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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他只觉察她待他的敷衍。

这么一想,温晚又松了口气。

如今她有技能加持,演技上应该能混淆一二了。

“慎贵人居心不妥,过几日,就把她处置了罢,去冷宫静静也好。”弘历这句话让温晚越发放心了。

弘历没察觉慎贵人是娴妃的人,皇后也没有察觉。

足以可见,他们的脑回路还是被限制了。

有些事,要大胆猜测,无需证据!

放松下来的温晚,安心的等着吃瓜看戏。

很快,慧妃娴妃纯嫔几个都来了。

慎贵人作为见证人,也来了。

弘历面无表情的叫起后,皇后就道:“黄常在,失了孩子。”

“本宫十分痛心,所以叫诸位妹妹来,听听此事的始末。”

“慎贵人,你说罢。”

底下站着的慎贵人立刻道:“是。”

然后就把事儿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温晚瞥了眼纯嫔,她神色倒是还好,只眉眼间能看到一丝怒气。

这些人做什么筏子,都扯上她的三阿哥,真当纯嫔是个面人儿了。

等慎贵人说完,娴妃竟先开了口:“我记得皇上提过,黄常在腹中的孩子最是康健,应该不至于因这惊吓就不好了罢?”

“原来孩子在腹中如此脆弱?一惊,就能落了胎…”

“也太吓人了。”

“不知黄常在身子如何?可有影响?”

“黄常在身子也损了些,不过好好养着,总会好起来的。”皇后叹了口气。

娴妃便露出了惋惜又可怕的表情。

慧妃坐在她的对面,忍不住道:“娴妃姐姐未曾生育,不知这孩子便是如此娇嫩的!”

皇后道:“太医说,黄常在是心绪不安有些日子了,又总吃不下睡不好,所以让自己体质变差,这才因惊吓而如此的。”

“原来如此。”娴妃道。

慎贵人一听这话,立刻道:“皇上,皇后娘娘,嫔妾不能不为黄常在作证,是那个球,打中了黄常在的肚子…所以才让孩子不保的!并不只是惊吓而已!”

“你方才为何不曾明说?”皇后蹙眉。

“嫔妾方才…是太慌了…只顾着黄常在的身子了…”

“打中了肚子?”娴妃再次惊讶。

“也太巧了。隔着那么大一座假山呢…唉…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娴妃轻叹。

慎贵人低头:“嫔妾不知,嫔妾只是将所见所闻实话实说。”

“如此巧合奇怪之事,本宫只是有些惊叹而已,并非质疑慎贵人,毕竟,欺君之罪,是要连累满门的。”娴妃淡淡的道。

慎贵人肉眼可见的紧张了一下。

慧妃立刻护着:“巧合虽奇,但这世间奇闻异事比比皆是,娴妃姐姐未免想多了。”

“兴许,真是我想多了。”娴妃似笑非笑。

慧妃瞥了她一眼,不想再同她纠缠,转而道:“皇上,皇后娘娘,三阿哥身边的人,闯了这样大的祸事,三阿哥不懂事,尚且不能管束下人,这也就不能算三阿哥的错,臣妾觉得,只罚那该死的太监就是。”

“只罚一个小太监?可是…可是…黄常在肚子里的是皇上的龙子啊!一个小太监就能抵了?皇上…黄常在该多伤心啊…她一直小心谨慎,只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慎贵人落了泪,似乎是为黄常在不值。

“可是这事儿,怎么也不能惩罚三阿哥罢?三阿哥还小呢?他去御花园踢球,也是纯嫔应允了的。”慧妃道。

“可也不能怪纯嫔,毕竟纯嫔也不想有如此意外的。”娴妃道。

纯嫔被点名,只能起身:“是嫔妾没有管束好三阿哥身边的人,有失察之罪,请皇上,皇后娘娘治罪。”

“三阿哥年幼,宫人自然都是纯嫔管束,但此事毕竟是意外,又不是纯嫔故意的…”慧妃又故作给纯嫔求情。

“可若纯嫔娘娘是故意的呢…人心难测,谁又知道呢!”慎贵人似乎很着急的脱口而出。

“放肆!”皇后出声制止。

慎贵人立刻跪地:“嫔妾失言,嫔妾只是吓坏了,黄常在当时太过痛苦了…嫔妾…”

“那你也不能如此口无遮拦啊!没有证据的话,你也敢说?!”慧妃道。

“是嫔妾失言…嫔妾…知错了…还请皇上,皇后责罚…”慎贵人目光绝望,演出了低位妃嫔被欺负又无力反击的痛苦。

“嫔妾便是再厉害,也不能设计这样的事,能让球隔着假山击中人的肚子,这样的巧合嫔妾想都不敢想。”纯嫔缓缓道。

“出了意外,嫔妾有失察之罪,嫔妾认了,可若是旁的污蔑,嫔妾万不会受的!”

