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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的胸牌都是赵雷霆托关系借的,为了保真,赵雷霆才想出这个主意。但是也不能保证会被人发现。

“这旁边就有一家茶餐厅。”赵雷霆适时打断滕飞探视的目光。

“行吧,但我还有事,二十分钟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不一会,三个人赶到了车站旁边的茶餐厅,特意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位子。

提前,赵雷霆就和孟思期商量好,今天这次采访由孟思期来,赵雷霆担心聊着聊着就露出刑警的本色。

孟思期当仁不让,但难题也出现了,作为一名杂志社记者,她还可以将就一下,可问题是,这本书,她读都没读,于是昨晚她熬到了两点,是趴在书上睡着的。

今早盯着镜子里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她不得不化了些淡妆。和平时清淡如菊的素颜确实有些不同,但也符合这种经常抛头露面的杂志社记者形象吧。

介绍了她在杂志社的职务和姓名后,孟思期也开始了谈话:“滕先生,我们对你的书很感兴趣,譬如说您,也就是男主人公,和她,女主人公,你们的爱情真的很唯美,有一句话我还记得,您说,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你也会将爱情作为最后下咽的晚餐……”

赵雷霆开始还在听,慢慢地目光就落在孟思期轻灵的嘴巴上没有放下来,他突然感觉,孟思期这业务能力不一般啊,这是做了不少功课,换他还真不行。

明显地,滕飞也放下了之前的肃穆,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甚至在孟思期拧出他的几个语录之后,他的嘴角上扬起来。

孟思期见好就收,步入正题:“滕先生,当时你创作这本书的动力来自于哪?或者说你参照过什么原型吗?因为这故事真的太好看了。”

“嗯……”滕飞似乎在思考,目光始终逗留在孟思期脸上,他淡声说,“怎么说呢,如果非说有借鉴,那也是有的,我曾经非常爱一个人,那种感受自然就流露在文字里面,这是很自然的流露。”

关于这段故事,滕飞又说了不少,虽然他没有说出刘羽微这个名字,但是谁都听得出来是刘羽微。

两人谈话时,赵雷霆也没闲着,他站在旁边,摆出摄影师的架势,给二人拍了几张照片。

滕飞每次有镜头,都会下意识头偏一下,似乎不想上镜。孟思期担心滕飞的情绪受到影响,摆手叫赵雷霆走开。

滕飞又聊了一会,他描述的这段感情看上去真的很美好,他的词语多是烂漫和唯美的,孟思期甚至能从滕飞的脸上看出那种淡淡的怀念和忧伤。

那么如果这本书到此为止,画上句号,那么一定是一本完美的故事,但是书的最后,男主人公亲手杀死女主人公,原因只是因为他觉得,对方的死亡,是他觉得守住爱情的永恒手段。

书的后半部分大量描写了男主人公病态又极端的爱情观,详细描写了蹂躏杀害女友的过程,尺度比较大,反而受到了追捧,这很难让人置信,也让人匪夷所思。

聊了许久,孟思期发现,滕飞已然毫不避讳地说出了那段往事,她认为时机已到,问出了提前准备的问题:“滕先生,既然那么美好,你为什么要毁灭她?你真实的爱情观又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很尖锐,就在探索杀人动机的边缘徘徊,赵雷霆再次在心里感叹。

滕飞的表情凝结了一些,和之前的轻松相比,显得有几分晦暗。但他还是微微一笑:“郑小姐,你不会明白,爱一个人,爱到天荒地老,但她有一天彻底离开你,那种感觉有多么让人心疼。如果让你重新回忆,你宁愿会选择另一种方式让她永生——”

他顿了顿,“也许小说的结局,杀掉她!就很不错。”

孟思期额头细汗渗出,内心更是被冲击到,她很意外他有这种想法,还毫不避讳地说出口。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肇光辉杀害周婕丽的真实心理。平时孟思期就有总结的习惯,她的这个习惯让她总会有意无意将两件不关联的事情进行对比。

肇光辉虽然没有透露杀害周婕丽的真实原因,但是似乎很契合滕飞所说的“永生”。

这让孟思期感觉到滕飞内心的可怕。

而且他并不像要隐藏什么,他总是直言不讳。

他告诉了你一切,却恰恰能让你相信,他描绘的是一件不真实的事,仅仅是他的幻想而已。

现实和小说是截然不同的,也许这是他真正想告诉你的。

他不必掩藏,不必说谎,他很真诚。

如果他真的杀害了刘羽微,那么这一切才是真正的可怕,他的思辨思维一定令人窒息。

如果再问下去,可能根本得不到什么。

但是此刻,滕飞嘴角淡淡勾起,比起之前的平静,显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他反将一军,“两位,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是民警同志吧?”

