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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途中,应该是龙撵上掉落下来的。你拿去交差罢。”
童和摇头:“那不成!这是你的功劳。”
傅恒笑笑:“这是贵妃的差事。”
而他,是皇后的弟弟。
童和明白过来,抱拳:“那兄弟就却之不恭了!”
他取过戒指,匆匆进去复命,果然得弘历大赏。
温晚看着弘历给她重新戴上了戒指,戒指上少了红线,她没有吱声,兴许只是掉落的时候红线散开了,再缠绕一次也就是了。
倒是弘历注意到了:“这戒指,你戴着尺寸大了些。”
“也不常戴。”温晚手指摆弄了一下。
旧物念情,弘历便也不说重新改尺寸的话了。
傅恒傍晚下值,他出了宫门,在马上慢慢悠悠,一路走,一路不时看两眼自己的荷包。
里面只放了一根细细的红线。
他又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是着了魔还是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昧下了这根红线。
“傅恒!”
傅恒回神,猛的勒马,只见弘昼大摇大摆的挡在前面。
傅恒都冒了冷汗,“你不要命了!”
“你马骑的比走路都慢,能有什么危险,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弘昼满脸嫌弃。
傅恒下马,口气也不客气:“你好端端的拦马干什么?”
“请你喝酒。”
“我还叫了容钦。”
温晚的长兄。
傅恒垂眸:“有日子没见他了。”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弘昼夺了他的马鞭扔给后面伺候的,就拖着他往旁边酒楼去了。
容钦已经在等待了,彬彬有礼的起身行礼。
弘昼一把托住:“就你事儿最多!”
傅恒冲他一笑:“给他行礼,不值当的!”
容钦还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做了个请的手势。
弘昼又炸了:“我就见不得他这君子如玉的样子!本王!本王!天潢贵胄!”他指着自己。
“像个泼皮无赖!”傅恒大笑接口。
“滚蛋!”弘昼拉开椅子,瘫坐在上。
“今儿,我可是带了好酒,我们不醉不归。”
傅恒摇头:“我明儿还得当值,一身酒气,皇上不得赏我一顿板子?我喝茶就好。”
容钦咳嗽两声:“回来京城,多有不适应,我这身子,还喝不得酒。”
弘昼??
“容钦啊…你家兄弟两个,怎么生的这么不要脸的?”
他压低声音:“温晚倒是不似你们两个…”
容钦听到温晚二字,眼神柔软,看向傅恒,不过迟疑片刻,什么也未说。
他差点向傅恒询问温晚在宫中如何。
弘昼看了出来,踢了傅恒一脚,傅恒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又踢回去。
容钦笑笑:“我们不能喝酒,但定能让你尽兴才是。”
弘昼眯着眼睛,点了点他们两个:“哼!本王岂能让你们这等霄小蒙骗?!”
酒过三巡。
弘昼已经快要趴在桌子上,他努力撑着:“笑个屁!”
“傅恒!你得意个什么!御前侍卫!狗屁!哪有去驰骋沙场来的有气势?!”
“我志在沙场,你又不是不知。”傅恒隔着茶,半点不生气。
“蠢了罢!你的沙场,这才多少地儿!你懂火器么!你懂的那点儿!算不得什么!西洋!西洋!火器…厉害的很…他们…出美女!”
“你答应我…来日征战那处,给我带百八十个西洋女子回来…”弘昼醉醺醺的,似乎在说胡话。
傅恒笑着点头:“记着了,美人儿!”
“不过西洋火器真的那般厉害?怎么可能?”他这话是看向容钦的。
“是不是,总要去看看,故步自封,不可取。”容钦道。
容钦开口,弘昼听到了,立刻抬头道:“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的。”
“整天刻你那没用的木雕!”
“你怎么不去刻一个厉害的武器!给傅恒…去给我…抢美人儿!”
