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娄东之困40（2 / 2）

“只是如此一来，裴家之举，定会引起太子及三皇子的注意。”</p>

“舅舅，你先准备粮食，等我消息，我有法子让裴家置身事外。”</p>

“那好。”</p>

程九鸢回了自己院子，让木槿去给她准备几套换洗衣服。</p>

“姑娘，您才回来，又要出远门？”菘蓝问。</p>

“嗯，快要回京了，这样恣意的日子过一日便少一日。”</p>

程九鸢吃了两块点心，提着包袱，骑了一匹快马就出发了。</p>

她没告诉舅舅自己要去娄东，舅舅定是不许的。</p>

出了姑苏，一路上就遇到了几波难民。</p>

越靠近娄东，灾情越严重。</p>

路上程九鸢还收拾了一波拦路的山匪，救下了一群难民。</p>

这群难民没有往外逃，而是往回赶。</p>

“大娘，娄东灾情严重，为何还要往娄东赶？”程九鸢问道。</p>

“姑娘，我们祖祖辈辈都在娄东，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想离乡背井啊？听说朝廷派了皇子来赈灾，咱们有救了。”</p>

“姑娘，饿了吧？我这还有半个窝窝头，你吃吧。”</p>

这姑娘才从山匪手里救了她们一行人，她们心里对她很是感激。</p>

哪怕自家孙儿饿得哇哇直哭，她也把仅存的口粮给救命恩人。</p>

程九鸢自然没有要。</p>

其实她包袱里还有干粮和不少银子，但这样的环境，她不会把东西拿出来。</p>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前世领教了个透彻。</p>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p>

“大娘，我先走一步，你们自己小心些。”</p>

程九鸢早把马儿留在了一个小城镇上，闹饥荒，虽还不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但之前遇到的那些灾民恨不得跑上来生啃马儿两口。</p>

到了受灾最严重的娄东，才知道这里灾情比想象中更严重。</p>

民穷财尽，饿殍盈途，盗贼充斥，募化无路。</p>

不少房屋垮塌，就算没塌的，家中粮食已经被洪水冲走，只剩个空壳子。</p>

洪水退去，满地淤泥。</p>

不少老弱妇孺或行动不便者，坐在门口处，双目无神的等死。</p>

这几年，程九鸢随师父游历了不少地方，见惯生死。</p>

但此时此景，依旧叫她心口生痛。</p>

这一座城，就像是被淤泥覆盖，半点颜色也无。</p>

天依旧下着蒙蒙细雨。</p>

她撑着伞，一袭青衫，一块白纱覆面，就这样慢慢行走在这充满绝望的街道上。</p>

……</p>

娄东府衙内，一群人坐在房内，眉头紧锁。</p>

“五殿下，听说您来了，不少逃荒的灾民都在往回赶。可一旦他们回来，却发现无粮，定会发生动乱，这可如何是好？”娄东县令庄雨眠不过三十，却短短数日，便斑白了头发。</p>

楚珩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击，他看庄雨眠：“城中还剩多少粮食？”</p>

“若是施粥，只够三日。”</p>

庄雨眠有些怨五皇子，没有精钢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儿。</p>

连救灾的粮食都守不住，还赈什么灾？</p>

可就算人家不受宠，那也是皇子。</p>

何况来娄东一趟，还险些丢了性命。</p>

楚珩没在意庄雨眠的态度。</p>

他苦笑一声。</p>

他一个无权无势之人，如何抵得住京里那两位。</p>

救灾粮没了，但好在他让赤璋带着救灾款先行一步。</p>

只是现在百姓饿了多日，再现去找粮、购粮，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人手也不够。</p>

这时，玄青从外进来，拱手道：“殿下，外面有位叫裴鸢的姑娘求见，说她有法子解娄东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