“……”

第10章 消失的她(3)

孟思期和赵雷霆面面相觑,难以掩饰尴尬,但滕飞却坦然说:“是这样的,昨晚联系医院问妹妹的情况,所以提前有所了解。”

这本不奇怪,只是孟思期奇怪的是,滕飞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拆穿,她演的还挺累。

赵雷霆直接晾出工作证,“不错,我们确实是市公安局民警。”

滕飞点了点头,嘴角若隐若现渗着一丝诡异的笑。

赵雷霆说:“既然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可否再和你了解些情况。”

滕飞不急不缓看了看手表,“抱歉啊,我要赶回去,你们也知道我妹妹的身体状况。”他说着起身了。

孟思期两人也无需再拦着人家,这时,一个身穿西装的推销员走到这边,手里似是拿着传单还是什么,对滕飞说:“先生,我是保险公司……”

滕飞面色变冷,似有急事,快速伸手拒绝他,“走走走。”

“哦哦……”推销员很随和,又转向赵雷霆这边。

滕飞走后,两人回局里述职,述职完也到了下班时间,孟思期收拾东西赶车去。

最近母亲叶秀慧并没有再提及相亲的事情,因此她也就没事就回家住,毕竟在办公室一个女孩子睡觉并不方便,而且睡得也特别累。

刚到家,就看见叶秀慧坐在沙发上握着话筒和谁在打电话,磕着瓜子,有说有笑。

叶秀慧也一眼瞧见她,吐出一颗瓜子壳,喊她:“来来,给倒杯水去。”

一定是保姆常姨不在家,孟思期并不惯着她,走上前拿起她的杯子,随口说了一句:“今天我这双手可是碰过尸体的,尸体高度腐烂……”

叶秀慧的表情瞬间凝结,刚刚那份灿烂的笑容顿时就像被风霜冻住。

甚至声音都有些微颤,“放下,把杯子放下!”

“哦哦。”孟思期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好像有些过头,把杯子放回原处。

“走走,离我远一点好吗。”叶秀慧表情里充满了排斥。

孟思期上楼时,就听见叶秀慧对着电话里抱怨:“这瓜娃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我这杯子贵的要死,扔掉多可惜……”

孟思期就当没听见,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休息了会。

她又翻起了刑侦方面的书籍,毕竟这些她以前知之甚少,需要大补一下,她将手上的一本“犯罪心理学”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早上,孟思期准时上班,她会在家吃个早餐,走到桌边,常姨问:“思期,你是吃粥还是豆浆。”

“常姨,怎么就你一个人。”孟思期发现叶秀慧并不在餐厅。

“姐早上出去吃了。”

出去吃?孟思期似乎意识到什么,叶秀慧平时总嫌外面不干净,看来是因为她昨天说了一句话吧。

孟思期随便吃了几口,赶公交去了,一般她这个站台,根本没有座位,她只得一只手拉着环,尽量用身子靠着铁杆保持平衡。

她望着窗外,在某一站车子靠边时,站台上一则广告映入她的眼帘,那是一则人身保险广告。

很莫名,她竟然联想到滕飞,滕飞昨天看到保险推销员的表情,他向来处若不惊的脸色突然发生转变,对保险推销员呈现一种排斥的态度,像极了叶秀慧对她的那种避之不及的姿态。

她最近刚看犯罪心理学,猛然觉得滕飞是不是像叶秀慧一样,害怕什么?如果叶秀慧害怕的是她口中描绘的尸体,那么滕飞,害怕什么?害怕保险推销员?还是害怕有人提出保险这件事?

车子很快到了警局附近的站点,孟思期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了警局。

她思考时会比较安静,赵雷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思期,你怎么了。”

“赵雷霆,滕飞好像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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