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何须默契(1 / 2)

  只是,他原本打算浑水摸鱼、趁机手刃仇人,却也被沈之砚预判,抢先一步截了胡。

  此人实乃劲敌,翟天修略作思索,出声加入讨论。

  “我从西北回来,一路也听到不少关于私盐的事,听说背后主使的其实是烨王。”

  他抬头看向沈之砚,“侍郎大人之前不是已拿下金刀的当家人,想必这些事,他都交待清楚了吧。”

  到目前为止,这才是翟天修首次与沈之砚对话,在后者看来,颇有撇清干系之嫌,再就是探听梁泽的情况。

  沈之砚当然不会遂他心愿,谦和有礼地回应,“涉及公务,恕难奉告。”

  阮仕祯摆了摆手附和,“是,今日阖家团聚,不说朝堂之事。”

  女眷都在,本不该谈及朝政,尤其说的还是烨王,当年的内情,阮仕祯知道得比旁人还要多,此时没来由升起一阵不安。

  今日这种情况,本该是他这个做岳父的,将女婿请去书房说话,但眼下在座还有个翟天修。

  阮仕祯心里多少知道点,他和小女儿过去的交情,深觉将这样两个人带回去,只怕自己招架不住。

  午宴丰盛,一家人围坐大圆案,气氛热烈又温馨。

  翟天修当年未离京前,阮家也常有家宴,如今席上却多出一个人。

  他默默打量沈之砚,就是这个男人,让他经历生死离别的三年后归来,成了外人。

  阮柔坐在沈之砚身旁,照顾他抬手不便,捡着席上合口味的菜肴挟给他。

  记忆中,上次沈之砚跟她回娘家吃饭,两人还是正襟危坐,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举止彬彬,各吃各的。

  今日人多,圆桌都坐满了,阮家的饭桌上可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再添两个小家伙,席上闹轰轰的,阮柔要跟沈之砚说话,必须得凑近耳语。

  她半边身子伏上,沈之砚手臂传来温软的触感,他低头侧耳倾听,被她唇齿间的甘馨气息,弄得有些心猿意马。

  从小到大,他在言行上被教导循规蹈矩,虽说近来闺房锦帐间,已彻底抛下礼教的束缚,时有放浪形骸,但这般于大庭广众之下的狎昵,尚属首次。

  阮柔忽然瞥见他耳尖泛红,一句话没说完,赶紧直起身子,从他臂上移开。

  她的脸也有点发烫,搬着椅子往那边挪了点,不留神磕到底下的桌子腿,疼得嘶了一声。

  沈之砚手探到桌下,搭在膝上替她揉着,指间的动作却无端带了莫名的意味。

  二人的小动作旁人未加留意,在这个家里,阮仕祯和方苓常在两个女儿面前打情骂俏,大家都见惯不怪了。

  此时唯有翟天修,他正隔着两个孩子跟阮桑闲聊,时而,挟着刀锋般的眼神扫向对面。

  察觉到他的目光,阮柔大大方方抬眸,笑意爽朗,“表哥从前在的时候,每逢入秋,阿娘都叫人从太湖运螃蟹过来,前几年一到秋天,她就念叨你来着。”

  说着,命身后的侍女把席上那盆清蒸蟹,搬到翟天修面前去。

  翟天修唇角轻扬,拿起一只熟练掀壳,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油膏,“确实,三年没吃,还真有点儿惦记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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