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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巧屏住呼吸。他虽然因为热爱干刑警,但骨子里还是个精致的少爷。病人的陪护头发油腻,靠近后有股很久没洗过澡的酸臭味。
“准备手术。”
懵逼的又跟着进了手术室,幸好之前蹭过几堂法医的课,才没有在张晴开刀的时候尖叫出来。只是笨手笨脚,被二助嫌弃的不行。
换回私服。
张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吩咐道,“去二院。”
“我们要去做什么啊?”黑巧挠了挠头,刚才的潜入行动稀里糊涂的。还在手术台上站立了三个小时,腿都站麻了。
张晴打了个响指,“个人二等功要不要?”
黑巧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就连老爷车都被感染没有发生熄火需要哄着的情况。
之后又连续跑了三个医院,还去了某个学校的实验室。
“去夜市。”
有个个人二等功的甜饼在面前吊着,黑巧虽然不懂医院和夜市有什么关联性,但乖巧听话。
手机震动了下,发出声:啾~的消息提示音。
张晴闭着眼没看。
车停在外面,两人走着进去,张晴在一家摊位前坐下。拿起塑封的A4菜单报了两样,“这些不要,其他全上一份。”
被这么一提醒。原本被忽略很安静的胃突然发出爆鸣声,叫嚣着它要大干一场。
柳泽清做完饭拿起手机看了眼聊天记录。最后一条信息还是他发出的:吃饭了吗,想吃什么?
未读状态。
再上就是那张自拍照,显示已读。
猫猫生气了?
朋友圈有红点提示。柳泽清点开最新一条就是张晴刚才发出的新动态:满满一桌烤串的图片。
桌子上有两个杯子,张晴是和谁在一起吃饭?
柳泽清看着做好的饭,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了。
打包额外点的烤串,在路上黑巧还是没忍住催问,“晴姐,现在能告诉我谁是凶手了吗?”张晴低头打着游戏机,声音懒散的平述道,“听过国外富豪为了保持长寿换血吗?”
“听过。”黑巧反问,“难道流浪汉是被换血死的?”这不合理啊,“那个流浪汉六十岁,癌症都晚期了,血…不新鲜吧?”外国的年老富豪都是换年轻人的血。
至少找个没病的吧?
“血是不新鲜,但在患者的病变细胞中能提取出来一种理论上可以长寿的药。”只要有理论,就足以吸引某些生命进入倒计时,拥有财富和权利的人尝试。
张晴的表情冷淡,声音没什么波澜,“大概需要两三人才能提取出一次的用量,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想要起作用需要每个月最少注射一次,期间不可以停止。 ”
“可以导致特殊癌变,还引入医保的特效药诞生在三年前。”
死的不是无亲属的流浪汉,就是底层的普通家庭。砸锅卖铁想要延续亲人的生命,却在无形中成为了某些人眼里的肉鸡、耗材。
张晴透过后视镜和年轻的警察对视,表情充满恶意,“你觉得到底有多少人需求这个药?”
按照百分百成功率来算,一个月消耗两三条人命。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假设只有一个人需要,黑巧都不敢去详细的去计算。
浑身发寒,战栗。
这是活生生的在吃人。
打包的食物散发的香味在此时只觉得反胃。黑巧停下车,他打开车门就冲入绿化带,胃里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yue了出来。
张晴丢过去一颗糖,“要不要揭盖子,你自己看着办。”
特效药成本很贵,但却在亏本出售。能参与进这种事情的人,不是位高权重,就是拥有财富。
“晴姐……”
“我又不是警察。”张晴摆摆手,径直走入人群。
黑巧目送着她单薄的背影,逆着人流,身影彻底被吞没。
“轰隆——”
雷声阵阵,要下雨了。
柳泽清看着穿着青蛙雨衣的张元回来有些惊讶,“今晚不是说好在姥姥那玩吗?”
“想爸爸了。”张元冲过来抱着他的腿。
“那跟姥姥说了嘛?”柳泽清牵着她的手去浴室清理,自己也重点清理用肥皂好好的洗了手。
“说了,爷爷送元元,回来。”张卫国开车送回来的。
柳泽清自己带了口罩,也给张元带了个,“吃饭了吗?”
