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漫长的折磨，猫咪的呓语9（1 / 2）
“矢车菊，过来，来这边。”
一如既往的清爽早晨，我简单地收拾了几下衣装后走到了房间的水槽旁边，招呼着矢车菊过来洗漱。
在听到我的呼唤后，那只睡的发梢凌乱不堪的小家伙抖了抖自己的猫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便不情不愿的一踩一踩着从床上走了下来。
“呜……喵呜……刷牙…？讨厌……！”
稚嫩可爱的嗓音有些不熟练的吐出几个生硬的词语，似乎是这只小猫在极力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有些红润的脸颊上也挤出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厌恶表情来。
只是尽管如此也实在令人感到怜爱不已，让我感到哭笑不得。
“那就先从漱口开始吧？漱口，要听话，养成好习惯来，矢车菊！”
见状我故意略略提高了嗓音，装作有些严厉的呵斥了一下矢车菊。
这是沐教我的办法，通常来说教育小孩子比较有用的办法就是糖果和巴掌并施，当然我是不会真的对她下巴掌就是了。
每当我想起矢车菊那娇小身体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就会不自觉的软下心来，生怕再让她想起曾经遭受过的虐待，在睡梦中又一次的啜泣起来。
那便是我在内心里给自己定下的绝不可触碰的红线，也是绝不会让任何人亵渎的底线。
“嗯……矢车菊，呜喵，会听话的……因为是夏辉说的喵……相信……！”
最后虽然百般不情愿，不过矢车菊她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靠近了我过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实在不忍心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可是为了帮她养成认真生活的好习惯我只能狠下心来说服自己这是必要的流程，必须去做！
“咕噜噜噜噜~~噗哈！喵呜，做好了喵——呜呜呜？！喵呜呜！？”
看着小家伙认真的漱口后，我趁其不备一把抓住她的左肩绕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上好了牙膏的牙刷来强行塞入了她的口腔里，狠狠搅弄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想的比较夸张的辞藻，实际上我也是好好把握了力度的，绝对不会弄疼她，最多让小家伙感到有些痒痒的罢了。
“好啦好啦，别乱动！忍一忍很快就过去啦！”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帮别人刷牙，我还是有点不太能掌握好手法和位置的选择，加之矢车菊她依然在挣扎的缘故，结果就是很多白花花的泡沫都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而从对面的镜子里面我可以看到矢车菊已经有点要哭出来的征兆了。
不过不知是她力气太小的缘故还是使不出力气的缘故，总之我一只手就彻底拿捏了她的反抗来，多少有些以大欺小的感觉呃。
“呜，呜呜喵，噗噗！哈啊……夏辉，大骗子，呜呜，讨厌！”
很快刷完牙后我就放开了矢车菊，只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又漱了漱口抱怨了几个词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好好的收拾了自己的洗漱用具放在了墙上的挂钩收纳篮里。
因为有点高的缘故，矢车菊她只得努力踮起脚尖全身紧绷起来才能够到，那只灵活的尾巴此时也几乎是竖了起来，看上去颇为有趣。
不对，这完全是我的疏忽啊！我一开始完全是按照我自己的标准来在墙上挂那些篮子的，结果忽视了小家伙的身高问题导致了后面每次她都有些勉强的模样！
我记得自己说过好几次要改一改位置，结果每次都太沉迷关注矢车菊过于可爱的努力表现中无法自拔而忘记了！真是抽象啊夏辉！这次要赶紧自我检讨！
