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53(2 / 2)

司空祀揉了揉眉心,烦恼地想,他这个大哥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从来不理睬他的,现在却突然注意起他来,偶尔遇上了,还会冒出一两句关心的话来,叫司空祀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惶恐不安。关键是他那眼神叫人太不舒服了,锐利阴森,就像是兀鹰在俯视自己的猎物一般,但是同时又包含着一种司空祀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第二日,司空祀一大早就去了上书房,此时,上书房里静悄悄地,除了司空祀,其他人都还没有到。

司空祀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临摹字帖。每天十张字,是孝文帝对皇子们的要求。尽管司空祀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了,但是他不想为了减免这一项功课去和业师说,免得惊动皇父,招出没意思来。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尽量避免让皇父注意到自己,宁可“泯然众人矣”。

司空祀本想在上书房就将这些字写好,课后出宫去庆王府一趟。 可是偏偏事不遂人愿,今天太子殿下忽至上书房巡视。

太子司空祎今年刚至弱冠之龄,褪去青涩的面庞还残留着少年的柔美轮廓,使他的相貌正介于少年至青年之间的临界处,既不显得过分刚硬又不显得过分阴柔,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加上他遗传自其母的清秀眉目,和一身玉冠华服的气派,端的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太子照例在台上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勉励的话,就下来挨个检查幼弟们的功课,叫措手不及的司空祥等人急得抓耳挠腮,不过太子十分温和,尽管司空祥等人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他也只是微笑着勉励他们要努力。

大家松了一口气,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准备等太子做了结束陈辞,就作鸟兽散。

太子作了结束语,却又不走,单对着司空祀说:“其他人可以散了,六弟,你留下来一下,孤有话要和你说。”

众人都“乌拉拉”地向太子殿下行了礼,然后一一鱼贯而出。

待众人走了之后,太子司空祎微笑着坐下,又对司空祀说:“坐吧,现在也不用讲那些虚礼,咱们就是两兄弟聊聊天。”

司空祀还是依着君臣之礼谢了座,斜签着身体坐下,以示谦恭。

司空祎说:“六弟,我觉得你如今的学问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光是在上书房读经史子集圣贤之书,却不去实际历练历练,未免纸上谈兵。有机会还是去做点实际的事情好。”

司空祀说:“太子殿下说得何尝不是呢?可是……”

司空祎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说:“你的顾虑我知道。你上次救了落水的九弟,还累得自己倒生了一场大病,于是我趁机和皇父说,友爱兄弟的人岂能不孝敬皇父?又岂会不着眼社稷?皇父当时也点了头的,这是个好迹象。你往后要多在皇父面前表现表现,可不就有机会了?到时候我再敲敲边鼓,就说自己独理朝政,没有个知心的兄弟帮忙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呢,六弟为人诚挚谦恭,学问又好,正堪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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