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 / 2)
周烟也吸一口,烟却从口中逸出,她幼稚地伸手去接,它们狡猾地从她指缝中溜走。
他问:“多大了?”
周烟答:“十八。”
他不再说话,默默抽完,把烟蒂摁在车前盖上。见周烟只抽了一半,又点一支陪她。
这回周烟问他:“你叫什么?”
“司闻。”
周烟不信。
虹姐说过,可以跟男人做爱,但不要信他们的话。她大胆地说:“身份证给我看看。”
他面无表情地回:“看什么,你又不是个条子。”
“条子是什么?”周烟自作聪明,惊道,“我懂!是欠条!”
他觉得她很蠢,想退货。
周烟这时又说:“你欠了很多钱吗?那你挑我的节目,还带我出来,你哪来的钱呢?”
他很好奇,便问:“知不知道为什么带你出来?”
周烟知道,还不是那种事。只是以为长得帅又有钱还不用她表演节目的人会是好人。
她不谙世事地弯唇一笑:“虹姐心黑,你给她的钱她一半都不给我。”
他把车上的黑皮包拿下来,数出几沓现金递给她,没说话。
周烟不敢接,笑容骤减。
她打一年零工也只有五六千,她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颤声问道:“你是通缉犯吗?让我帮着销赃?那我可干不来。”
他没答,掐灭两人的烟,一把拽过她,扛进了店,上了楼。
旅馆已有些年岁,砖石斑驳,摇摇欲坠,空气滞重而沉郁,四处弥漫着陈朽阴湿之气。
周烟被他扔到床上,他不温柔,她也很蠢,于是笨拙又急躁,一下弄得很疼,一下又对不准。
一番难以言喻的感受后,她忍着浑身的疼满床翻找,急出一身汗,眼睛从没睁得那么圆,声音都在抖,重复着“血呢”。
他那东西上沾了她的血,一抬头见她那双眼睛像小鹿,纯稚而无辜,不由泛起戏耍之意。“赔钱吧。”
周烟急得结结巴巴:“我真没做过,你别跟虹姐说行不行……”
她的表情小心、仓皇,嘴被咬得红肿,长又带点自来卷的发丝被汗浸湿,拨至一旁,消瘦的肩膀,细弱无骨的手掌……
他真喜欢这模样,拉住她手腕,亲过去。
后来周烟睡着了,恍惚中,只记得他接了几个电话,但都没说话,又抽了数支烟,她被呛得一直咳嗽,他也没停下。
再度醒来已是夜半,房间漆黑,窗外无月。桌上摆着八摞钱,还有他写的一张纸条——
“多的那些是预付,以后随叫随到。”
*
往事如烟,抽一遍,便想起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