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刘海忠的动作260(2 / 2)

又因为每天只做1顿中午饭的原因,所以现在小食堂后厨内只有周文忠独自一人在灶台前忙活。其他人早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了,今天的室外温度33度,灶台前温度起码45度,所以周文忠现在浑身上下只穿1条大裤衩在熬高汤,点豆腐所需要用的石膏小仓库自然也有。

大公鸡剔除胸肉、腿肉然后囫囵个下锅,熬好的鸡汤用于浸泡黄豆和磨豆腐。1根根绿色的朝天椒用开水烫半分钟时间,放在阳光下摊开暴晒就能使其慢慢变成白色。取出五味居的豆瓣酱加水煮开,一层层纱布过滤出里面的杂料,等明天再用白辣椒煮出备用,这仅仅是白色《麻婆豆腐》的准备工作。

《鱼豆花》里的青鱼得等明天清晨才能送来,所以周文忠现在只需要泡豆子即可,明天一上午的时间完全够做出这道菜。

《凉糕》没什么特别高的技术要求,主要是红糖水。按照2两清水、2两红糖、半两黄冰糖的比例就能熬至甜而不腻,大火烧开后转小火再熬2分钟。凉糕用绿豆粉、红薯粉或者糯米粉都行,但明天毕竟是司级干部用餐。必须要从天气方面着手考量,所以这份凉糕得用绿豆粉来做,让领导吃的清热解毒、润肺止咳才是首要标准。

把之前剃下来的鸡胸肉用刀背慢慢剁泥,再用牙签挑出里面的筋膜,最后用刀刃剁成糊糊状。这道《雪花鸡淖》所用的蛋清可以等明天交给帮厨,让他打成奶油状。

周文忠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变黑,收拾案板上的东西感慨道:“挣了4只鸡和15个鸡蛋,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忒费心!”

说罢后,把所有食材搬到小包厢里并且锁上门,穿好衣服走向职工浴池准备洗洗澡。手里托着铝饭盒走下楼梯,一勺熬炒鸡腿肉一勺白米饭往嘴里塞。

时间晚上8点整,洗完澡的周文忠才感受到累一整天的疲倦。此时正穿着大裤衩坐在保卫处审讯室内,看今晚的执勤保卫员们打牌消磨时间,洗好的衣服也晾在铁栅栏上。

周文忠看他们打牌的同时总觉得心里忘了点儿什么事,保卫员们同样也把禁闭室里的傻柱给忘了。1天没吃没喝的傻柱经历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现在正双手铐在腰后,坐在禁闭室的地上靠着墙面呼呼大睡。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门口,右侧小胡同里蹲着几个人。这条胡同里没有路灯,忽明忽暗的香烟火星映不出他们几人面貌。

“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这特么谁知道啊!要不咱们把他家才盖好的房给点喽?”

“你疯了吧!万一伤着人保不齐就得打靶,再者说万一被人抓住,咱们几个谁家里也赔不起这几间房的损失。咱们老老实实打他一顿就能交差,啪!蚊子真多,这小子没准今天不回家,新房才盖好得晾些日子才能住人。”

“他姥姥的!要不咱们换个人?他还有个上初中的兄弟好像叫周文信,住在前院东厢房。”

“我受不了了!这些蚊子毒的很。高兴你去把他哄出来。”

高兴没好气的说道:“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名字!”

“师弟你去把他哄出来,骗到这儿咱们就动手。你们俩把麻袋翻好,确保等会一击必中!咱们快点打完快点下班,再这么待下去我浑身都是疙瘩。”

“师父那边怎么交差?让咱们来堵周文忠结果咱们把他兄弟给揍了。”

“就说情况紧急没顾上那么多。”

高兴应道:“就这么说!蚊子多的直往我嘴里飞。”

“快去快回,你们俩在电线杆藏好。”

“唉。”

“知道了。”…

“咚咚…咚咚…周文信小同志在家吗?我是八中的体育教师王德民,周文信在家吗?”

