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46(1 / 2)

想起今夜痛失一大盘糕点,依弱明显的有一些难过,这神情落在孤啓眼中却成了炫耀与挖苦。

郁云霁那般好,他先前竟为了恭王如此待她,实在是寒透了人心。

思及此,孤啓心口阵阵绞痛,是他坏透了,他亏欠郁云霁良多,如今哪里还有什麽颜面面对她,可他不能因此如何,他还没有让孤家血债血偿,如何能让已逝的生父安心。

可依弱是他亲手推向郁云霁的,如今皆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

看着眼前懵懂的依弱,他心中愈发焦躁。

“言行无状,沖撞正君,”孤啓冷冷的看着他,吩咐道,“今日不许吃糕了。”

“是哥哥对依弱做的不满意吗,若是依弱夜夜都陪妻主睡,哥哥能否不扣除依弱的糕啊……”依弱眼巴巴的看着他,好似就要哭了。

孤啓指节绷紧,还是含玉劝道:“快些出去吧,当心殿下扣你两日的糕。”

他当真不曾见过自家殿下何时手段这般温和了,饶是如今气得心口抽痛,竟是仅仅扣除一日的糕这般简单。

一旁的依弱瞧起来比挨了顿板子还难过,如今苦着一张脸,被含玉送了出去。

“殿下,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着他这幅样子,含玉还是担心道。

孤啓摇头:“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含玉不疑有他,背身为他关好了门。

隔扇大开着,孤啓看着窗外将要绽放的骨朵,想起了方才两人树下相谈的情景。

云梦泽究竟同她说了什麽,为何郁云霁面上的笑那般愉悦,曾经那温和的笑仅对他一人绽开的。

那一瞬,仿佛她们才是天底下令人豔羡的妻夫,可是,郁云霁分明是他的妻主,他一人的妻主。

她对自己百般忍让,世间再无这般好的妻主了。

都是他,是他错把鱼目当明珠,明知婚事不成,去偏要强求,殊不知恭王心中半分无他,满心利用,自始至终都是对他设下的一个局罢了。

“郁云霁……”孤啓呢喃着,抓起桌案上的碎瓷。

这是昨日她不小心撞倒的,她昨夜实在太过紧张,这才失手将白玉花瓶打翻。

他没有唤侍人将碎瓷清扫,只一片片拾起,包在一张帕子里。

手中的碎瓷边缘锋利,他仅拿起便将指尖割破一道小口,鲜血汩汩而出。

“是我亏欠于你,你却不曾惩罚我,”孤啓眼尾殷红,唇瓣血色尽失,“郁云霁,我错事做尽,你为何不惩罚我呢……”

碎瓷划破腕子的疼痛尖锐,孤啓咬紧唇才没有让自己出声,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他数着近些时日的情形,每每有一日亏欠,他便朝着自己狠狠划下一道。

含玉推门而入,瞧见他如此,惊得打翻了手中的汤药。

“来人啊,快去寻女君殿下!”

—— 郁云霁没有先奔向宣政殿,而是在官道上碰上了溪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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