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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这种担忧从何而来。

只是依循着本能想要将你留在他的身边罢了。

“所以呢,直哉打算安排我上哪所

高中?”剪下一朵红色山茶花,放在禅院直哉手中,“送给你。”

花朵的芳香透过花瓣隐隐约约飘出,混杂着你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禅院直哉的手指捻着花瓣,“阿蝉……你想回京都吗?”

距离你假死的事情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五条家也不会再去调查已经死了十年的人,而且五条悟也会在今年去东京上高专,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不会被人发现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做出这决定的最大原因,果然还是……想要天天都能见到你吧。

【禅院直哉只是想要每天都能见到她,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牢牢抓住的话,她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说实在的,禅院直哉的直觉还蛮准的。

不过你既然都能够答应他的订婚要求,这种要求自然也能答应,“可以啊,正好还能回寺庙看看,不过不会被发现吗?”

“五条悟今年就要去东京上学了,而且他和五条家愈发不合,平日里也不会回京都。”看来他也是经过详细调查了的。

“那就回京都吧。”

禅院直哉听见你的声音,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与同龄人相仿的纯粹笑容。

从花房离开时他的心情都很好,晚上你在书房写作业,他则是在一旁对着书架翻翻看看,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书都会拿出来看看。

书房里的一角还摆放着一架老旧的留声机,是你某次心血来潮写在清单上的,此时黑胶唱片正转个不停,悠扬抒情的女声流畅而出。

禅院直哉的手指搭在某本书的书脊上,上面写着《小王子》。

打开书,枫叶书签从书页中飘落下来,他捡起书签打量,“这本书,是谁送你的吗?”印象里你没有制作枫叶书签的喜好。

你从作业里抬头,“嗯,是朋友送的。”

他不满地蹙眉,“男的女的?”!

“是国小的男同学送的。”你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旋即又低头开始写作业。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本书看了许久,“这种低级货,换成原版书还差不多,放在这里真是掉档次。”

“别把书架给我弄乱,我会生气的。”这回你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只听见禅院直哉轻哼一声,又把那本书很不客气地放回原位,“你倒是很宝贵这本书。”

光是听语气就知道他又在吃味,说来也是奇怪,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容易吃醋的人,简直就是小心眼的典型代表,想着,你忍不住笑出声,“直哉知道自己其实很容易吃醋吗?就和没有安全感的小女生一样。”

身侧的椅子被他拉开,他坐在你身侧,手里拿着另外一本书,你扫了眼书脊,是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你便问:“真难得,你还喜欢看爱情小说?”

他随意地翻开书页,“快点做作业吧你。”他是打算一边看书一边等你写完作业。

今天学校布置的作业有些多,尤其是还有诗歌鉴赏的小论文要写,等你写完大半,一个抬头,就发现禅院直哉已经交叠双臂靠着书桌打盹。

睡着的禅院直哉看起来就乖巧许多,遗传自父母五官优点的外貌在暖橘色的台灯灯光下显得愈发俊秀。

把台灯的亮度调低,你轻手轻脚地把写完的作业收拾好,收拾好东西,你的目光又落在禅院直哉的侧脸,他的耳洞显然是前两天刚刚打的,耳垂还有些微微发红。

看起来就很痛,你伸手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耳垂,还以为他会马上醒过来的,但这次大概是真的累了,他的呼吸依旧规律。

写完作业的你也有些累,学着他的样子靠着书桌,手边的台灯被关上,只有书房天花板四角的小灯还亮着,这种氛围之下很难不睡着。

你的脑袋也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边侧脸和小巧的耳朵。

靠着桌子睡觉往往会做连环梦,至少你是这样的,半梦半醒之间你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眼睑被人轻轻触摸,你不满地发出一声气音。

禅院直哉比你先醒来,他的手搭在你的侧脸,意识到你即将醒来,他便开口:“我小时候才发现,你的这里有颗痣。”说的是你

那藏在眼睑上的小痣。

“是么,那你观察真仔细啊……”被吵醒的你说话都带着股火气。

“毕竟阿蝉是我的啊。”

放在平常你肯定要好好反驳他,但现在你脑袋昏昏沉沉,都怪刚才那一连串的梦中梦,把你搞得心力交瘁。

“我现在好累,所以直哉你能凑过来一点吗?”你依旧靠着手臂,侧过头看他。

还没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禅院直哉很听话地把脑袋凑近,他的头发还因为刚才靠着睡觉而翘起来几缕,看着就像炸毛了。

“再过来一点。”

“干嘛啊?”他不明所以。

等他凑得够近了,你捏住他的一边脸颊,“不许再说这种话,听到没有?”

你的力气算不上多大,甚至连禅院直哉平常训练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他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嘴巴硬的很,“我没说错。”

敢情是这阵子没有好好教训他,他又开始叛逆了,你单手撑起脑袋,很不客气地用拇指按住他的嘴唇,“没有谁是属于谁的,你这话说的让人很难受你知道吗?”

禅院直哉原本还神采奕奕的眼眸有些僵硬,你还以为他不服气,又恶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嘴唇希望他下次别再说这种扫兴的话。

“听到没有啦!”你提高音量又重复一遍,却丝毫没有察觉半隐藏在黑暗之下的少年喉结上下动了下。

“……嗯。”

是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一看就是口服心不服,你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拇指被咬了一下。

力道不大,但带给你十足的震惊,你发出一声惊讶的气音,猛地抽回手,“你咬我?”

他辩解道:“明明是你先把手指递到我嘴边的吧?”

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必然的联系好吗!这家伙是小狗吗!?

你打开台灯,用纸巾把拇指擦干净,这回换禅院直哉不乐意了,“有必要这么嫌弃我?”

怎么到头来他反而有理了?你瞪了他一眼,“那换我咬你一口?”

没成想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欣然答应:“可以啊,你想咬哪里?”

说着,还卷起袖子露出手臂,“这里?”

你气不过,还以为他是在故意开玩笑,就从笔袋里摸出一支黑色中性笔,利落地拔下笔帽,在他白皙的小臂内侧写上,“禅院直哉是只咬人的坏小狗。”

在皮肤上写字和在纸上写字是完全不一样的触感,你原本就不太漂亮的字在他手臂上变得更加歪歪扭扭,就跟小孩子的信手涂鸦一样。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你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还要再写点什么吗?”他还能饶有兴致地等你再在他的胳膊上写点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你就觉得没有那么解气了,把笔往旁边一丢,“不写了。”

搞什么嘛,他居然还乐在其中。

你坏心眼地告诉他:“这个可是很难洗掉的哦。”

“没关系,不如去纹身好了。”在步入青春期以后禅院直哉就愈发表现得像是不良少年,比如染发打耳洞之类的,现在更是要去纹身。

“不,还是原本的皮肤比较好,现在为了图新鲜去纹身,以后要是不喜欢了你就会后悔的哦。”

禅院直哉不以为意,他拿过你手边的笔,在你手心写上“小骗子”,手心痒痒的,你看见他写的内容,立刻反驳:“我可是很讲信用的,哪里有骗人啊?”

“是么?”

能够做禅院嫡子的人会傻到哪里去,他哪里会不明白你其实没多喜欢他,哪怕真的有喜欢,也是少得可怜,所以无论是答应订婚也好,回到京都也好,都只是为了应付他而已。

然而就只是那么一丁点的喜欢,也足以让他选择继续相信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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