“抱歉抱歉，作为补偿，矢车菊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来做。”
或许是愧疚心终究占了上风的缘故，我一边重新安置挂篮的位置，一边问道站在一旁嘟着个脸表达自己气愤情感的矢车菊想吃什么早餐。
听到这句话里的关键词后小家伙的立刻就一扫之前的不满，两眼放光似的兴奋地拉了拉我的衣角说道：
“嗯！嗯！！喵喵呜！矢车菊想要！甜甜的那个喵！！还要油油的！白白的喵！”
“好好好，果酱配面包是吧？煎蛋的话暂时不太行的样子，不过牛奶我也会给你做的，一定要好好吃完哦！”
我冲激动的小家伙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仅仅只是看着矢车菊她就能让我感到无比的放松和亲近。
虽然她说的话还是有些断断续续不明不白的地方，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最早开始和沐还有秋先生来教导矢车菊的时候可比现在要头疼太多了。
好在小家伙非常聪明，学习能力也相当惊人，仅仅一个星期就已经可以做到简单的沟通了，实在是非常令我震惊。
——
“说到学习语言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学会的呢。要说外语那是长时间的听读和记忆成就的，可是有关于母语我实在也是没有经验来着，到底要怎么办呢？”
沐坐在我房间的床上有些苦恼的看着围在我们中间一脸茫然的矢车菊，似乎对如何教导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来。
说实话在我的认知里面我一直以为自己学会说话是小时候无意识或有意识的模仿父母的行为结果，所以面对矢车菊这种十一二岁模样的女孩来说也实在无从下手。
“喵？喵喵喵？喵呜？”
而小家伙本身则是有点搞不清楚现状的模样，歪着头疑惑地盯着我看，那如同琥珀般澄金清澈剔透的双眸有一种别样的魔力使我挪不开目光。
真是越看越感觉精致的可爱，让我有点走神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辉老师？夏辉老师？完了他这是彻底被矢车菊给诱惑了，秋老师，还是您来想个靠谱的办法吧，我们实在无从下手。”
大抵是彻底对我的行为不抱希望后，沐转而将问题抛给了坐在书桌前椅子上的秋先生去，实际上她这样做也是非常合理的。
因为不管怎么说我也好，沐也罢，在秋先生眼里面只不过是要么刚刚成年没几年、要么压根就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而已。
所以单论人生的阅历来说在场的 所有人当中秋先生最有发言权，也最有权威性。
“嗯，虽然我之前说有关矢车菊这件事上的问题让小夏找沐同学你来参谋，不过看样子现在你们都很为难啊；其实倒也不必这么烦恼，因为小孩子的记忆力和好奇心就是学习一切事物知识的最佳催化剂，对于语言来说也是如此！”
秋先生笑了笑，接着在我们的注视下看了看四周，最后拿起了我平日喝水用的保温水瓶站了起来，然后蹲到了矢车菊的面前晃了晃它，果不其然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只见矢车菊也微微倾斜了一下身体靠近了那个水瓶，见状秋先生则立刻开口道：
“矢车菊，水瓶，水——瓶，水瓶！”
“呜喵？呜呜呜呜……呜？sui……？碎……冰……喵？”
令我和沐感到惊讶的是，矢车菊能够明白“矢车菊”是在喊自己的意思，不过因为平时我们就一直这么叫她所以也在意料之内了，但后面的“水瓶”一词应该是她第首次听到的新词语。
在秋先生反复强调和实际演示物件的结合下，不多时矢车菊居然可以零零散散的拼出“水瓶”这个词语了来！
虽然发音问题依然很大，可是没想到学习语言对她来说居然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
“看吧，小孩子可是非常聪明的，他们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周遭的一切事物，但是在反复的强调和学习中也可以很轻易的掌握最基础的表达来。要我建议的话识字可能有些困难，不过可以先找点教育类的听读视频给她看。”