“吃了。要吃布丁。”
原来是惦记着布丁回来的,柳泽清又抑制不住的想起在外流浪的猫猫。吃饱了,今晚会睡在哪?
“停车。”张文辅出声喊停司机,他降下车窗,就看到某只流浪大猫猫蜷缩在垃圾桶边缘上。浑身都被淋湿透了,头发贴在脸颊上。
“怪可怜见的,把猫捡回来。”
司机愣了下,下车靠近垃圾桶的时候,张晴睁开眼。琥珀色眼眸那瞬间泄露出来的冷意让还兼职保镖的司机身体发出警报,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到大脑皮层炸开。
太危险了。
张晴打了个哈欠,把湿透的外套丢在司机身上,她直接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浑身瘫软的倒在椅子上,脑袋埋在张文辅的怀里。蹭啊蹭的,弄了他一身的水。
张文辅摸摸她的脑袋,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毛巾给猫猫擦脸,“受谁的委屈了?”
“饿了。”张晴再抬头笑嘻嘻的,“垃圾桶里面没找到吃的。”
张文辅点点她的脑阔,问道,“想吃什么。”
张晴乖乖的坐好,拿过毛巾胡乱的擦着头发,没有思考就报菜名道,“醋溜豆芽儿,要短尾巴的。”
“豆芽发起来还要两天,今晚就发上。”
“那就吃疙瘩汤,不要放青菜,我要吃肉。”
明明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谁都没戳破,仿佛相处多年的爷孙般和谐的气氛让司机也放下心来。
进了大院。
下车的时候遇到个人。
第92章
车外的青年穿着一身改良过的中山装,撑着柄墨色的油纸伞。明显的亚洲长相,五官眉眼却更加深邃,用一个很古老的形容词就是刀削斧砍般的面容…
“ fufuf~”张晴捂着肚子,脚踢蹬着前座椅背,蛄蛹扭曲。
司机面无表情。
张文辅只乐呵呵的,像是看活蹦乱跳的小猫突然神经兮兮的在独自快乐的撒欢,怎么看都可爱。
降下车窗。
“张爷爷。”
张文辅收了收笑容,温和的问道,“小言啊,来看奶奶。”
“嗯。”青阳谨言乖巧的回答, 视线瞥向车内。她笑的太大声还在抽搐, 实在是忽视不了。
张晴的笑声戛然停止,她侧首看向车外的青年,笑容明媚照亮了阴雨天显得昏暗的一小方空间。
微微俯身朝车窗探出, 伸出手欢快的道, “言~”
“分我两个。”
青阳谨言有些莫名,抿了抿唇还是从手里提着的篮子里掏出来两个咸鸭蛋放在莹白如玉的手中。
等张晴收回手, 张文辅关切的道,“外面凉,小言你快点回去吧。”
青年微微躬身,目送着车子离开。他看向篮子里的鸭蛋抿着的唇越发拉平,摆放位置不整齐了。
回了屋,张晴踢踏掉鞋子熟门熟路的直奔厨房。
伸手直接去拿砂锅盖子被烫了下,摸了摸耳朵。伸手从橱柜里去了碗,用勺子撇开上面的米油, 舀了一碗煮的开花的米粥。
张晴端着碗来到客厅,盘腿直接席地而坐。敲开咸鸭蛋先把流油的蛋黄扒拉到碗里,用勺子把蛋清搅碎,放进粥里搅和搅和。
喝了口。
吐舌头吹气,“呼呼——”刚出锅的粥滚烫,烫到了。
从屋里走出来个人。
张晴歪着脑袋,吐着截舌尖乖乖的打招呼,“江婶。”
“哎。”江红霞下意识的应了声,反应过来不对。就临时去了洗手间回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个人,看向换好拖鞋的张文辅,“先生,这谁家孩子啊,怪俊的。”
吐着舌头猫儿一样,中老年对这种可爱的后辈没什么抵抗力。
张文辅乐呵呵的道,“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张晴,晴空万里的晴。”
“先生你从哪捡回来的?”江婶一边打趣,一边扯着张晴的胳膊轻松的拽起来,语气里多了抹亲近之意,“粥还烫呢,这一身的水,去洗个澡换身干的就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