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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一枚宏炮解决一艘生物舰，一发光矛解决十艘，每一发攻击都准确无误的命中，虫群也有足够的“活体掩体”来和炮弹互换...至于跳帮就更别提了，要是放弃射程优势直接冲进虫海里，估计和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正常的斩首战术之类压根没法使用。

“如果真的到了绝望的时候，我会带您离开的。”

字幕闪动了一阵，似乎是想表达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最终还是只凝练成了这简短的一句话。

不过，张格笑了笑，拒绝道：

“如果我会因为我的决策错误而死，那就让死亡到来好了。”

如是交谈在两者之间持续着，汇入整个舰队之中，成为了单调航行中无数音符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直到终于抵达交战距离后，一切划上了简洁的休止符。

一种沉默的紧迫感取而代之。

已经完成了减速的舰队此刻已经把航向从朝向虫群又变更为了朝向堡主环带，就像第一次的逃离那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与虫群间的距离近得多，速度也要比当时更慢得多，与正在前进的生物舰们基本保持了相对静止。

“加速已中止。”

群星背景之下，原本如巨墙般齐整排列、放射着无数耀光的尾焰在失去供应后一点点的渐渐消逝，并最终尽数隐没了下来。

失去了光与热的战舰们失去了自身唯一能在战斗距离下互相以肉眼目视的特征，使得那种身处孤岛的错觉更加明显，仿佛宇宙的冰冷通过某种方式渗透入了层层叠叠的陶钢之下，蔓延进了每个人的心间。

然而，有一处地方却是例外。

武器系统。

各舰的武器系统中，无数忙碌的机仆、奴工、奴隶与工人正在高压之下忙碌着，将一枚枚如同大厦般的炮弹装填进各个与之对应的槽位。

忙碌的人群、各种设备运转的热量，这些甚至使得舱室内的温度都拔高了几分。

但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些。

因为他们、他们的父亲、爷爷、太爷爷...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代又一代，不少人甚至认为这相对于世界而言小得可怜的舱室便是“空间”这一词汇所描述的全部内容。

当然，这种将工作异化成了生命全部的形式也使得他们的效率要比起一般工人高得多——起码诸如在堆积了上千年的无数管线、按钮和拉杆中辨认出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等方面，要高得多。

“装填已完成。”

随着宏炮周遭的人员被清空，简短的语音再次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