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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说话间,真人已经把异空间的背景调换成傍晚时分,火红色的夕阳洒在他的侧脸,暖色调的光芒下他的皮肤也不再显得过分苍白,你发现他的五官其实是带着几分稚气的,尤其是眼睛,在面对你的时候一贯表现出孩童般纯粹的懵懂。

然而见识过他的真面目的你也不会被他的外表蒙骗,只不过是剧本的影响,如果没有系统,你的下场就会和山里的猎户一样,你很清楚这一点。

他的声音混杂着海浪拍打沙滩的细碎声响一并传入你的耳中,“是哦,太神奇了,只是触碰就会变得那么兴奋呢。”

这是什么糟糕的话啊……

伴随着夕阳消失,旋即就是夜幕降临,期间你又查看了一遍这个剧本的结局,意外地发现这个剧本章节数是之前剧本的二分之一都不到,难道是主角是咒灵的缘故?你趴在真人用咒力变幻出的大床上,手肘底下还垫着靠垫,手里的漫画书是从那堆便利店零食里翻出来的。

都是些热血少年漫,你早就对这些套路看腻了,翻页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床忽然往另外一边下陷,是真人也趴在你身边,他原本束起的头发也被拆散,蓝

色的发丝披散开来,有几缕甚至耷拉在你的肩头。

他故意把你的一缕头发和他的发丝纠缠在一块,因为你在看漫画书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等到一抬头,头皮都传来一阵刺痛,“嘶——”你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怒视罪魁祸首,而后者还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手指依旧勾住你的头发,“人类的话,喜欢对方就会想要忍不住地靠近的,对吧?那这是否说明我又更像人类了一点呢?抱歉呀,我好像不太懂这些呢。”

这家伙……居然已经学会精准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了吗?

“这些东西很无聊吧?好像所有困难只要在主角面前就会迎刃而解,反派也是,主角的几句话就能被打动,”真人指着漫画里的主角,“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但主流就是这样的,真人放在漫画里一定是反派。”你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一点事实。

真人手撑起脑袋,侧躺着看你,他的蓝色瞳孔并不剔透,反而像是浑浊的玻璃珠子,灰蒙蒙的,就像是水平拙劣的艺术品,“人类还真喜欢给自己树立敌人呢,如果我是反派的话,那阿蝉就是被我挟持的可怜人质了哦。”

你没应声,因为你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解开和他纠缠在一块的头发上,这是奇了怪了,你明明都已经是短发了,居然还能和他的头发缠住,更出奇的是他的头发就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死死地缠缚着。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冷下一张脸,指了指乱糟糟的头发。

“啊……都是因为太喜欢阿蝉了欸。”再次出现了,那种诡异的兴奋表情,瞳孔都随着缩小,让你联想到野兽的竖瞳,死死地盯着你,宛若注视着猎物,但又与猎物有所不同,野兽不会对猎物有所怜惜,更提不上喜欢。

裹挟着毁灭欲的喜爱从一开始就是扭曲的,如今你终于直面这份情感的流露,第一反应就是浑身僵硬,只要他想,他大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诶?阿蝉怎么又哭了呢?”他又凑近几分,距离近得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眼睫抵着眼睫,“害怕得都在颤抖呢。”

无论是故作镇定的你,还是害怕到哭泣颤抖的你,亦或是笑起来的你,光是注视着,灵魂都在叫嚣着好喜欢,就像你试图将真人转变为人类,他也在思考着,如何

将你从人类的范畴拉入咒灵的范围。

“真可怜呀。”泪水又被舔舐,你听见他压抑笑意的声音,“真可爱呀。”

哭起来实在是太丢脸了,你深吸一口气,抓着那一簇头发,声音还带着哭腔,“把这个给解开。”

头发终于解开了,你直接背过身眼不见为净,到这个时候你就会有些想念禅院直哉,至少他当剧本男主的时候不会向你表露出这么多的负面情绪。你抱着靠垫进入梦乡前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的禅院直哉哭泣时面孔,旋即又是夏油杰试图抓住你的衣角却又落空时那副表情,仿佛失去了一切的表情。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你几乎是动弹不得的,腰肢被手臂圈住,就连大腿也被尾巴一圈又一圈地缠住,颈窝处紧密地贴着对方的脑袋,整个人都要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了。

“咦,你醒啦?”真人半抬起头,神采奕奕的。

“我都要没办法呼吸了。”

拍开他的手臂,不光是侧腰,就连大腿也被缠得留下好几道红印,看起来就怪吓人的,你揉了揉大腿,“就不能把你的尾巴收回去吗?”