“木雕有什么用!文书!更是狗屁!你读那些没用的做什么!拳头硬才是真的!才能抢美人儿!不然…不然…”弘昼醉倒在桌子上。
傅恒和容钦无奈对视。
“我送他回去。”傅恒道。
容钦点头,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傅恒突然低声道:“贵妃…安好…”
容钦一愣,笑了:“多谢。”
傅恒转身扶起弘昼,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他自幼习武,扶着弘昼毫不费力,依旧身姿挺拔。
傅恒没想到,隔着不过两日,又在宫中见到了容钦,他奉旨入宫,见贵妃,依旧在养心殿,弘历特意给了他们独处的机会。
容钦看着他多年未见的妹妹,眼神十分心疼:“听人说你安好,可总比不上亲眼见见。”
“宫中岁月不易…”
“到底是大哥无能。”容钦低声道,眼神暗淡下来。
“大哥,我是瘦的枯骨嶙峋了么?”温晚捏了捏自己的脸,笑容俏皮。
“二哥来一趟可是顺走我许多点心,我看恨不得替我在宫中受罪…”
容钦笑了:“他从小就不要脸。”
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随意了许多。
容钦也不好问她宫中如何,只能说自己,大概说了一些,也是报喜不报忧。
宫人再次添了茶,容钦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十分不舍得掏出一个木雕老虎。
“听说你现在爱这个?我给你雕了一枚。”
“和郡王…看过…十分喜欢…但我没给。”容钦眼神深深的看着温晚。
温晚拿着木雕低头一笑,“他什么都想跟我抢,最不要脸就是他了。”
容钦见她这般说,似乎松了口气。
这才起身:“我该回去了,不过日后都在京城了,额娘每月进宫,我也能得知你的消息。”
“大哥放心。”
“我只愿大哥,做自己喜欢的,我并不需大哥为我谋划,大哥切记。”温晚低声道。
容钦缓缓点头:“微臣…拜别…贵妃…”
容钦离开后,弘历没有立刻去打扰温晚,而是让高玉送了她回永寿宫。
温晚一直攥着那只木雕小老虎,低头沉思,众人只当她是舍不得哥哥,没有打扰。
“翠翠。”
“在。”
“人已经在行动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了。”温晚掌心托着那枚小老虎。
“额娘过几日入宫,想必就能带来消息。”
“他主动找来,说不定就是要合作共赢,最后平分好处。”
“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先虚以委蛇!最后嘛…再黑吃黑,他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各凭本事了。”温晚神色冷凝。
“如果你能再攻略一些,我们拿到二分之一的奖励,那我们胜算就极大了。”翠翠接口。
“怎么攻略?你知道方向?”
“或许是…生个孩子,有储君之势的孩子。”翠翠道。
“弘昼的任务,如果是自己当皇帝呢?那我岂不是生个孩子,同他争?他也有系统!系统可以直接作用于他!可你不可以作用于我的孩子!”温晚冷笑。
“那时候,谁的胜算更大?”
“搞不好就是满盘皆输!”
温晚如此说,翠翠不知道是不是怕她越发抵触,没有再坚持。
又过几日,伊尔根觉罗氏入宫,果然带来了弘昼的消息。
“你大哥是不愿你掺合进去的,但那和郡王坚持你定然愿意,要你大哥带信儿,还说你在宫中宫外没有耳目,他可以做你的耳目,又不知跟你大哥保证了什么,你大哥才在那日,亲自问问你的意思。”
“你既然愿意,额娘也不拦着,只是,你…”伊尔根觉罗氏叹气。
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温晚再争,难不成要争皇后之位?
“额娘放心,我并没有什么贪心之意。只是和郡王说的对,我总不能当个瞎子聋子。”
伊尔根觉罗氏应该是被大儿子已经劝过了,点点头,不再言语。
温晚低声嘱咐了她要带给弘历的话,她一一记下,郑重的点头。
“额娘一个月入宫一次,时间过长,您告诉他,若想常往来,就在宫中,选一人,与我传话罢。”
伊尔根觉罗氏皱眉,让弘昼选人在温晚身边,岂不是?
温晚没有解释,她也不好再问,只点头,表示记着了。
母女二人方说了些旁的话,本来不准备留用午膳,偏弘历赐了菜来,两人便一起用了午膳,依旧是含珠亲自把人送去了宫门。
第二日,花房就来送花,来的是个长相老实的小太监,送的是新开的芍药。
小太监挂着一个旧旧的荷包,乍看不起眼,上面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和字。
温晚看了一眼:“你这荷包不错。”
“赏罢。”
“奴才谢娘娘!”小太监麻利的谢恩。
“这芍药不错,三日后,再送两瓶来罢。”
“是!”小太监躬身退下了,从头到尾,眼神都没敢乱瞟。
温晚手里盘弄着那枚小老虎,有些消息,她家里是弄不来的,弘昼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