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56(2 / 2)

可无人喜他,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不曾有人站在他的身旁过。

就在他被一衆侍卫拎着向祠堂走去之事,他听到一声稚嫩却威严的童声,喝止了这场危机。

“为何要罚他,他是嫡公子,为何不曾见他出席,难道在尚书府中,嫡公子食荤腥见世面也是大罪吗?”

她贵为恭王,无人敢说什麽,大臣只说童言无忌,饶是母亲脸色再难看,也是满脸堆着笑,不敢同小小的恭王殿下呛声。

有恭王殿下做主,他被关进柴房的父亲才被放了出来。

那日起,孤尚书府宠侍灭夫的言论才流传出,也是从那日起,他在府上愈发的谨小慎微,母亲也愈发厌弃他与父亲。

可这些都没有关系的,至少,恭王殿下站在了他的身边。

郁云霁静默了许久。

她亦是不知晓该如何评判孤啓,又或是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但她总觉得,孤啓对于郁枝鸢的感情是算不得爱慕。

她设身处地的想,若是她作为幼年的孤啓,在被日渐磋磨的情况下,学会了竖起一身利刺自保,而父亲的死亡使他更加看不到希望,所以他自毁倾向极强,同时格外的向往死亡。

那郁枝鸢,就是他昏暗日子的一束光。

她的身份能够保住他,让他免受磋磨,旁人也会有所忌惮。

倘若不是郁枝鸢,他是撑不到今日的。

“孤啓。”

郁云霁微微俯身,对上他泪水涟涟的脸。

她看见孤啓面上惊讶与错愕交织了一瞬,随即化为更甚的委屈。

那一瞬,郁云霁觉得自己对他的误会有些深。

她知晓孤啓的日子不好过,才成长为这样的疯批反派,却不曾想他小时候是这般的小可怜。

但她一时间不知从何安慰起,看着孤啓那张被泪水淹没的美人面,她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你的生活很沉重複杂,引之,但你的光芒无法掩盖,你真挚动人,你自我,你真的与衆不同。”她认真的道。

郁云霁像是在点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认认真真的端详着他。

孤啓缓了许久,哑声道:“殿下,我没有错,对不对?”

这句话他积攒在心中多年,他一直想问,问母亲,问恭王,问所有人。

可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

他多麽期盼能从郁云霁口中听到,听到她说他没错,多年以来他被人厌恶不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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