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66(2 / 2)

他想反抗,可他是男子,面前的人不论如何都是幽朝的皇女,地位尊崇,只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要了他的命。

他是从枯骨中爬出来的人,更知晓死亡意味着什麽,不想死,

郁枝鸢冷睨着他,随后见到他缓缓褪下轻薄的衣衫,面上的神情稍缓,她伸手抚了抚叙岚的发丝:“好儿郎。”

前些时日女皇听闻王府出了这样的丑事,被气得不成样子,如今罢了一日的早朝,正在临华殿修养,太医不敢明说,郁云霁却看出了端倪。

女皇的身子每况愈下,此事再也耽误不得。

她专程带着孤啓去了护国寺,对外宣称是为幽朝祈福,为女皇祈福。

“殿下,恭王那边许久没有动静了。”三千道。

车行至空旷寂寥的密林中,这是通往护国寺的近路,却因着是一条小道,鲜少有人来此。

郁云霁擡眼望了前方赶车的人,道:“我这位皇姐心思缜密,如今吃下这样大的亏,自然是在酝酿坏水,怎会轻易将此事放过,如今世家大族摇摆不定,多有倒戈的清倾向,她不会不知晓的。”

郁枝鸢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世家大族倒向她,可她到底是没了争夺皇位的资本。

想来她也为此事烦扰。

“属下查过了,那日恭王送予殿下的男子,先前曾在江南的南风馆待过,后来不知是什麽原因,便被人赎了身,从此再无音讯。”弱水道。

郁云霁指尖点在身旁的小案上,指尖敲击在木质小案上,发出“笃笃”的声音。

“……花柳病。”一路上静默无言的孤啓蓦然开口。

郁云霁侧眸看向他,却见他偏着头,仍是那副冷脸的模样。

她没有搭话,孤啓複又重複了一遍:“他得的是花柳病。”

说罢,他将头偏向了窗外,连个侧颜都不曾给她留。

自那夜两人不欢而散后,她便再不曾去过半月堂。

她政务的确繁忙,但也有同孤啓因着子嗣争执的原因。

郁云霁破天荒的没有去哄他,只仍旧同三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今夜宿在佛堂,不知皇姐和姨母得知此事是否会有所动作,还是小心为上。”

护国寺虽是佛门清净之地,却保不齐有哪方势力会借此下手,郁枝鸢同川安王不合,内里生了嫌隙,便可逐一击溃,但其中的兇险却难言。

郁云霁本没打算将孤啓带来,是他执意跟来,身边的含玉连夜将他的东西收拾好,美其名曰“一同去为女皇与国运祈福”。

她没有阻拦,也就由着他了。

郁云霁望向一旁缓缓向后退去的密林,複又想到了那一夜。

她如今也说不上来心中究竟是如何作想,她没有为之动怒,此事不值得她生气,郁云霁对自己很了解,她的情绪大都是四平八稳,鲜少有很大的起伏,那一夜她是没有生气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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