“碎屏……水冰！喵呜！水瓶！水瓶喵！”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仅仅只是几分钟的功夫，矢车菊就已经完全掌握了“水瓶”的读音，非常兴奋的像是发现了一个长又直的树枝似的拿过了秋先生手中的水瓶，迫不及待的向我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至少我是这样理解她的行为的。
“这还真是有一点……为人父母的感觉不是吗？夏辉老师。”
最终在沐意味深长的言语和注视下，我们确定了最终教育矢车菊的方案来。
不仅仅只是放视频让小家伙听读，还要由我亲自带着她去实际体验各种各样的事物来加强记忆效果和准确性，尤其是后者更为重要，虽然我也并非不能理解其中的缘由就是了。
——
“呼喵！甜甜的！很好吃喵！矢车菊，喜欢！”
结果就是如今现在的模样，洋溢着一脸幸福笑容的矢车菊已经可以用许多词语来组合排列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如此一来也让我们的交流之间省力不少。
小家伙光着腿盘坐在地毯上一口一口咬着夹满了果酱的吐司面包片，就连两只猫耳都一抖一抖的表达着自己开心的情绪，我觉得不论谁看来都会难以把持的认为她可爱到犯规吧？
“不用那么着急，慢慢吃，要细嚼慢咽，嘴边都沾上碎屑了啊，来，我帮你擦一下。”
一边沉浸在帮矢车菊擦拭果酱和面包残渣的乐趣中，我一边也在思考着该怎么样继续改进早餐方面的问题；
因为其实说起来的话，我的房间并没有正式的厨房区域或者燃气灶之类的厨具，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帮她做煎蛋的原因；毕竟再怎么说这里以前也只是杂物间而已，有个微波炉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之前沐有带来过自己做的午餐来，说实话确实非常的美味。
当时在小家伙咕咕叫的肚子驱使下我就把自己的那份煎蛋让给了她，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沐手艺太好了的原因总之矢车菊她就那样上瘾了，后面几乎每天都要问我要煎蛋，看来有机会还是得去添置一套厨具才行。
但是在那之前呃，还是先把欠的钱给秋先生还上再说吧。
最近几乎都没有怎么去以助教的身份去带画室的学生们学习，虽然秋先生表示可以理解但这样下去我就不太能心安理得的拿着工资还不干活了，警局方面给的补助也只够日常最基本的开销。
该死的，果然万事到最后全部都会回归钱的问题啊。
“好，来，把手伸直，腿不要乱动……嗯，很好，矢车菊是听话的好孩子呢。”
吃过早饭后，小家伙很自觉的乖乖躺在了床上让我帮她换衣服。
说实话这种事情应该也尽快让她自己学会才是，虽然只是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孩子，但归根结底也是女生，虽然本着像是照顾家人的心态去帮她解决问题，只是后来每当我想起来那副一马平川的光景就总是感觉有些尴尬。
不过沐帮忙买的衣服也实在确实不太好穿，单单那条假尾巴每次穿脱都可能会把位置弄歪，如果让她自己一个人束回去的话总是让我感到莫名的担心，生怕哪里出现问题。
“嗯嗯，矢车菊，会听话的喵，夏辉、沐、秋老师喵，都会听话的！”
看着如此懂事的小家伙，一股强烈的欣慰感涌上了我的心头，使我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来温柔的抚摸了起来她的头顶。
而矢车菊也非常开心的附和着我的动作，一时间我竟然有一种如果给她系上项圈恐怕真的可以当作猫咪来养的奇怪错觉。
“那走吧，我们下楼继续去学习画画的课程吧，记住不要说奇怪的话哦。”
“嗯！矢车菊，明白的，会好好学的喵！”
在得到小家伙的保证之后，我带着她换掉拖鞋开门走了出去，目标是下了楼梯后左边的教室里面去。
考虑到我还要给学生做辅导的缘故，我想了很久总要给矢车菊她找一个事情做才是，毕竟一直呆在屋里面也是非常无聊的事情。
可是又不能经常带她出去闲逛，那样光是报备就非常麻烦了。
最后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决定每天把她带到教室里面教她一些基础的美术知识，然后让她自由动手去实践，比如速写啊静物素描什么的，也算有点别的事情做。
只是没想到小家伙对此居然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对于色彩更为专注。