好在尾巴确实被收回去了。

:居心叵测开启

真人拥抱着少女,亲昵地蹭过她的脸颊,“该怎样才能让阿蝉永远留在我身边呢,嗳,人类真的好脆弱,阿蝉也是,那么脆弱,一不留神就会死掉呢。”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音调轻快地上扬,“不如去问问祂们吧,祂们一定会知道方法的……”】

祂们又是指什么?你蹙眉,便问:“你等下是打算出去吗?”

“阿蝉是怎么知道的呢?放心啦,我会带上你的哦,毕竟把你留在这里,你也会很孤单的吧?”心情愉快到尾调微微上扬,“这件事情也和阿蝉有关呢。”

提及出去这个话题你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上次已经被咒术师发现真人的存在,现在是正在风头上吧?你思考好一会儿,才说:“能不能过一阵子再出去?”

“阿蝉在害怕些什么呢?”你的眼睛因为昨天晚上哭过眼尾还有些泛红,他的指腹搭在眼尾摩挲,那片红晕就愈发明显。

还不是担心他会被祓除,“你很可能会被祓除的,如果来的是特级咒术师

的话。”

“说起来……阿蝉好像很了解咒术界呢,上次也是,提到那几个特级咒术师的时候表情也都变了。”而你却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发现你的秘密的真人抓住你的右手,与你十指相扣,“怎么办那,如果他们发现你和咒灵其实并不是被劫持的关系,他们会怎么想呢?说不定会把你当成敌人呢。”

真人不愧是从人类中诞生的咒灵,他很清楚如何挑起人类的负面情绪,只可惜你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而抓住你的把柄的真人笑容灿烂,换做是其他人,恐怕现在都会顺着他的思路担忧自己会被咒术师当做敌人。

然而你是知道的,无论是夏油杰也好,还是五条悟亦或是禅院直哉,见到你都不会对你有所怀疑,直接这么说恐怕有些太过自信,因此你便闭口不谈,沉默被真人视作默认和妥协。

不过外出这件事还是被推迟了几天,问起来真人难得有些苦恼,只是给你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最近祂们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呢,都是那个叫做夏油杰的咒术师,又在大肆捕捉咒灵了,真是的。”

你回忆起夏油杰的术式,大量收服咒灵对他的身体来说也是很多的负担,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在你愣神的时候真人也钻进你的怀里,但他的身量比你高大,所以哪怕他蜷缩起身体这种姿势也很怪异,他却不这么觉得,还能用耳朵贴着你的胸膛,仔细聆听你的心跳声。

“心跳声加快了,是在担心我吗?”才相处那么几天,他就变成这副模样,无比热衷于皮肤接触,剧本的影响居然能够这么恐怖吗?

但其实并不是的,只是因为真人身为咒灵,自然不会用人类的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陌生的情感对他来说无比新奇,他是怀着探究的意味与你亲近,不加掩饰的亲近有时候也会让你无所适从。

“真人想要什么答案呢?”你的手指抚摸过他的头发,他仰起头,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阿蝉总是在偏心别人,我想要阿蝉的偏心哦,只偏心我吧。”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

念及这个剧本的结局,你难得选择谎言,“好啊,那我就偏心真人吧。”

咒术师协会里人来人往,秘书拿着文件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轻轻敲了下门,男人的声音从里头传出,隔着门有些沉闷,“进来。”

推开门,文件被递到夏油杰手边,秘书开始汇报,“这是从监控器里调取出的画面,根据您给出的时间和地点,这就是那只特级咒灵劫持的人类女性。”

男人的手指翻过照片,忽然停住,就连呼吸也一滞,照片的女性不经意地看向监控器,下半张脸被口罩遮住,可那双蜜糖色的眼睛又是无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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