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 一只看不见的手165(2 / 2)
赵睿气的右拳狠狠捶在马背上,连坐骑都惊的长鸣一声,“哪里是我们的人吹响的,是那该死的赵子龙带兵掠过,一边吹响号角,弟兄们不明情况也就跟着吹响了。”
啊这...
明白了,因为加强了外围警戒,设了四队弓弩手,所以赵云没法像先前那样偷袭哨骑了,转而改用了打草惊蛇的手段。
要是先前,文丑会大骂赵子龙无胆匪类,现在,他被气笑了。
这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算你武艺再高也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要知道这个营寨可是能够容纳六七万人,长宽纵横可以想象的大,想全部围起来不让赵云靠近,那得多少人。
“让弟兄们多留个心眼吧。”袁谭无力的挥了挥手。
不管愿意不愿意承认,袁谭确实后悔了,真应该听田丰的,先把齐山给占据了,对方也就玩不转这一套了。
也不是多高明的手段,甚至如果自己还是在先前的空旷平原地带,赵云这招都吃不上劲,只要堵住外围通道即可。
问题是这里的地形受限于齐山,赵云他们跑来肆虐一番就躲进山里去,找人都没地儿找,否则他们跑了这么多次,放出北国快骑绝对不可能追不上的。
后面虽然加强了外围警戒,架不住齐山太近,赵云逮着机会又跑过来带人吹响号角,几百人生生把这几万人的营寨搅的鸡犬不宁。
等到天亮后,北国军中所有人都带着黑眼圈,打着长长的哈欠,得了,今天啊,不把齐山给占了日子是没法过了。
可惜啊,北国军才到山腰处,就看见山头上飘荡着‘高’‘赵’大纛,忙跑下山去找袁谭禀报此事。
袁谭一听,脸都黑了,“不可能啊,按你们所说大小的营寨,至少可以容纳五千人,没有两天时间是立不起来的,这一日斥候多有游走,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山上立寨!”
“公子,千真万确,末将也见到了那座营寨。”带队回来的韩莒无奈的说道。
这事也太诡异了吧,怎么可能凭空多了一个山寨出来,袁谭看向田丰与辛家兄弟,便见他们三人也是一脸茫然。
“知道了。”
辛毗皱着眉头看向袁谭,沉声道:“公子,在下猜测定是前天我们斩杀魏续大破吕军的时候在寨内设伏,吕布就是那个时候派了一队人上山立寨。”
袁谭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没在齐山之上,恍然道:“这么说来,昨天夜里赵云一直在纠缠,定是军寨未成,怕我们发现了,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他先是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旋即又心头一沉,猜到了也没意义啊,如今大寨已成。
按着齐山的地势,五千人守着,拿五万人也未必攻的下来,悔不听田丰之言啊。
先前袁谭没有急着占领是觉得吕布这么点人应该不敢贸然分兵,即便真的有想法,自己也可以趁他筑寨未成下手,谁曾想他的反应这般迅速,这,简直跟提前就安排好了一样。
“公子,倘若如此,在下建议立刻撤回后方大寨,那里受齐山影响小上许多。”田丰站出来作揖说道。
后方十五里处立了三个大寨,相互拱卫,而且距离齐山也有一段距离,别的不说,赵云袭扰的战术肯定玩不溜了。
而且,后续也不必担心被夹击的风险,说透了,大军一旦退回了后方大寨,齐山上的军寨就失去了战略意义,成了一个前置的瞭望塔而已。
“什么?昨天才建好的大寨,今日又退走,先生莫不是以为将士们都以筑寨为乐吧?”
文丑一听就不乐意了,直接拱手道:“吕军立了寨我们夺下便是,请公子准我一万精兵,天黑前必下此寨!”
“齐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将军不可妄动啊。”就连同为激进派的辛评都不赞同这种做法。
“公子,我北国大军素来只懂冲锋,何曾退却,如今我军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却要后退十五里,这不仅会让吕布笑掉大牙,更是会让将士们军心动荡,末将绝不赞成后退!”
“末将附议!”
“末将也附议!”
文丑就像被关了很久的猛虎,眼看便要出笼了,现在你告诉他是换一个地方继续关着哪里能接受的了。
而且,他这么一说,韩莒、赵睿等人也纷纷附和,田丰他们的声音直接被淹没。
见状,袁谭压了压手,才止住了这股汹汹战意,他扭动着脖子笑了笑,“我也没说要撤走,但在我还没想出破敌之策前,就有劳将军们稳住营寨,莫再让宵小之辈肆虐了。”
“请公子放心,今夜末将亲自当值,赵子龙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文丑一拍胸膛,信心满满。
“好,诸位将军且回去休整吧。”袁谭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便作揖退走。
帐内,仅剩下田丰和辛家兄弟的时候,袁谭才走到三人面前,谦卑的做了个揖,“先生们,我自有不能退军的理由,这一点不做商量,还请先生们谅解。
现在,我希望先生能教我破敌之法,助我夺回齐山。”
把武将支走是不想姿态过于低被他们瞧不起,可是袁谭这种谦厚的行为对于文人儒士却是极为管用的。
话里的意思也非常明朗,我呢,退是不可能退的,有原因,啥原因我也不能告诉你们,现在就一条路,打下齐山来,你们想办法吧。
辛家兄弟倒是明白人,直接便点头了,他们本来就是袁谭的拥护者。
田丰几度欲开口都被袁谭直接打断,“先生,我意已决,今日说破天也不可能改了主意,还是想办法下齐山吧。”
田丰觉得这有点匪夷所思了,明明退让出十五里就能把齐山的山寨威胁消于无形,为什么非要选择难度逆天的攻寨呢?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田丰除了答应,也做不了什么了,“在下尽力吧。”
可是,他的内心一直是惴惴不安的,总感觉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局势朝着既定方向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