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汉武帝强国富民_分节阅读_第209节(1 / 2)
第319章 请罪
盯上霍去病的何止一个卫子夫, 早朝后的卫青把霍去病叫上。
霍去病似乎稳重了些,刘挽救他的事,对霍去病而言同样是巨大的冲击。
卫青扫过身着一身黑色朝服的霍去病,心里亦欣慰之极, 毕竟从小骄傲又倔强的外甥, 他曾担心霍去病将来会不会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好在, 霍去病并没有, 如今的他长成一个可以担起重担的好男儿,再没有比这个更让卫青高兴了。
“舅舅想过, 泰永为何要对郑家出手吗?”可是, 卫青想说的话没来得及开口, 霍去病迎头问起卫青这个问题。
卫青听到郑这个字, 事因他而起,那一家子以为捏着他的前程能够威胁他,却如何也料不到会有一个刘挽杀出来。
威胁,笑话, 卫青或许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不好插手, 刘挽从来不需要有所顾忌。
然,话从霍去病嘴里问出来,卫青不得不重新审视。
“何意?”刘挽选择对郑家出手,不是因为郑家企图对卫青不利?刘挽是在为卫青解决这些人而已?
霍去病道:“河东,平阳。”
此两个词落下,平阳二字更是一语双关吧。
卫青张了张嘴, 霍去病道:“我感觉泰永在下一场很盘的棋。正因如此, 才会引起一系列的事情。包括陛下被人行刺。”
不怪霍去病有此想法, 他是个聪明人, 诸多听起来似乎没有牵连的事, 实则都千丝万缕的联系。无非是利。
卫青此刻还能有心关心刘挽和霍去病怎么回事?霍去病对刘挽是何态度?
无论是郑家,亦或者是平阳长公主,卫青都须提起十二分小心应对。他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平阳长公主触及刘彻的底线。
不,不会的,平阳长公主好权好利不假,她该知道她的权势地位是谁所赐,倘若刘彻有半分差池,她断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况且,曹襄和卫长公主大婚在即,平阳长公主断不会生出旁的事端,以令自身陷于泥泞之中。重点在于河东,平阳长公主的封地。
霍去病提及此事之后,注意到卫青变脸,“舅舅,我们如果不帮泰永,没有人能帮。”
“不,我们不能出手。倘若我们出手,性质不同,陛下有可能不会站在泰永那一边。”卫青脑子飞快的转动,听清霍去病的话后,反而阻止霍去病出手。
“你要明白,泰永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没有向我们开口,证明事情不适合我们出手,倘若我们干预,更有可能毁了她的全盘计划。泰永有能力,有本事布局,她必不会没有准备后手。”卫青顾忌的从来都是在刘挽身后的刘彻。
落子无悔,刘挽开了局,接下来最需要关注的人不再是刘挽,而是刘彻,刘彻的态度至关重要。显然张汤出手,前往河东平阳彻查此事,证明在刘彻心里,此时是支持刘挽在暗中的推动的。他们并不知刘挽还有多少安排,贸然出手,极有可能适得其反,坏刘挽大事。
霍去病张嘴,卫青叮嘱道:“泰永从来不和我们提,因为我们不适合出手。你要懂得泰永一番良苦用心。”
先前的霍去病从来不管练兵和战场外的事,如今突然想帮上刘挽一把,卫青不知该说是好事亦或者是坏事。但卫青知道,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刘挽断不会跟他们客气。不吱声的刘挽,要的是他们保持原本状态。
“是。”霍去病咬住唇,终是承认他有不便之处。刘挽,她若有需要,定会和霍去病或者卫青开口。没说,只能是不合适。
“你的心乱了。这不是好事。”卫青提醒霍去病,心神不宁,容易出大事,因而好些本来卫青要跟霍去病说的话,都不好说了。
“若是静不下来,去练兵吧。用你自己的方式平静下来。”卫青的话落下,霍去病认可无比,“泰永平安,我留下帮不上她。我去请陛下让我去练兵。城中诸事,如果生出变故,舅舅要及时通知我。”
