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鸡汤味道鲜85(2 / 2)

就像这鸡汤,明明是在漆黑的锅底下,忍受着滚烫的柴火和飞舞的灰烬,却把这最鲜美的味道盛在光洁的瓷盆里,端上来给最珍视的客人品尝。

端起酒杯朝大家敬了一圈:“支书、周叔,我这个人嘴馋,以后还想经常喝这鸡汤哩!”

“这县里的工作,我给辞了,还是继续留在咱生产队里!”

桌上顿时安静下来,鲁求英把酒杯放下来:“岑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周有才也瞪大了眼睛,这岑老师是脑子发昏?还是故意拿话哄我们?

“这机会可少有的很!岑老师你可不要说笑话逗我们呐!”刘进喜也惊诧不已。

“支书!我不想走了,我从内蒙走了几千里跑回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安身的地方,认得了这么多叔伯兄弟,好不容易才有个家,我不想再跑了!”

鲁求英他们又说了许多,岑济点点头:“你们都是我的长辈,都是为了我好,可我还是要留下来!”

“现在城里确实很好!可我说过,以后我们跃进大队,会比城里更好!我就是要留下来,等到那一天到来!”

晚上岑济跟大家说了很多,有许多新奇的事物他们闻所未闻,有很多稀奇的点子他们不敢相信。

刘进喜最后大着舌头说:“你说这以后美国佬还能打进来我是不信的,我就是死也要拿把锄头给他们挖死咯!”

“就是!还想骑在我们贫下中农头上作威作福?我呸!”

唉!岑济想说的是,几十年后在外企当牛做马还算是有福气的,要是落到那些人手里,那可就完啦!

“你这围巾哪来的?”

“别人送的!”

“你不是在江城买的?”

“我说了是别人送我的!还是小姑娘送我的!”

“哪家的姑娘瞎了眼,还送你围巾!这花多少钱买的?挣几个钱在手里嫌烫手是不是?”

“我说了这真是人姑娘送我的!”

刘拐子手里拿着擀面杖站在院墙角大喊:“我说你们父子俩大清早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把我筷子都吓掉了好几次!”

周能军气鼓鼓的,怀里揣着个围巾跑了出来:“就是别人送的,就是那天我送电视的那个姑娘!”

周有才也追了出来,一边扣着上衣一边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送电视那姑娘?”

岑济端着面碗出来看热闹,玛德这父子俩自从祝红生走了之后就吵得要命,自己吃碗面的功夫,给他们吵得乌心烦躁!

“岑哥!你看,这就是那天我送电视那个姑娘给的,你看看是不是那条蓝围巾!”周能军把围巾递到岑济面前。

把筷子压在碗底用手端着,岑济凑过去瞅了瞅,好像是有点像那条蓝围巾,毛线织的。

“我大非说是我花钱买的,又埋怨我乱花钱了,我花点钱怎么了?”

岑济在脑海里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姑娘,性格还挺泼辣。

“行啊!阿军,本事不小啊!”岑济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嘿嘿!那还是岑老师你给的肥皂、洗发水派上大用场了,不然也不会给我这围巾!”周能军倒是识趣,小伙子知道感恩呐!

周有才在一旁听完,脸色先是一喜,然后也在脑海里回想起来,眉头渐渐锁住。

眼神复杂地看了周能军一眼后,扭头就朝着瓜子作坊走去,过了转角才扶着墙叹了口气。

“她还要我写信给她呢!”周能军现宝似的把那张纸拿给岑济看。

“哟!厉害啊!微信都加上了!”岑济又是一惊,这周能军本事不小啊,八十年代童锦城?

“啥微信号?”

“啊!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书信、书信!”岑济赶紧解释:“那你可得跟人姑娘好好交流,向她陈述下你的心路历程!”

“江城港航局家属院……”岑济看着纸条上的地址,看着周能军开心的样子,岑济有些话堵在了喉咙里。

虽然很想跟他说:阿军,这妹妹你把握不住的!

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少年人的事,自己还是少管。

她这一看就是干部家庭,吃商品粮的,处对象是不是有点太勉强了?

邱慧娟吃完早饭,听见岑济跟周能军两个说话之后,哼了一声就进了教室。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在食堂吃早饭,邱慧娟一句话都不说,没有跟往常一样和岑济说笑。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得罪她了吗?

“慧娟,你在备课呐?”

“没有!我在复习!”

“哦哦!那你好好复习!”

邱慧娟心里烦躁得很,父亲邱家森才跟自己说的岑济要调去县里工作,还说了只要有了稳定体面的工作,就可以放心的把她嫁出去。

可没成想,昨天晚上公社沙书记找父亲说了,这个岑济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直接拒绝调去县里。

邱家森脑子里是嗡嗡的,怎么回事?自己想调城里都想疯了,这小子倒好,送上门的好事他还往外推?

沙永红倒是为岑济说了不少好话,说年轻人心气高,一定要把家乡建设的比城里还好。

邱家森对此嗤之以鼻,并放言再过三十年、五十年,农村还是农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糊涂。

自己真是瞎了眼,还想着把女儿托付给他,早知道他这样就应该趁早断了邱慧娟的念想!

邱慧娟在门外悄悄地听,她心里已经把岑济埋怨死了,这城里不比农村好八倍?为什么不想去城里?

本来今天早上她想找岑济问个明白,可谁知他对自己的事一点不上心,反而对周能军搞对象的事情颇为热衷。

于是越想越气,决心不想跟岑济说话,让他自己想明白再说。

岑济坐在教室里想心思,没过一会儿也大致想明白了,估计是自己拒绝调去城里搞出的事情。

不过这也只能怪自己,这事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让人难以接受。

“这不是说好的事情?怎么又要变卦?”此时的作坊里,周有才额头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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