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 及时雨送到345(1 / 2)
其实,击溃江东什么的,林墨并没有太兴奋。
从前广陵之下实力对等尚且能把孙策打趴下,更何况是现如今,实力已经有了碾压的态势,天时地利人和占尽的情况下,赢了也就赢了。
反倒是黄祖这件事,让林墨感觉是整个淮南战役里获得的最大战利。
短期内看,似乎只是让刘军内部出现了间隙裂痕罢了。
可这种裂痕是无法修复的,灭门的血仇啊,哪能说放就放的下,长远来看,这件事不仅不会随着时间让黄祖慢慢淡忘,相反的,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这件事会像一根刺永远让他的心滴血。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先是送了份人情给他,再来一份大礼,怎么看他都会动摇的。
要说让他直接反戈成为自己的暗子,那显然不太可能,毕竟刘表在任期间,应该是跟他关系挺不错的,否则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阻力去支持刘琦。
但就这件事而言,至少是给了自己与黄祖两人之间一个沟通的桥梁。
可以预见的未来,不说他直接带人跳槽过来,黄祖本人转投的概率就会非常高了。
甘宁确实骁勇,但毕竟是水师战将级别的,论水师的统帅能力,跟黄祖比估计是有差距的。
要下荆襄,水战这里终归是绕不过去的。
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好断定司州方面的胜负,可便是老岳父摧枯拉朽之势碾压,曹操在荆州依旧还是有十来万的水军,迟早要面对的。
基于这个点,黄祖近乎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诸葛亮未必不明白这一点,可他们已经没得选了,这种从大局上操控几方势力的感觉,很爽!
“允文。”
赵云才转身出去准备给黄祖的礼物,乔公就过来了。
作为名正言顺的姻岳丈,称呼上自是随意许多。
他一过来,大小乔就很懂事的站起身来,欠身做礼后进了内屋。
“陆家的回信。”他将一张帛布放在了石桌上。
是陆逊的亲笔信,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对于废话流研究的颇为透彻。
洋洋洒洒的两张帛布,除了恭维和恭喜外,有营养的话没几句,通篇下来就三个字,我不去。
“庐江太守的位置都吸引不了他,看来他野心不小啊。”林墨冷嗤了一声。
事实上,这个结果也是他颇感意外的。
乔公只是点点头,沉声道:“我知道允文你的想法,陆康当年也是庐江太守,城破后就殉难了,陆家族人为此也死伤不少。
要说陆家跟孙策有仇,这一点确然是不假的,可陆逊毕竟只是陆康的从孙,情感上说不得太亲近。”
林墨笑了笑,试探道:“陆家的族人当初有不少是在庐江的,岳丈大人应该跟许多人都有交情吧?”
“我跟陆康确实有些交情,可陆家的根基是在吴郡,当初的家主是陆逊的祖父陆纡也是常年待在吴县不愿离开。
现任家主也是让孙策挂了个九江都尉,可人依旧是守在吴郡的,陆家的船坞、航业终究是离不开人去打理。”
乔公这么说,林墨便了然了,叹道:“其实我也知道,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这件事,只怕也不是陆逊说了算的。
看起来,他们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给人打工,还是自己当老板,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相信更多的人还是想要后者,毕竟是为自己开疆拓土的。
“江东那头的事我可能帮不上忙,但他们的手也伸不到淮南这头来,这一点允文你可以放心。”
乔公自信的保证道:“联姻的事情敲定了,谁都晓得乔家与兰陵侯便如一体,有我和子扬联手,确保这里是江东士人过不来的地方。”
“有岳丈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墨长舒了一口气,“对了,我准备再有十天就回彭城,到时候...”
乔公会意的点点头,“带上她们吧。”
“多谢岳丈大人。”
这件事还是很顺利的,大小乔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怨妇心态埋怨人,香水和香皂两样东西就算把她们给拿捏了。
当然,这里头更多的是出于自愿吧。
男人总是希望可以找个陪他同甘共苦的女生,他日若遂凌云志,便携红粉笑春风。
可事实上,女生的本性大多是慕强的,这种违背人性的要求,很多时候得不到回应。
......
这冰城不算小,天寒地冻的,可里头却不至于让人生存不下去。
取暖的篝火离城墙远一些就可以了,问题都不大。
一名骑兵从洞开的城门里狂奔而入,随后城门又关上了,他的方向是城内的中军帐。
“吕布果然还是将粮草大营挪走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几十万的粮草要挪走,少不了要从华阴征用民夫的,一切都是照着计划在走。”
曹操表情非常凝重,并没有因为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而喜出望外,相反的,他看着法正表情有些惆怅道:“可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啊。如果他不相信我们的离间,那应该要顺势的让马家诈降才对;如果相信了,就算挪营了,也要在原来的大营方向埋下伏兵才合理。
你怎么看?”
法正捻着手指,眉头紧蹙,显然也觉得这个点不太对劲。
在原定的计划里,这离间计一出,挪营用民夫再获悉到新的粮草大营地点,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诈降和设伏,这两个也一定会出现一个才对,这也是当初设计离间计高明的地方。
哪怕是吕布不听从庞统的建议一意孤行,那按着他的脾气和脑瓜子,潼关城里就会出现战乱才对。
可现在,该出现的情况,只出现了一半,另外一半没有如期的出现,曹操和法正都有些担心了起来。
照理说,他们不可能在自己才出了第一招就把全盘计划都猜透了。
那又为何会出现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呢。
这不是暗流涌动下的智谋对决,或许站在吕布的角度是如此,可是站在曹操的角度,这是拿着中原地盘梭哈的一战,容不得半点把控之外的情况发生。
“有可能是庞统真的看出了端倪,可离间的信到底还是给吕布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也不敢赌,所以才会出现了与预料之中不同的局面。”
法正思忖一番后,分析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处于防守的可能更大,还不至于猜出了陈到和吴懿的动向。
但,只要挪营了,这营中上下的吕军将领,终归会对关中旧部怀有看法,有了这个前提,计划依旧是可以得手的。”
没办法,现在,法正是缺少可以判断出吕军真实情况的依据,目前浮出水面的线索,只能推断到这个层面上。
曹操捋了捋自己的短须,缓缓颔首。
显然,他也赞同这个看法的。
只是刚到这潼关城外就遭遇了吕布莽撞的一波,打的他差点都待不下去了,勉强靠着冰城支撑下来了,现在又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本就生性多疑的曹操,终究还是无法坦然,他在帐内来回踱步,思考着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进一步证实关内的情况。
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终究一无所获。
他开始有些后悔在这里折腾了,事实上,在被吕布莽穿大营的那天就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还是应该听从法正最初的建议打徐州,因为郭嘉的遗计定的,也是打徐州。
奈何在那里吃了太多瘪了,曹操本能的对徐州有所抗拒的。
加上战马问题,这才转而决定要拿下司州来。
现在... “孝直,这是我们唯一的转机,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吕布甚至不需要行动,只等上三个月,春暖花开后冰城消融,我们这几万人就会成为暴露在旷野的羔羊,被他的骑兵蚕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