“喔，夏老师你起来了啊，矢车菊妹妹今天也要来画画吗？我正好想拿她当模特练习一下呢！之前一直闷在屋子里面真是暴殄天物啊！”
虽然教室里面的学生非常多，不过如今的矢车菊只要不知道内幕的话基本上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的，充其量就是一个打扮可爱且喜欢带口癖的小女孩罢了。
加之还有我和秋先生在一旁照看，打圆场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只是小家伙惹人的样貌实在难以抵挡，不少学生都对她非常感兴趣。
我记得光是第一天带她下来就有不少人为她画了十多张肖像来着，待遇简直好比一些小明星了。
“去去去，人家又不是静物，别老想着拿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嫌模特不够多的话我给你找几十张石膏像怎么样？保准让你画个过瘾！”
不过我还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这些学生的请求。
另外要是一直不让她出来的话，我想画室里的其他学生也会感到另一种层面的奇怪的，比如怀疑我是不是把自己的表妹监禁起来之类有点危险的想法。
说到底秋先生当初给的借口就是如此，现在想起来也实在有点太草率了，让我不知该哭该笑。
“夏哥！又带着小妹下来跟着我们一起画画吗？唉真不是我说夏哥你就应该带着小妹出去好好逛一逛玩一玩才是，这么小年纪就要和我们一起陷入疯狂的排线地狱中实在是可怜啊！”
“就是啊夏老师。唉话说回来你妹妹真的好可爱呢，我都忍不住想要抱回家好好疼爱了呢，小妹妹能不能答应哥哥长大后做我的新娘啊？我一定会——唉我去夏老师你别动手啊！”
“一天到晚就知道三心二意！怎么还对我表妹动了歪心思？！老老实实画你们的画去吧！我看谁要是完不成今天的作业他就准备好留下来扫一个星期的卫生吧！”
“哈哈哈，好了好了，同学们都别闹了，小夏老师这个重度妹控可是听不得这些话的，你们也别把人家给吓到了，都继续画去吧！”
吵吵闹闹的嬉戏环节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矢车菊也表现非常自然的坐在后面秋先生的位置旁边开始了自己的创作起来。
当然颜料、铅笔啥的也是他一手帮忙置办的，有秋先生在看着也不用担心削铅笔的危险或者要出门去洗手池洗颜料的问题，这一切都比我开始预想的要顺利不少。
不知为何，我现在竟然觉得也许之前秋先生说的确实没错，或许我真的对矢车菊有点保护过度了。
毕竟有些事情越是想要隐瞒，就越容易因为不自然的表现而露馅，反之表现的越为自然，就越不容易看出什么端倪来。
正如同矢车菊现在安静的坐在那不符合她身高特征的高板凳上全神贯注的模样，放松而又自然，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的违和感。
此时此刻我甚至有些想要忘记她真实的身份的意思，妄想着如果矢车菊她真的是我的表妹的话，大概就和现在这样差不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融入大家之中了吧。
“小夏，你过来一下，小家伙有点事情要你帮忙。”
往日感到酷热难熬的时间，如今却在不经意间飞速的流逝着；正在帮忙辅导学生改画的我听到秋先生的呼喊后，便稍微告诉了那名学生接下来的大概的改法后起身走了过去。
之后，便被一脸焦急的矢车菊直接拉住了衣角。
“夏辉，色彩的盒子，空空的喵，没有色彩了喵，咕呜！”
我特意低下身体去听小家伙说的事情，此刻的她虽然略显急躁，却并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声音来，估计是只想告诉我一个人的缘故。
我看了看摇着头的秋先生，才明白过来矢车菊她到底有多依赖我，任何事情都只想第一个告诉我。
“啊，没有白颜料了啊，这确实是个问题，借别人的颜料总是不太好的感觉，毕竟美术生都挺珍惜自己的颜料的来着；老秋你还有多余的白颜料吗？我再从你这儿买一袋吧。” “昨天晚上就给用光了啊，你也知道之前上色彩课的时候这玩意儿消耗量很大，我买的话都是和画材店批发去买的，他们说今天下午才能送到，要不先让她画速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