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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也不介意将积攒的排泄物之类清理过去，如果是一家人还好，可以留人留守，但若是孤身一人，那么很难说那到底是私密空间还是没有隔断的牢房。

见到这种状况，张格问道：

“你们的氏族在这里？”

女奴摇摇头，回答：

“大人，这些是周边原本的居民，我们的氏族处在第二十楼往上。”

“原本的居民？”

按理来说，能进上巢的不应该都是些中层么，虽然爆发战争，但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吧。

张格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那名官员。

而对方在接到后，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撒谎，老实答道：

“因为战火蔓延向节区内部，所以各个巢都上巢的房价上涨得很快，相比下巢来说，这里要安全太多，所以，所以，”

“所以？”

“额，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大人就将那些因战争而失去依靠的家庭调离了他们原本的住所，以便空出足够多的房间，能卖给下巢那些有能力出资的人，有的是一个氏族几千人合资买一间屋子，也有人是发了横财...”

尽管对方试图用后半段将前半部分带过，但显然这种遮掩效果不大。

“因战争而失去依靠”，说得直接一些就是基层士官、低级军官之类呗，或许还有被强征的人和被波及的部分，这些家庭因为能顶得住事的人战死，所以被贵族丢进了这种地方。

要是仔细看的话，确实能够发现那些人中妇幼占了大多数。

“即使不谈其他的，环境这么恶劣，要是导致瘟疫怎么办？...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张格看着刚才还愿意出声的官员此刻却嘴唇发白着没敢答话，甚至就连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还是一名知情的女奴主动回答张格：

“我见到过尸体行会的人不止一次来过，想必那些不幸的人应该是被...”

要是之前的部分还可以归类为贪婪的话，这种行为就可以称之为反人类了，哪怕是以最低限度的接受标准来看，也已经越过了底线。

尸体行会，要简单理解的话，就是一群把死人做成尸体淀粉来给活人提供食物的商人，那些不幸者被他们带走，后果自然不必多说——若是只是这样的话，或许只能算是资源的回收利用。

但问题就在于，这些尸体的来源是受迫害的军士家庭。

让前线不知情的士兵吃自己受迫害而死的家人的尸体？仅仅是出于多赚一点王座币的理由？

张格脸上没有显出更多表情，但手掌不自觉搭在了剑柄上微微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