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9(1 / 2)

小侍一颤,不敢再看那张菩萨面,只道:“奴,奴已经说了,是姣夫让奴干的,奴,别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他拿什麽收买的你?”

小侍一哽,颤着身子道:“奴若是不做,家母家父的性命,便不保了。”

“但你可知晓,这般做了你的性命便不保了,你母父的性命亦是未知。”郁云霁屈指扣了扣桌案,惊得他战栗不止。

仿佛她敲得不是桌案,而是催命符。

“做错事了便是要责罚的,你不忠主子,照理说是该……”郁云霁顿了顿,看向弱水。

弱水道:“该杖责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若是真打下去,眼前瘦弱的小侍也就一命呜呼了。

不忠主子,是死刑。

小侍心灰意冷的软了身子,脸色灰败了下去。

弱水刚要让身旁几个女娘将他架出去,郁云霁话锋一转:“但是。”

“你为了将母父,不顾自己的安危,却是成全了孝道,”郁云霁道,“杖责十大板,让账房将工钱结算了,菡王府不留不忠之人。”

她这话说出口,小侍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擡起了头看着她。

“殿,殿下,不杀我吗?”他喃喃的道。

随后像是怕郁云霁反悔一般,朝着她磕了三个头,声音之响令人牙酸,待到擡起头来,额头上果不其然的多了一片红印子。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殿下的恩情月生无以回报,下辈子当牛做马……”

眼看他将话题越扯越远,郁云霁出言制止。

“好了,”郁云霁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拿了工钱,便带着身契,把他发卖了。”

小侍仍然在感恩戴德地朝着她磕头,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起码他不用在提心吊胆地为旁人做事,只要保下了命,接下来的生活便仍有盼头。

屏退了弱水,郁云霁持着小刷子,将小瓷碗中的鱼胶一层层刷到泛黄的信纸上。

鱼胶被处理的很好,没有鱼腥味的情况下粘性也足够,足以将孤啓这些年抒情的字条粘合。

在瓦当照明下,青丝半挽的女子认真将纸张片片粘合,夜幕为她镀了层柔和的光辉。

这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半月堂。

听闻菡王将小侍发卖,对于姣郎的处置却只字未提之时,孤啓捏紧了茶盏。

“贱侍!”他恨声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转头握紧含玉的手,“今日她可是留下两个蛮夷子在府上?”

含玉被他抓疼得噙了泪,却不敢掉下来:“确有此事……”

“好,好好好,”孤啓扯唇笑着,“我是不能出去,可旁人却是能进来的,你即刻去将那新罗婢给我唤来。”

既然府上来了新人,又是那无依无靠的蛮夷子,他作为温良恭顺的正夫,自是要张罗着让新人早日承宠,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

人都道菡王荒淫无度,女娘家哪个不是抵不住诱惑的,偏郁云霁这几日同个尼姑一般。 他倒要看看,这郁云霁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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