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暗流(上)58(2 / 2)

自打上次和夏辉老弟交流过后,缉毒大队那边就基本确定了目标的嫌疑,而在暗中排查的俩月里,通过多方的佐证也得到了很多情报,只差最后临门一脚搜查到确实参与制作和贩卖“冰糖”的铁证,案子就算完美结束了。

然而,就在大伙开始动手的时候,尽管已经迅速控制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也确认过屋子里面没有什么暗门或者地下仓库,却震惊的发现整个现场没有一丝一毫的“冰糖”痕迹。

是的,最贴切的形容确实是“凭空蒸发”般,所有指向性的证据在那一瞬间全部化为了乌有,没有决定性的罪证,就没有办法赢得诉讼。

难道说,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家伙一点也不反抗的原因吗?他们知道我们找不到物证,所以心安理得的就束手就擒了?

“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毁尸灭迹到这么干净的地步?他们肯定是用了某种方法把东西藏了起来!我不信这世界上真有不透风的墙!”

“让缉毒犬去搜寻味道!侦察组确认过这些时日里面没有可疑的货物进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挖出来!”

尽管其它警员也开始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遗憾的地方在于,直到黄昏也没能讨论出个结果来,不管从什么方向去考虑,我们都完全没办法想到他们是怎么销毁物证的。

于是,迫不得已,我们最后只能选择将这些人员暂时拘留,以图接下来的几天里面能有新的结果。而这其中,他们的领头人则事先联系好了律师,得到了取保候审被释放了出来。

“哎呀,真是一场误会啊,警官们;虽然因为你们的不严谨调查,耽误了我们和许多大客户的商业来往,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不过介于你们也是为了人民的安全在努力,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这件事做追究吧。”

眼前的男子轻蔑地笑着,完完全全就是在嘲讽我们,可是根据程序来说,我们缺乏关键性证据,因此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任由其潇洒离去,把一肚子的火气压在心里。

“……你怎么看?卅队,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鬼,他们肯定是毒贩没错。”

这时,特警队员小王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来,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轻声在我的耳边说着自己的想法,而我则是感到头疼不已,摇了摇脑袋回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调查组的人可不是吃白饭的,既然是他们同缉毒大队一起确认的目标,十有八九准没错;但拿不到物证也是真的,所以我们什么也做不到。”

“也许并不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小王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四下看了看,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听后,他悄悄说出了一个方法来:

“他组织的员工都被拘留呢,自己回去又有什么用呢?就是单纯不想在局子里待着,那他回去的地方也肯定有问题……跟上去,那家伙总是会露马脚的。”

“……这可不像抓捕行动那样有组织的搜查令,你知道那是不合程序的吧?即便取到证据,对面也有理由反咬我们非法取证。”

“所以我才说啊,卅队,这一点上你真应该和夏辉老弟学一学……”

大概是觉得我太古板,小王叹了口气,接着继续解释道:

“你觉得明先生那次案件是怎么取得他贪污证据的呢?夏辉老弟自称是去找他鉴定合同真伪,然后被突然袭击,迫不得已自我防卫碰巧得到了证据;虽然是很拙劣的借口,漏洞也非常多,然而你知我知,结果还不是没找他的事情?”

“那是夏辉老弟……他又不是警察,可以用的理由多的是,这一点我当然清楚。”

不知道是被冲昏头了还是怎么,总而言之对于小王的这番话,我是绝对不能做出认同的;自打新海市国际机场血案的那次我就清楚,夏辉老弟之所以可以自由行动,原因在于他是“处理人”,而并非警察。

为了确保司法程序的公平公正,以及尊重法律的基本,我们(警察)的取证必须遵循严格的限制,绝对不能向地下的人那样肆无忌惮。

“那难道说,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家伙日后全部被释放吗?在他们很明显就是毒贩,只是找不到物证的情况下?真是操了……”

“这就是我们不得不遵循的铁律,行了,别再提这件事了。”

彻底拒绝了小王的提议后,我的内心却依然完全无法平复下来,因为他说的没错,这些毒贩一旦被释放,那肯定会再次进行自己的事业,不仅会继续毒害他人,壮大自己的力量,更会让缉毒大队陷入更深的泥潭中。

这就意味着,“白鸟”她恐怕,会因此被困在更为棘手险峻的事件中去。

“我说卅哥,你知道吗?听说之前抓捕的那帮毒贩里面,很多人一开始只是小混混,没能引起重视,等他们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被‘猎狐’所收纳了,才变成今天的结果。”

恍惚间,老友的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而那是他身为缉毒警执行第一个抓捕任务后的感慨,至今也依然让我感到心情复杂。

“猎狐”明明已经死了,他的组织也支离破碎,可是想想的话,即便是“猎狐”也不是一日就成为新海市地下传奇的,如果不在苗头时候就掐死这些犯罪分子,只怕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猎狐”。

到那时,我真的还有余力保护“白鸟”吗?我真的可以保证她安然无恙吗?

“那就……有些值得思考了……”

想到如此,我不禁自言自语了起来,而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哪怕因此被停职也好,为了不给“白鸟”留下隐患,能干掉一个是一个,我便脱下了警服,坦然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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