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隐瞒的开端,棘手的事件2(2 / 2)
“我问你哦夏辉老师,你要老实回答我……你到底对于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终于消气了,沐有些疲惫的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海面,突然抛出了一个有些沉重的问题出来。
我略略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沐,却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说起来,沐今天之所以能够和我撞上,是因为在药房里恰好碰上来买常备药的她。尽管是周末,但沐的行为举止也很不自然,甚至在我转头撞上从拐角过来的她的时候还显得非常惊慌失措,只是当时她话锋一转问我身上的伤口时,我就处于被动了。
不过碍于场合,我被她拉到了附近的海滩上问话,也就发生了之前那一幕。
“沐,你知道我来新海的目的就是赚钱吧?曾经是如此,现在也不会变,以后也一样。”
我站了起来,尽可能以平淡的语气回答了沐的问题。
这个理由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意思,就是我最早来到新海时最为单纯的愿望,在这个每个人都被明码标价的城市里,钱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之物,我也不例外,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倒是你,学习成绩还好吗?我听说像你这么大的学生现在都在备战高考吧?你家里也不像很缺钱的样子,为什么还要趁着假期出来打工呢?”
“唉?你、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很显然沐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把话题转到她的身上,急忙站了起来,甚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过去。
我见状慌张伸出手拉了她一把,站稳后沐似乎略有些尴尬的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倒也不急着和她搭话,只是静静等她自己恢复常态。
“只是兴趣啦,兴趣使然而已。果然把打工当作兴趣很奇怪吗?学习的话……倒是应该也没问题啦,我会把握好分寸的,这点就不需要夏辉老师你来担心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画室那边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咯?”
轻松拿捏到了沐的话语权,我趁机赶紧转头一招手就向着街道的方向走去,生怕再被沐扯着聊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沐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拦着我,在我再次回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只是站在原地笑着冲我招了招手。
“不过……谢谢你的关心,夏辉老师,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需要我帮忙的话,一定要联系我哦!”
我一时有些错愕,并非是因为沐说的话,而是我很少仔细观察过沐。
行走在街道上思索沐的模样,要说平时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但她站在沙滩上对着我喊话时,我看到的是一个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妙龄少女,那副姿态竟让我想到了自己,在五年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却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压力和挣扎。
那是我在新海打拼时最为糟糕的一段时期,不过好在已经过去,我也不想去回忆。
在临近正午的时候,我终于是带着买来的盒饭和药回到了画室门口,这间二层的但并没有很大规模的秋艺画室,是我在新海如今赖以生存的地方,也是我的工作所在地。
是的,我是老师,但只是助教,而且并没有多少资历,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沐会称呼我为夏辉老师的缘故,她曾经也是我的学生,而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也是我第一次和沐相识的机缘。
当时的沐是什么样子的呢,感觉要比现在更加难以近人吧。虽然很快她就离开了画室,之后我们却也依然保持着联系,慢慢也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说到这份工作,一切都要感谢秋艺画室的援手。如果把打架斗殴也算作本事的话,除此以外我唯二会的就是绘画,而这是拜我母亲的爱好熏陶所赐。
虽然并不算不上精通,但是基础的素描、速写和色彩掌握的还算牢靠,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秋艺画室的创办者秋先生愿意接纳我,这在三年前我极为落魄的时候无异于雪中送炭,之后我便留到了现在。
有时我也会想,如果世上真的有在天之灵的话,母亲和父亲会如何看待今天的我呢?
被街道路口的车喇叭声所拉回现实,我停止思索推门走进画室一楼的走廊,正前方是去往二楼的楼梯,左手边的大房间是教室,右手边的小房间则是办公室,一般是给老师和家长沟通的地方,有时候开会讨论问题也会在这里。
虽然是周末,但依然有学生会来画室讨个好环境,所以零零散散的依然有几个人在教室里面呆着,不过因为并不是正常上课时间,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找我,我也不会随便管他们就是了。
“夏哥你终于回来了!快救救我!帮我修一下这画!老秋出去吃饭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要是他看见这个破灰面擦的跟暗面一样不得劈死我?!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当我这个破嘴啥也没说,不对,这只是心里想想都能招来反效果也是够离谱的;无奈我只能先把带的东西放在一旁,迅速接过鬼哭狼嚎的学生的画板坐在椅子上开始修画。
他口中的老秋就是秋艺画室的创办者,因为他在我最为困难的时期施以援手的理由,虽然他总是笑着摆手让我叫他老秋,但在心里我永远尊称他为秋先生。
“我去,神了夏哥!这么快就改好了!此等大恩必当涌泉——唉这就走吗?!”
“又不是工作日我干嘛留教室那么久?我先上楼休息一会儿,没事你们别上来找我。对了等老秋回来以后帮我告诉他我有要事要找他谈,但不用来找我,晚些我下来找他。”
因为实在是头疼不已,我迅速帮忙改完画以后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立马起身拿起东西就走上了楼梯。
秋艺画室的二楼是储物间,话虽如此实际来说除了真正堆放杂物的两个屋子以外,剩下的一个已经被我租下当作住处了,自然这也是拜秋先生的慷慨。
在新海想要找一个物美价廉的房子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尽管是储物间,我也非常满足了。
然而现在站在我的房间门口,手里拿着钥匙,却不知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些心跳加速。
我知道自己在紧张,因为在昨晚我带了一个很棘手的玩意儿回来,此时此刻我竟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为此我甚至对沐隐瞒了有关身上伤口的真相,毕竟买了这么多的药要说是自己常备也有点过火了,可是除此以外我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做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着,我很清楚这样犹豫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紧咬着牙猛地打开房门闪了进去,然后迅速将其反锁。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我自己都差点绷不住,活生生像是一个贼一样心虚。
“好的,现在该讨论一下你的问题了,惹人头疼的小猫。”
这句话是我刻意说给她听的;在这个被我拉上窗帘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那个有着及肩亮银色短发的,已然清醒过来了的,橙金的双眸中充满了恐惧的,已经彻底死了心似的绝望,难以言喻的,遍体鳞伤的那个女孩。
至多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稚嫩外表,垂着两只明显不属于人类特征的软塌塌的猫耳,以及蜷缩起来的更加惹眼的尾巴,怎么看都怎么让人感到棘手的,就像是从动漫里面走出来的猫娘一样的,如此瘦弱的一个女孩,现在——
双手被我用柔软内垫的玩具手铐给铐在床上,担心她着凉还特意盖上被子,然后用材质柔软的绳子和干净的毛巾给堵住了嘴巴怕她乱叫,怎么说呢,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真是一个充满了隐瞒的开端啊,这令我感到无比棘手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