霍去病何尝不是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可刘挽的情况不太确定,霍去病想去练兵,又一时不好离去。卫青一提,霍去病终是下定决心。
他们都长大了,哪怕他不放心,他也不可能守在刘挽身边。与其留下来或许会生出旁的变故,不如他去静静心。
卫青应一声,不静心的霍去病留下或许会成为隐患。不妥。
而在这时的未央宫,刚下朝的刘彻准备松口气,华刻来报,“陛下,馆陶大长公主求见。”
多少年了,馆陶大长公主是很少来寻刘彻的,听着华刻的语气很是郑重。
“请。”刘彻眼神微敛,请馆陶大长公主。
馆陶大长公主毕竟上了年纪,见刘彻时待要行以大礼,刘彻急忙上前将馆陶大长公主扶起道:“姑姑何必行此大礼,快请坐。”
亲自扶的馆陶大长公主坐下,馆陶大长公主连声道谢,刘彻亦不道外道:“姑姑往后有事寻朕,直接进来就是,不必通传。”
听听这话,馆陶大长公主道:“陛下日理万机,我如今上年纪了,能帮陛下的事情不多,也不便叨扰陛下。不过,这一回,也算是为大汉,为陛下,再做一回。”
话说着意示身后的陈须将盒子奉上。
刘彻莫名,“姑姑这是?”
“这些年陈家及我在封地内的所有田地账本。说来,这些年是我太贪了。”话说着馆陶大长公主待要跪下,刘彻再一次将馆陶大长公主扶起道:“姑姑说的哪里话。”
“也是我没有远见,以为在我手里得到的田地越多,越能留给儿孙,为了这些田地,强卖强买,用了不少手段,我对陛下有愧,对大汉有愧。”馆陶大长公主这回不管刘彻怎么扶,人都跪下了,刘彻连忙要将人扶起,馆陶大长公主叩首道:“请陛下责罚。”
馆陶大长公主都跪了,陈须这个当儿子的敢不跪吗?
刘彻值于此时明白了,馆陶大长公主有备而来。
“姑姑还有旁的事?”刘彻试探的一问,馆陶大长公主抬首同刘彻对视道:“去年听闻河东平阳之地有豪强士绅强占田地,致使民不聊生,今陛下既命廷尉前往查查,想来长安之地,天子脚下,更应该彻查一番。安容处这些年收容的无家可归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是从外头飘泊而来的。”
言及于此,馆陶大长公主长长一叹,神色间透出几分悲天悯人。
“从前我确实不知,在我大汉境内,有许多的人无家可归,无田可耕。安容处的开展,让我知晓,原来我大汉有很多事情做得依然不够好,尤其像我们生为大汉的公主,生来得到旁人追求一生不可及的荣华富贵,而我们依然不知满足,一再苛责于民,想方设法从他们手中夺去生存的田地。”馆陶大长公主提及此,十分的羞愧,刘彻听在耳中,想问的是,确定在他眼前的是他的姑母馆陶大长公主?而不是刘挽?
亏得馆陶大长公主不知刘彻心中所想,否则定要狠狠的唾他一口。
咋的,除了刘挽,不许其他的大汉公主忧国忧民?
“姑姑如今知错而改,为时亦不晚。”别管刘彻心里如何的犯嘀咕,刘彻不得不承认,有馆陶大长公主出面上交多年来强占百姓的土地,借此机会查查长安,倘若谁敢不配合查查,大可顺势抄一回家,并无不可。
刘彻不需要看馆陶大长公主送上来的账目,单看每年国库赋税的收入在不断的锐减,刘彻便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私下强占民田。
事关赋税,国之根本,刘彻不管是打仗亦或者治理国家,哪里不需要花钱,哪里又是缺得了钱的,他们该庆幸刘挽能挣钱,为刘彻挣够了支撑刘彻打仗花费的钱,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了。
因为有钱,刘彻纵然心存不满,依然不得不压下对国中蛀虫的容忍,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先放着他们,有收拾他们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消灭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