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2)
“回去吧,早点休息。”
时沐忽然挪开了卡着门的脚,两块钢板猛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掀起的气流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就这样把桑柠月隔在一门之外。
她没办法给出“行”或者“不行”这样绝对的回答,这对她来说太难了,只能把自己藏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胆小鬼就胆小鬼吧,总比冤死鬼强。
桑柠月差点被门拍到,伸出去的手只来得及摸到冰凉的门板,又收回,在半空中攥成拳头。
冲动散去,冷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蠢。
重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说重新在一起的话,且不说时沐怎么想,轻飘飘的话她自己都不信,拿什么去给时沐证明?
她太急了。
时沐出现的突然,让人总觉得不赶快抓住她的话,她又会消失不见。
桑柠月有预感,如果这次时沐再玩失踪,有可能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可是时沐的沉默让她意识到,光着急是没用的,时沐打心底里不信任、不接受她,这比任何的误会、矛盾都难解决。
“晚安……”桑柠月说的没什么底气,今晚的一切都让她身心俱疲,把自己的内心剖给时沐看,她第一次尝试这么做,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开口。
起码,让她知道她的心意了。
她的声音轻极了,但还是传到了时沐的耳朵里,轻柔的,令人耳根子发热,像是真的趴在枕边跟她道晚安一样。
“安什么安……”时沐挠了挠耳朵,光是回想起几个钟头前的那一幕,她就心热到静不下来。
不过她又想,为什么桑柠月的“晚安”不能带一些魔力?催眠的也好,致幻的也好,只要能让她安然入寝,至少不要总是做噩梦,她年纪大了吃不消。
挽禾去世后,她就再也没能睡过一个好觉。
又喝了一大杯水,才浇灭了满心燥热。
时沐放下杯子,走到琴房,开灯,坐在了琴凳上。
她没有弹奏,手指只是在琴键上轻轻擦过,凌晨四点弹琴,多少还是有点扰民,她不想被当成没素质的人。
每次惊醒她都会来这里寻找慰藉,好像钢琴成了她唯一的伙伴,所有不能说给别人听的,都能倾诉给它。
有时候时沐也觉得自己挺像疯子的,天天对着架钢琴自言自语,有点像是欲求不满又找不到聊天对象。
都说搞艺术的十个有九个疯,她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也要被抓去精神病院了,刚好文艺晚会还能表演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