“纯嫔,慎贵人只是吓坏了,口不择言,你何必这样当真,如此郑重其事,也是想多了…”慧妃道。

温晚端茶饮了一口,她心中知道真相,此事又无关于她,她不能下场反击打脸旁人,只能这么默默听着,实在有些无聊了。

她趁着放下杯子时,看了眼慧妃。

这里面,认认真真宫斗的恐怕只有她了。

几个人又掰扯了一回,皇后始终中立,弘历不发一言。

眼见着要无话可说了,就见进宝从外头走了进来,跪地行礼:“皇上。”

“如何?”弘历终于说话。

“回皇上,奴才于一处草丛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鞠球,应该是有人怕被搜身,便先将鞠球扔在了草丛里,只是奴才带人搜查,动静恐怕不少人看到了,恐怕不会有人再回来取了。”

“一模一样的鞠球。”弘历冷笑。

“拿进来。”

“是!”进宝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鞠球。

弘历接过,拿在手里打量:“这鞠球,是贵妃给永璋的,上头的镶了一枚翡翠珠,那纹路独一无二。”

“不如让贵妃看看,这枚可是贵妃所赠的?”皇后道。

“不必了,朕也见过。”

“正是这枚。”弘历声音越发冷了。

“也就是说,打中黄常在的并非是三阿哥的人?”皇后立刻道。

纯嫔听了皇后的话,眼眶微红。“三阿哥,差点被冤枉…嫔妾…请皇上为他做主。”

“朕自然会为你们母子做主。”

“你怀有身孕,不宜忧心。先回去歇着罢,晚些时候,朕会去看看永璋。”

“是!嫔妾谢皇上!”纯嫔听话的行礼离开了。

慧妃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不变,跪在下面的慎贵人也没有露出什么惊惧之色,而是茫然道:“那个球?不是被三阿哥的人拿回去了么…”

“三阿哥的人拿回来的球,在本宫这里。”皇后道。

彩柳退出去,很快拿了一个鞠球进来。

果然乍一看,一模一样。

“给朕查。”弘历声音很冷。

“朕能容忍你们平日里小打小闹,那算家事,但是,皇嗣,乃是国事。”

他的目光刮过慎贵人,慎贵人忍不住低下了头,还跪着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没有结果之前,所有人,禁足。”

“是!”皇后带头行礼。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行礼。

弘历冷着脸起身,经过温晚时停了停:“贵妃随侍养心殿。”

“是。”

温晚向皇后行礼后,就跟着弘历离开了。

到了养心殿,弘历就开始骂骂咧咧:“戴佳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到处煽风点火,她是活腻了吧?!”

温晚不知道事情会查到个什么程度,但这慎贵人,恐怕,日子要到头了。

弘历已经把所有的事儿都安在了她的身上。

温晚没有接话,只是亲自给弘历端了茶,等他喝了才道:“您先消消气。”

“跟这种人生气,她也配!”弘历冷哼。

“搅和的后宫不得安宁!我就该早点把她打发了!”

这事儿对弘历也算是一个提醒,太能惹事的,就不能留。

温晚听着他骂,不劝也不落井下石。

弘历骂了慎贵人,又骂慧妃:“她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孩子我都允她得一个了!”

“人心不足,贪欲过重!”

温晚听着,偶尔嗯一声。

如今弘历私下里,经常这么骂骂咧咧,有时候骂朝臣,有时候骂他的皇叔们,骂后宫这还是头一回。

温晚很少接话,最多给他顺顺毛。

弘历骂完,便去看折子了,只是让温晚这几日留在养心殿,养心殿她的东西一应俱全,倒也不用再折腾了。

温晚只对春然道:“旁的东西都有,也不用再拿来了,只是花房三日一送的花,还是送来这里罢,我看着心情也好些。”

春然应了,打发人赶紧去花房说一声。

不过两日,事情就出了结果,又是众人齐聚长春宫。

“此事已经查清了,是黄常在,鬼迷心窍,企图用孩子争宠,岂料失了手,失了孩子!”皇后神色悲痛的道。

众人差点面面相觑,一时寂静无声。

这结果任谁都觉得可笑,但是皇后这样说了,她们只能信了。

“你们当引以为鉴。”

“是!”众人起身行礼。

重新坐下后,温晚表情平淡,昨晚上她就知道了,弘历勃然大怒,不知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压下了怒气。

黄常在“做”了这样的事,自然是废除位分,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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