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本色[九零刑侦]/姐姐破案好凶[九零刑侦]_分节阅读_第118节(1 / 2)
路队要的一对一应该是尺寸比例的一比一缩放,这其实是技术科擅长的工作,但路鹤更希望一队牵头来完成,因为时间紧迫。
罗肖国马上说:“严春,你跟我马上去趟城市规划管理局。”
“好,罗副!”
罗肖国总是第一个知道路鹤想要什么,他马上又吩咐:“还有双玺,你找技术科,问下能不能尽快制作建筑模型。”
“行,这就去。”
*
二队办公室里,孟思期早上上班后第一时间打开了笔记本,准备将卢广生教授的话做一些分析。
孟思期昨天从上海回到今阳市后,被他们的车子直接送回了家中,她发现出差一趟整个人都特别累,她本来昨天晚上想分析来着,结果疲惫地睡了。
昨晚下了大雨,沙沙的雨声就像催眠曲,她提笔没一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是今阳市电视台记者,今天是2024年8月13日,有一则紧急新闻,今天上午十点钟,城市规划管理局下属单位拆迁溯江灯塔附近的居民区时,在一个装满水泥的油桶里发现了人的白骨,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引入深思。我们将报道切回现场……”
现场一片嘈杂、喧闹、惊惶。“把渣土车开走!”“没听见吗?这是刑事现场,还拆什么拆!”“保护现场,市局同志现在就在路上!”
“轰隆!轰隆!”渣土车的声音发出巨响,碾压着孟思期的耳膜。
她是被冻醒的,也是被雷声惊醒的。风吹打着窗户,将没有上栓的窗户推开了,一片雨夹带着风吹进来,瞬间打在孟思期的头上、脸上、脖子里。
她打了个哆嗦,慌忙去拉窗门,在雨幕中,她远远地看见了一点亮光,那光她知道,是溯江灯塔。
在关窗前,她好像沉浸入了那点光中。那是黑暗的暴风雨中,最亮的光芒。
她不自然就想到了路鹤,也想到了父亲孟星海,其实他们有交集,孟思期记得,路鹤和孟星海有交集。
当时白骨的新闻在电视上播出后,孟星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当警察,谁敢说不牺牲”,她不知道孟星海的那句话其实带着一层悲伤。
后来在孟星海病重之际,孟思期偶然发现,路鹤在三十年前去世,而孟星海从警也有三十多年,他们都在今阳市公安局,也许他们相识呢?
那次她坐在孟星海的病床前问他:“老孟,你认识路鹤吗?”
“路鹤?认识。”孟星海头靠着加高的枕头,淡淡地说。
“你真的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去市局报道的那天,我见到了路鹤,他是刑警一队队长,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很荣幸能成为他的下属……”
孟星海停顿了下,混浊的眼眶里渐渐湿润,“那天,我还见到了你的孟姨。”
“孟姨?”
孟星海轻轻“嗯”了一声:“期期,爸爸一直不希望你了解警局的事情,因为,爸爸看到了太多的牺牲,悲欢离合,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平淡、幸福……”
那次孟思期没有再次问下去,因为她发现父亲的精神有些不济,她将他加高的枕头拿掉了一个,“爸,你再休息一会。”
一阵瓢泼大雨顿时冲击在孟思期的身上,她的思绪全断掉了,她马上将窗户关上,溯江灯塔微弱的灯光被她关在了窗外。
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脸颊和锁骨,把冷冷的雨水擦干,她突然想起,那天路鹤也是这样,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湿漉擦干。
昨天晚上孟思期没怎么睡好,孟星海弥留之际的话一直在她耳中回响,他说了好几件未破的案子,最后一句话是,“路队,太可惜!”
可惜路鹤在英年之际就牺牲了,可惜他没有余力继续追寻路鹤的步伐,可惜,他已经垂垂老矣,即将走入终点,无力再为路鹤的死寻找真相!
“思期,在想什么呢?”赵雷霆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将她从无尽的思绪里拉出来,他将一张磁带放在她办公桌上。
“磁带?”孟思期看了看他。
“对,这次去上海,卢教授的话,当时你应该也没记多少吧,我包里有个录音机,我偷偷录了一份。”
“可以啊赵雷霆,”孟思期情不自禁露出笑靥,给予他夸奖,“不得不说你是福星!”
其实卢教授说了很多话,那个故事,以及许多专业的术语,孟思期当时顾着听故事,也听不懂那些专业词,因此基本上没怎么记,但有录音就好办了。
赵雷霆眉开眼笑,又回到座位将一台录音机拿了过来,这录音机又大又重,里面应该装的是两到三节一号干电池,但也可以插电。
“不是,你去上海背着一个大包,就是装的这个。”孟思期有些不可思议。
“对啊,录音机,照相机,我都带了,衣服那些吗就只能省了。”
“所以,住酒店也没换衣服呗。”孟思期假装嫌弃地笑了笑。
“是啊,那还能怎么地,时间那么紧。也许路鹤也没换呢,这算不算诋毁他的形象!”
孟思期假装生气:“诋毁,赵雷霆你太坏了。”
“你看你,和路鹤去了趟上海,人就变了。”
“嗯?”孟思期微微愣了一下,她变了?她怎么变了,她没有啊。
还在想着“变了”的事情,赵雷霆做了个鬼脸走开了。孟思期没再多想,把磁带装进录音机里,按下电源键,她把音量拧小,每次放音,也尽量贴着耳朵听,主要是不想在办公室制造噪声,她再次对卢教授的话反复听了两回。
昨天,向卢广生描述了姚仁俊的症状,卢广生的第一句话是,“根据你的描述,病人是阿尔兹海默症症状没错”。
当时卢广生给出这句话,似乎就建立了姚仁俊是阿尔兹海默症的事实,所以孟思期才会一直都沉浸在失落的氛围中。
但是明显的,卢广生这句话的语气不是很肯定,他是用不确定的语气在描述一件确定的事实。
他后来用了一段故事还有不少专业术语来向孟思期阐述,阿尔兹海默症的特殊性,还有绝望的本质,他其实是想告诉她,他也没有办法辨别姚仁俊是不是伪装的。他作为医生只能通过病人症状来判断是不是这种病症。
其实孟思期知道,咨询任何一个专家可能都得不出真实的答案,除非采取强制措施,譬如给予姚仁俊出其不意地威胁,让他快速产生撕破“伪装”的反应。
但是作为警察,这样的举措存在一些道德上的争议,警局和韩队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