“嘎吱…”堂屋门被马桂红从里面打开,打量一眼屋外站着的高兴同志。一身油渍麻花的衣服,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心里暗道体育老师真辛苦。

“文信看电影还没回来呢,王老师您先屋里坐。夜班公交车驾驶员经常装作没看见站牌下有人,保不齐今天文信得走回家,差不多再有20来分钟吧。”

高兴摆摆手解释道:“这位同志不麻烦了,我就是替他语文老师做个家访。”

“唉,是他在学校又调皮捣蛋了吧?王老师您放心,我一定让他爹好好教育教学他。”

“没影的事,周文信已经被选拔上乒乓球队小队员,星期一还能升国旗呢!我就是顺道过来和你们家长说一声,记得给孩子买双白色运动鞋。白色的!家里有困难吗?我的工作也负责上报学生贫困家庭。”

“没没没!什么困难也没有,王老师您先坐屋里休息休息…”

“就这么说吧,天挺晚的我还有几个学生家庭要去走访,再见啊。”

“进家里喝口水吧王老师!王老师!”

高兴同志头也没回的摆摆手,走出四合院开始向诸位师兄汇报情况。

“老阎你听见对门…”

“我跟你说多少次,不管对门发生任何事你都当不知道!这个月没有学校办运动会,春季运动会在5月初,秋季运动会是10月份。乒乓球队在寒暑假里才有训练,别的孩子们去学校里种地,他们队员在操场上打乒乓球。”阎埠贵说完后咂摸一口茶水,转动手中钢笔继续低头写检查。

三大妈杨瑞华叹口气,从桌子上拿起阎解成在乡下寄来的信。坐在餐桌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铅笔字,虽然自己不认识几个字,但能从信上感受到自己大儿子过的很艰难。

“最近保持安静,院里任何人发生的任何事,咱们家都别多嘴去问去说。等我先把头上【右派】的大帽子摘掉再说吧。”

“我知道,前几天周文忠家门口吵吵我也没去凑热闹。咱们家这个右派帽子好摘吗?”

“地富反坏右,叛特走资修。我是黑五类份子,这个帽子不好摘,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钱?”

“47块多。”

“继续保持。等攒到100块钱时候我就可以摘掉帽子。”

“我听外面人都在传可以团结工人阶级,伟人他老人家说过工人阶级里不能有两种声音,让他们做…”

“没有工人阶级愿意给我做担保,别说话了。”

杨瑞华点点头收好信件,弯腰提起暖壶在阎埠贵的搪瓷缸子里续上热水。她虽然没有文化,但她心里明白什么叫做工人阶级领导一切。从各行业的工资中就能直接体现出来,工人阶级永远比别人多发几毛钱。

此时的南锣鼓巷胡同里,打闹着跑来2个青少年。

“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这是苏联的巴克夏种猪,见过吗?娃娃。”

“嘿呀,这东西都能赶上你姐腰粗了。”

“赶上你姐,赶上你妈,赶上你爹,赶上你爷,赶上你奶…”

“行你要这么说,往后俺们公社里的猪不让你配种!”…

周文信和朋友嘴里笑骂着1958年喜剧片《三年早知道》里的台词。

“这俩人哪个是周文信?”

“先等等,看谁进95号院子。”

话音刚落,就见到周文信和朋友在胡同口打招呼再见。周文信低头踢着石头子往家走去。

“上!”

小胡同里黑影处窜出2个人,手里的麻袋倒扣在周文信的头上。

“唔…啊!”

“赶紧!都上手!”

“唔唔…”周文信喊声越来越低,双手也顾不上去揪麻袋,捂着头在地上翻滚,裆部裤子颜色越来越深。

1分钟后,见周文信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刘海忠的几个徒弟终于舍得停手。

“撤!”

“走走…”

5位锻工分别往胡同里相反的2个方向跑去,周文信头罩麻袋,四肢不动躺在地上。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说他被打死也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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