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2 / 2)

贾蔷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被人强上了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又不是黄花大姑娘,非要将纯洁的初夜奉献给自己的丈夫。我是男人嘛,自己对自己负责。往后要是遇上了合自己心意的男人,也不用瞒他,他要敢因为这事嫌弃我,就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不在乎人自身、却在乎一些浮于表面的东西的人绝对不值得自己去爱。

心理建设虽然做到位了,可是当时那种屈辱到极致的感觉和心理阴影却不是那么容易驱散的,更何况,那样的伤害,也许还会再来。

贾蔷心想,那次的事情,就当自己被狗咬了,再难过也起不了作用,毕竟那狗太凶残,而且当时事出突然,自己没有防备。可是,要是次次都被狗咬,就不是狗的问题了,而是被咬的人的问题了。要么是脑缺,要么是脑残,要么是脑抽,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反复栽跟头。

聪明如我,骄傲如我,能够反复被同一条狗咬吗?

因为残冬未去,学堂里冷清依旧,每天来上课的人屈指可数,其中就包括“下雨下雪下刀子,风雨无阻出全勤”的金恒绍童鞋。他见了贾蔷总是很自来熟,不顾及贾蔷淡淡的冷落之意,自管自地说些市井趣闻。偏偏他讲得很风趣好听,又绘声绘色的,以至于贾蔷会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还催着他往下说,到这时他往往又得意地卖起关子来,逗得贾蔷骂他。就这样,贾蔷刻意划下的三八线屡屡被金恒绍打破。

贾蔷收养的那只小猫后来还是死了,倒叫他好一阵伤心。金恒绍看着贾蔷默默转向窗外的忧郁侧脸,如今越发清减了,不禁想起李清照的词“只恐双溪舴艨舟,载不动、许多愁”,越发心疼起来,更是百般开解劝慰他,却因为他不知其中缘由,往往说不到点子上。

贾蔷看着他因为说不下去而涨红的脸,看向自己时的毫不掩饰的担忧表情,对他要说的话心中了然,却往往不肯给他善解人意的回答,而是促狭地拿他的错,通过捉弄他排解心中的愁闷。

金恒绍总是好脾气地任他打趣、撒气。

这个人,前世今生,都是对自己一如既往地好啊。可是,贾蔷心里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这辈子,他想必是给不了了。前世中,他们两人因为年少荒唐犯下错,得到的惩罚太严厉了,不仅是不得善终,还要在转世里受这许多折磨。看金恒绍这名字就知道,他也必须经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等等一系列的洗礼,自顾尚且不暇,何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贾蔷深知自己的这辈子将会很艰难很坎坷,对于这份将会连累自己的感情自私地避之唯恐不及。

感动是感动,但是仅凭这些敲不开他紧闭的心房。

这天,贾蔷到学堂,意外地发现金恒绍没有如往日那般早早地就来到教室。

直到业师贾代儒都开始授课了,他才满头汗、一身水地出现在门外,叫业师说了一通。等到上午的授课告一段落,他才神神秘秘地走到贾蔷的座位旁边,从衣襟中扒拉出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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