看到她因为想躲避他的手,而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的红斑。

昨夜的缠绵欢愉,历历在目。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同她十指相扣,然后低头吻她耳后。

她果然不自觉的用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颈,仿佛怕掉下去一般。

弘历的吻逐渐炽热,她的呻吟断断续续。

果然,只有这时候,她是满心都是他的,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沉沦,根本无瑕顾及其它。

就先这样也好。

总有一日,她能真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弘历松开她的时候,看着她眼里含泪,还有些失神的样子,颇为满足。

“想不想让你额娘来陪你住几日?”他岔开了话。

“我听高玉说,那日她来,见你十分伤心。”

温晚点头:“自然是好。”

“不过总要等我再好些,不然额娘见了也是伤心。”

“嗯。”

弘历手指落在她的脖颈处:“这里…也要好些…不然你额娘,会不会骂我?”

“尊卑有别,额娘不敢的。”温晚凉凉的道。

“待你额娘来,我回来陪你们用膳。”弘历只能哄她。

这是福晋的额娘来,也没有的待遇。

温晚一点也不觉得荣幸,她一脸拒绝:“都说了尊卑有别,您回来,额娘还吃得下去嘛?”

“您若要给恩典,就赏点银子便好。”

“又是银子!你眼里就只有银子!”弘历气的又去咬她的唇。

“吃穿用度,风花雪月,哪一样不用银子?怎么?用人家的时候,便爱之重之,不用的时候,便说人家俗不可耐?”

“银子何错之有?”

温晚说完气哼哼的反咬他一口,还故意舔了舔。

弘历还没压下去的□□被她轻松勾起,他声音低哑:“心心此言,甚是有理。”

温晚却眼疾手快的用手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吴书来在门口跪着了。”

弘历自然也听到了,吴书来只开门叫了一声爷,就在门口跪下了。

“我今儿兴许…”弘历欲言又止,满眼不舍。

“国事为重。”

“我又跑不了。”温晚说完自己笑了。

“您说,我离了王府,是不是根本一刻也活不下去?”

“离了王府?”弘历一字一顿,语气已然十分危险。

“你竟动过这样的心思?”

温晚把头埋进他怀里,企图蒙混过去。

弘历到底不忍心把她扯出来,只恶狠狠的警告:“明儿我再回来与你算账。”

温晚捂住耳朵,权当没听见。

弘历只能又在她手腕上吮了一口。

然后抱着她起身,把她一路抱回了床上。

“好好养着。”

他凑到她的耳边,语气暧昧:“不然,我怎么欺负你?”

温晚捂着眼睛,别过脸不看他。

等她松开手,弘历已经不见了。

只留了一枚木雕的小印在她的枕边,她拿起来翻转一看,果然是心心二字。

木雕相比她的那些摆件,木头是好木头,但明显做工粗糙,显然是弘历自己亲手雕的。

温晚啧了一声。

位高权重,富贵泼天,长相尚佳,六艺皆通…堪称顶级渣男!

她随手把东西递给已经进来的含珠:“收好罢。”

“是!”含珠捧着出去了。

春然给温晚端了水,等她喝了又捧了一碗燕窝羹:“主儿,您多少用点吧?”

“嗯。”温晚接过,自己吃了起来。

见她吃完,春然可算放心了点,又给她端水漱口,都妥当了后春然方道:“主儿,方才,高侧福晋带着大阿哥来看您。”

“被吴总管劝走了,只是留下了礼。”

“许多说,高侧福晋打扮的极为素净,不同以往呢。”

高氏来过?

还带了大阿哥?

温晚嗯了声。

高氏不会知道,她不该来的。

弘历本还顾不上她,她这么一来,算是刷了存在感,可惜是负面的。

偏又带了大阿哥,在弘历这里,就成了耀武扬威。

这个大阿哥,弘历给的本就是不情不愿,当个鱼饵罢了。

另一边,弘历果然正往高氏院子的路上。

吴书来小心的道:“爷,福晋打发人问,金格格和珂里叶特格格的院子,可还要封着?”

珂里叶特氏,吓得不轻,约莫是病了,也不敢请大夫,福晋打发人去看,只一味的哭。

福晋问这话也是想让弘历给人个痛快的意思。

弘历脚步未停,语气冰冷:“不必封了。”

吴书来明白了。

这两位,不可能再有宠了。

爷明显厌恶了,偏不罚,那就是温晚格格的意思了。

但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儿,向来最让爷膈应,这口气出不了,这两位,不,连带着那几个掺和了一脚的,都算是彻底失宠了。

这么算算,府里能伺候的,除了福晋,就剩那个至今还未侍寝的戴佳氏了。

府里,又该进新人了。

第二日,温晚精神明显好了许多,能自己走动去后书房歇着了。

她无聊的摆弄着那些摆件,还有弘历新让人送来的各色玩意儿,有一匣子是戒指,各色宝石镶嵌的,款式模样尽不相同,温晚还算有点兴趣,随手拿着把玩。

何嬷嬷一边劝她用点燕窝,一边透了一个消息。

高氏病了。

说是着凉,因为昨儿弘历离开蔚兰苑后,去她那里坐了坐,就让人送了冰去。

所以,高氏便着了凉。

这听着合情合理,温晚却觉得,此事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阴暗的想,弘历莫不是要直接弄死高氏?

那可真是心狠手辣都不足以形容了。

但许多下午探到的消息,让她终于豁然开朗。

“主儿!爷让李公公传话,准高夫人和高家二小姐,明儿入府探病。”

让娘家人进来探病,算是恩典。

但高氏这个额娘,是继母,她的二妹妹,也是嫡出,是继母所生。

同她并不太亲近。

弘历让这两个人入府探病,高氏真是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弘历的恩宠,痛的是她想见她阿玛,而不是这个继母!

“高家还有位二小姐?”温晚好奇。

“是!这位二小姐年十五,因高侧福晋已经伺候爷,万岁爷恩典,高二小姐可以不必选秀,自行婚嫁。”

“只是高二小姐如今还未定下人家。”

十五了。

又没有婚约。

如今弘历让她入府,已经不言而喻。

亲姊妹共侍一夫。

康熙时候多的是这样的事儿,一对对姐妹花儿命丧后宫。

只是雍正大大倒没这种癖好,如今他儿子却要继承先祖的习惯了。

这招真狠啊。

温晚都替高氏倒吸一口凉气。

相比之下,直接弄死高氏,都算仁慈了…

也不知道那位听说极疼爱两个女儿的高大人,是何感想?

他求万岁爷恩典,让幼女自行婚嫁,可见慈父之心,并不想拿女儿攀龙附凤。

但如今弘历,强取豪夺,他还得跪地谢恩。

若是高氏想开,同妹妹联手,拢住弘历也就罢了,再生个儿子,来日,高家还能一博。

若高氏想不开,两姐妹,就是不死不休…

高大人如今怕是已经反应过来了,也不知会不会后悔那一日为长女去寻了弘历?

温晚淡淡的岔开了话,没有再提这个高二小姐。

“侧福晋曾亲自带大阿哥来探病,我如今却不能前去,嬷嬷选些礼物,替我走一趟罢。”

“是!”何嬷嬷自去挑选礼物去了。

玉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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