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回1(1 / 2)
黑色的、巨大的幽灵。
她确实看到了,在浴室不小心脚滑摔倒的时候。
柊月瞳不死心的在自己头上翻来覆去,一头雪白的发丝被翻的烂七八糟——她刚刚摔倒,后脑磕在地上时的伤口不见了!
血迹散乱了一地,镜子里,少女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如鬼,身后似乎有暗影浮动。
门铃乍响,打破了一室诡谲的气氛。
柊月瞳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吓了一跳,惊醒过来。
公寓门外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鸣瓢椋心下一惊,愈发急切的拍门,大声喊道:“小瞳!小瞳你没事吧!”
鸣瓢椋焦急,她住在柊月瞳楼下,两家人布局差不多,刚才她在浴室突然听到楼上一声动静。于是去问了自己的妈妈,但鸣瓢绫子说没听到,鸣瓢椋也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她在line上发给柊月瞳的信息迟迟没有人回,打电话也没人接,鸣瓢椋越想越不对劲,于是直接找上了门。
就在鸣瓢椋都忍不住要报警的时候,门开了。
白发少女浑身带着水汽头发还湿漉漉的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毫发无损的柊月瞳,鸣瓢椋大大松了口气:“还好小瞳你没事,吓我一跳。”
“抱歉,小椋,”柊月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刚才在吹头发没听见。”
“是这样啊,吓我一跳,”鸣瓢椋抚着胸口,“刚刚我在楼下听到动静,还以为你在浴室摔倒了呢。”
柊月瞳瞳孔猛地一缩,握着门把手的手不自觉扣紧战栗,她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异常:“谢谢你啊,小椋,那是我刚刚不小心把沐浴露的瓶子掉到地上弄出来的。”
“什么呀,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鸣瓢椋不疑有他。
确定柊月瞳没事鸣瓢椋就放心了,她催着少女去吹头发:“好啦,你快去吹头发,小心别感冒啦!明天我们可是要去花博会呢,其他的话在line上说好了~”
“嗯!小椋晚安~”
鸣瓢椋下楼的脚步声响起,柊月瞳关上门,背部抵在门上缓缓蹲了下来。
回到浴室,刺眼的血迹仿佛一记重锤砸在柊月瞳心上。她颤抖着手拿起花洒,把血迹冲刷干净,又捡起吹风机,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明天还要去花博会呢,该穿什么才好,花博会的花,听说有稀有品种的玫瑰花……”
几不可见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柊月瞳手中多了一捧新鲜的玫瑰花瓣,她一下没反应过来,艳丽的玫瑰花瓣撒了一地,吹风机不知所踪。
柊月瞳愣愣地往旁边看看墙壁上孤伶伶的吹风机槽,又看看手上地上的玫瑰花瓣。
诶?!
这、这是什么情况?
柊月瞳不信邪地拿起自己的洗面奶,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她努力回想着自己刚才想的东西,花博会,玫瑰花……
想到这,用了一半的洗面奶上神秘的金色纹路一闪,瞬间被分解成了无数玫瑰花瓣。
柊月瞳瞳孔地震——这、这是超能力吗?
为了证明和测试自己的突然出现的超能力不是在做梦,柊月瞳先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又试了很多东西。
她发现,只要自己想,她就可以把任何她碰到东西分解成她想要的花瓣!
但她很快尝到了恶果——所有被分解成花瓣的东西,就再也无法变回去了!
柊月瞳握着长长的购物清单欲哭无泪,又劫后余生的想,幸好她没有丧心病狂的用房子去做测试!
要是整栋居民楼都变成花瓣……那可太恐怖了!
辛苦收拾完自己搞出来的残局,这一夜柊月瞳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她在望不到尽头的窄巷狂奔,阴影始终笼罩着她,一双尖利的爪子从阴影中探出,狠狠的抓住——
窗外天光微熹,按掉六点的闹钟,柊月瞳扶额,坐在床下等待着狂跳的心脏恢复。
许久,柊月瞳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柔软的肌肤,温热的体温。
昨天的一切好像梦一样,这么想着柊月瞳看到了自己空荡荡的洗漱台,脑袋里乱码刷屏——
完全不是梦啊!梳子和洗漱工具全部都被她变成花瓣了!
看着旁边塞满三大垃圾袋的花瓣,柊月瞳认命的戴上渔夫帽,拎起垃圾袋跑下楼。
用最快的速度扔了垃圾,又到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到了应急的东西赶回家,完成了洗漱。
热了一份便利店买的饭团,柊月瞳换上衬衫和半身长裙,站在试衣镜前确认自己的装扮。
她遗传了来自母亲家族的白化病基因,虽然目前看来除了过分白皙的皮肤,雪白的头发、粉色的眼睛以及有些畏光这些直接表现出的白化病基因特征之外暂时还没有其他症状。
不过根据医生的建议,他们这类人接触紫外线要比正常人更容易患上皮肤癌,以及诱发其他疾病。所以一般柊月瞳外出都一直都尽可能的穿长袖、打太阳伞来避免皮肤直接接触阳光。
七点半,柊月瞳下楼准时敲响鸣瓢家的门。
开门的是鸣瓢椋早出晚归的父亲鸣瓢秋人。
粉色头发的男人长了一张娃娃脸,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多岁了,职业还是刑警。
“秋人叔叔,早上好。”
“是小瞳啊,早上好,”鸣瓢秋人温柔地对帽子墨镜口罩一应俱全的柊月瞳笑了笑,回头一边冲屋里喊,一边招呼小姑娘进来,“椋,小瞳来了。”
“我都收拾好啦!”鸣瓢椋背上自己的双肩包风风火火的跑出来,“我们出发吧!小瞳!”
“那秋人叔叔,绫子阿姨再见。”柊月瞳乖巧和两人道别。
“路上小心。”
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鸣瓢绫子托着脸不无担忧道:“对旁人来说阳光明媚的天气,对这个孩子来说,却是负担呢。”
两年前,12岁的小姑娘独自搬到了这里。除了搬家第一天有看到柊月的父亲,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有人来找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