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冷暖自知(1 / 2)
“沈之砚!”付轶高声怒喝,“我犯了何罪?”
“谋杀。”
沈之砚平静而冰冷地吐出两字。
“昨日甜水胡同发生一起命案,有人事先作伪,假装梁二娘畏罪自/.焚。”
“付大人,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第69章 冷暖自知
◎怜悯和同情,不是爱。◎
阮桑离开付家时, 两袖清风何其潇洒。
孩子已送回娘家,家财早就换作银票袖在袋中,她将嚎哭的一大家子甩在身后, 径自跟着阮柔踏出大门。
阶下驻足,阮桑回身仰望门楣上“付宅”二字, 吩咐留守的下人, “看着怪碍眼的, 早些摘下来吧。”
这间三进宅子本就是她的嫁妆,付家四口今日就得搬出去。
阮桑彰显大度,对妹子说:“去年老太太吵着要在老家盖座大宅子, 那阵儿刚好手头挪不开钱,拖到如今,才只修起个地基。不过祠堂边上的家庙倒是整治得十足气派,也好,总得有个地方给这一家子住, 你说是不是?”
阮柔笑着点头,风水轮流转, 前世阮桑的凄惨, 今生也该换付家人受受这罪了。
那边两个差役正把付轶押解上车,准备带回刑部受审,先前沈之砚给他定下的罪名, 阮柔想来仍觉毛骨悚然, 姐妹俩相视一眼。
“甜水胡同那边,你先前去过没有?”
“我去那儿干嘛?”阮桑白她一眼, “男人不是东西, 非要看着女人为他要生要死才高兴, 我为何要随他的愿?”
很有气魄地说完这话, 她又感到一阵后怕,手在袖中摸到那纸和离书,才觉安心,喃喃道:
“他……他真的杀了那个女人?”
阮桑难以想象,这个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到底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冷血无情。
还记得刚成亲那会儿,她手上生了冻疮,夜里他帮她上药,把她两只手塞进怀里,一整夜捂着。
那时她觉得,付轶出身贫苦,却没有他爹娘身上的种种劣习,肯吃苦,人也勤快,每天晚上回来,背着家人偷偷帮她刷碗、洗衣,笑着跟她说,将来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阮桑全心全意相信他,心甘情愿陪伴他仕途打拼,慢慢熬诰命。
然而男人一旦变心,她也决绝,不会苦苦挽留,宁愿有尊严地离开,让位给那个他爱的人。
却原来,付轶这种人,只爱他自己,可以为利益和安危,亲手杀死枕边人。
阮桑只觉庆幸,“要是不和离,阿柔,你说下一个死的会不会就是我?”
阮柔回她个肯定的眼神,这才问起,“你如何知道帐本的事?”
阮桑瞥了眼那边正要上车的沈之砚,拉她同乘,进了马车才道:“阿修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