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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掉眼泪真麻烦,你用手背颇为粗鲁地擦掉眼泪,咳嗽一声,“搞什么啊……我又不是现在就要死掉了,突然这么煽情很奇怪欸。”
没成想这时候刚好有其他人敲响办公室的门,你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把位置让给酷拉皮卡,自己走到一边的沙发上陪白糖糕玩,但你红彤彤的眼圈还是太过明显,尽管来人并没有说什么,但他离开办公室以后会不会告诉别人就不好说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可能会风评被害。”你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提醒酷拉皮卡,后者不以为意,“别人有什么样的看法我并不在乎,倒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啊?你都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了,他怎么还惦记着你以前的剧本?
叹了口气,你把自己先前的剧本大概和他说了一遍,说到献祭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你赶忙解释:“都是演的,一点都不痛。”
但就和五条悟还有夏油杰一样,难以想象这是演的,就连酷拉皮卡也不例外,他问:“他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谁?”
“那个大家族的少爷,听你的形容,他性格恶劣目中无人,而且——还试图囚禁你。”真是彻头彻尾的人渣,他想,“即便这样你也能原谅他?”
“不存在原谅不原谅这一说,只是剧本那么写的,我就那么做了而已。而且,造成他有这种性格的很大原因是他的家族影响,我倒也不是在为他辩解,只是陈述事实。他至少也收敛起脾气,后来成为比较合格的大人了。”说起禅院直哉的时候你语气平静,仿佛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一个故事,一个与你毫不相关的故事。
可那又怎么可能与你毫不相关呢,从六岁到十六岁,你在那个世界度过的十年,在你嘴里就变成轻飘飘的“那几年”。对于禅院直哉来说几乎贯穿童年和少年时代,与你有关的时光都被评价为普通的岁月,这是多么的冷漠。
“欸?你该不会是在吃味吧?不会吧,这种程度也要吃醋吗?”你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双手托腮,“原来酷拉皮卡也非常小气呢。”
“这不是小气好么。”
“好的,我明白的,这绝对不是吃醋。”你笑嘻嘻地,“现在可以结束这个话题
了吗?我一开始可是带着正事来找你的欸。”
话题转到嵌合蚁上,准确来说应该是奇美拉蚁,是大路上出现的新物种,武力值非常高,而且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出现这种事情猎人协会自然派出猎人前去调查,但已有不少猎人下落不明。
“我总觉得帕里斯通知道些什么内幕。”你说。
酷拉皮卡的手指敲了敲办公桌,意识到你的话外之音,语气严肃,“不要去找他,那家伙为人作风捉摸不定,嘴上说着要同情弱者,然而他本身就是喜欢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
哦,你懂了,就是愉悦犯呗。
“而且,剧本的内容也要告诉我。”
“到也没必要这么怀疑我吧。”搞得好像你动不动就要去送命一样。
他都没犹豫地点了下头,“毕竟有前车之鉴。”
真是够了,早知道就不该把献祭的事情告诉他的,现在他的警戒心直接拉满,你说什么都没用。
知道和他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干脆开始写法理学布置的小论文作业,非常巧合地,给出的论文题目里有一个就和凡妮莎今天在讲座上提问的差不多。
“强者一定要有保护弱者的义务吗?”你把题目念出来,“这是不是有点太理所当然了?”
“那么得要看用什么来督促强者保护弱者,如果仅仅只是所谓的‘保护弱者’信念,注定不会成功,因为人心是复杂的。而面对这个问题,会有人先入为主地将弱者划入值得同情的范围,然而弱者挥刀向更弱者的事情屡见不鲜。”他没听见你的应声,于是抬头看你,你眨眨眼示意他继续,他便又说,“所以只有以完善的社会机制,以庞大的国家机器作为后台才能实现‘强者保护弱者’。”
尽管手头还有其他文件没有看完,但对于你随意抛出的问题,他也会一一认真地回答,在你不明白的时候还会在白纸上涂涂写写,以便于你更好理解。
“老师你真的太细心了。”看完他给你画的社会结构图,你忍不住打趣,“其实我只是随口问的。”
“但我认为及时解答恋人的困惑也是我的责任。”说着,他抬眼对你浅笑起来。
把曾经问过夏油杰的问题也说给他听,“假如弱者,
不,应该是脆弱的存在并不想要被保护呢?打个比方,放在野外很容易死去的濒危动物被圈养在动物园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在保护的时候是否要尊重对方的意愿呢?”
“理智告诉我应该尊重,但真正到那个时候感性又会起作用,所以我很难给出确定答案。”
唔……听完他的回答,你才彻底认识到酷拉皮卡思想的成熟,你灵感涌现,在白纸上奋笔疾书,不一会小论文的雏形就出现了。
酷拉皮卡看完文件,下午还需要去诺斯拉家族管辖地内赌场视察。说起来你还没有去过赌场,你又想到其他的什么,悄悄地问酷拉皮卡的部下,“诺斯拉家族不会还有牛郎店吧?”
那位部下额头直冒汗,不好意思地讪笑,“啊、这个呢——其实我是新来的也不是太懂。”
“欸,我记得你都快入职半年了吧,这也还算新来的吗?”
“是啊!区区半年时间,我都还没有转正呢!”
你惊了,原来Mafia也有转正这一说的吗?
当然是没有的,但向你透露这种地方绝对会被上司酷拉皮卡给好好教训一顿的。
“所以我能去看看吗?如果有危险我就不去了。”你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什么赌神还有澳门风云之类的枪/战画面,酷拉皮卡看出你的幻想,好意提醒,“就算是Mafia也不会天天发生枪/战的,你想去的话也可以,附近还有一家射击场。”
被他这么一提,你才想起自己上次被宴会承办方扣下的手/枪,“我有预感,我是一个神枪手。”
酷拉皮卡不太赞同,“你每次学投篮把垃圾丢到垃圾桶都会丢偏。”
“啊、什么!?我还以为你没看见的——!”你每次都是趁着酷拉皮卡在厨房或者不在客厅才会故意投篮式丢垃圾,这样也能被发现吗?呃、这样的尴尬程度不亚于躲在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唱歌结果出来后被人提醒唱歌跑调一样。
“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至少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赌场和你想象的差不多,你手里捏着几枚筹码,但在场上转一圈,都没找到感兴趣的游戏,手里的饮料倒是喝了大半,绕着环形楼梯向上走,二层都是包厢还有几间会议室,酷拉皮卡现在正
好就在会议室里工作。
至于是哪一间,记得不是很清楚,应该是这个……?
你推开其中一间会议室的门,屋内摆设奢华浮夸,皮质沙发上躺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而另外一位黑色长发的女性则是坐在他腰上。
现在关门也不是,就这么站在门口也很奇怪,你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同时又心说有钱人都玩得这么花吗?
在你出声的下一秒,你所认为的黑发女性回过头,又是那张熟悉的脸,巧了不是么。
“伊尔迷?”轻声吐出他的名字,你猛然察觉到这位杀手先生很可能在做任务,像是为了印证你的猜测,那位中年男人的手也无力地耷拉在地上,侧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欸?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轻飘飘的,因为惊讶而微微上扬的语调,却让你又回忆起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你很让人印象深刻。”无论是清奇的脑回路还是幽深得骇人的眼睛,都让你很难忘记。
没有任何犹豫地把你的话语当成赞美,“谢谢,虽然作为杀手不该让人印象深刻,但是出于私心,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真神奇呢——你的念能力,现在还在起作用,对不对?”
他利落地起身,你才得以看清中年男人的全貌,他的太阳穴里被刺入一颗念钉,一击毙命,都没有出血,堪称完美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