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5(2 / 2)

说话间任甫存已与黑衣人交上手,只见他剑势飘逸,手腕一抖,一刺一挑,攻向黑衣人胸口檀中穴。黑衣人空手对敌,双手变爪,想要锁住任甫存剑势,却不料任甫存剑速比他预想要快,差点被任甫存刺中。他虽是一着不慎,但也非庸手,急忙倒跃而回,右爪一抓一引,将长剑引往一旁。

任甫存只觉剑尖有一股力量牵引,也没多想,脚步左转,长剑快速攻向前来阻拦的武将。那武将挥刀阻拦,正好看到任甫存的脸,心中一惊,略一迟疑,说道“你.你是通堉镖局的人,你还活着,怎么会在这里。”

任甫存也懒得去管他说什么,长剑一转,反身攻向准备追击江冰鉴的黑衣人。黑衣人见任甫存长剑再次攻来,舍下江冰鉴,转身再斗任甫存,任甫存也不与他缠斗,长剑虚晃,又攻向武将。一时之间,两人都被他牵制住。没人阻拦的江冰鉴,瞬间来到士兵处,她身法灵逸,剑法迅疾,几朵剑花挽出,几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兵刃就掉落地上,这才感觉手上疼痛传来。江冰鉴心地善良,见士兵失去战力,也不下狠手,转而攻向其他士兵。她翩若惊鸿,剑似流星,没见下围住三人的阵型就被攻得七零八落,三人也摆脱了围困,反击堉阳士兵。

黑衣人和姓铁的本来是打算截下二人,不想任甫存一人就将他俩牵制住。两人见打算落空,也不再追击江冰鉴,而是联手对付任甫存。辟狭剑有如灵蛇,首击尾扫,分袭两人。黑衣人双爪一啄一带,想要制住任甫存手中辟狭剑。任甫存只觉黑衣人双爪上附着一股吸力,自己手中辟狭剑有些不受控制,连忙变招,一招射斗牛,转攻黑衣人右肩,却不料刀风袭来,是姓铁那名武将,挥刀来攻。任甫存就势反撩,剑尖向上斜翘,点向武将手腕。任甫存后发先至,反倒像是武将故意提刀往任甫存剑尖上撞,武将连忙撤招后退。任甫存正要顺势抢攻,黑衣人双爪又至,他回剑不及,左手并指为剑,迅速点向黑衣人双手掌心,同时右手手腕一抖,辟狭剑剑身如弧,快速回转,绕过黑衣人身体,剑尖刺向黑衣人后背。不想黑衣人竟然不顾身后之剑,双爪继续攻向任甫存。指爪交击,任甫存只觉如中金石,指尖传来剧痛,本想再坚持片刻,却不料黑衣人爪势收拢,欲将他手指折断。他急忙撤指,同时长剑迅速折回,横扫而下,斩向黑衣人攻向自己的双爪。

剑虽未至,剑气先到,黑衣人不敢大意,一爪回撤翻爪向上,爪势微收,想要捉住任甫存的长剑,另一爪继续向前,抓向任甫存前胸。任甫存不敢大意,左手不顾指间疼痛,握拳相迎。拳爪一碰,双方迅速回撤,任甫存大部分内劲集中在剑势上,拳上力量不大,吃了暗亏。黑衣人则是一爪无法接下任甫存剑势,这才回爪支援。黑衣人双爪一上一下,将辟狭剑困在双爪之间,可要想夺下任甫存长剑,却也不能。任甫存再催内劲,辟狭剑被紧紧黏住,无法再下分毫,若是撤招反撩,又怕被对方趁机夺剑,一时双方僵持不下。

“好小子,不到两年时间,武功竟然精进到这个地步,今日不杀了你,只怕是后患无穷。”姓铁的武将说完,斩马刀蓄力斩向任甫存。此人正是铁游,他奉命配合捉拿奸细,不想竟然碰上任甫存。刚才他被任甫存一剑逼退,也没有继续出手,此时见任甫存竟和南疆有名的高手斗得旗鼓相当,知任甫存已成气候,定是来找他们报仇,为免意外,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提刀就斩。

任甫存一听铁游之言,心中一惊,自己和黑衣人僵持不下,要想躲开铁游蓄力的一刀,只有弃剑,可是这辟狭剑是姜鉴所赠,自己又舍不得。眼看斩马刀将要砍中,任甫存下定决心,准备弃剑躲避。只听“铛”的一声,江冰鉴持剑挡住了斩马刀。铁游势大力沉,江冰鉴虽剑法精妙,力量缺非她所长,可想到身后就是任甫存,只能双手握住剑柄,极力架住斩马刀。

“好个小娘皮,有些能耐嘛。”铁游一刀势尽,收刀再斩,嘴上也不停歇。江冰鉴见机得快,不顾手臂的酸痛,手中长剑横扫铁游。铁游垂刀挡住,随后斩马刀反手一撩,砍向江冰鉴。江冰鉴趁势右退,将铁游引出任甫存与黑衣人的战圈。她身法灵动,铁游斩马刀虽快,却沾不到她衣裙半分,一时也拿她也没有办法。

有江冰鉴相助,任甫存心中大定,竟不再催动劲力,任由黑衣人双爪捉住辟狭剑。失去力量的辟狭剑,不受控制地吸附到黑衣人手爪之上。黑衣人正感意外,突见任甫存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是北极天磁功,阁下身份自不用猜了,就是南疆桑引落。”

“知道又如何,如今你剑已入我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刚才的交手,桑引落知他拳脚功夫比不上剑法,自然不惧。

“是吗?”任甫存冷笑一声,手上用力一抽,他的手竟还握住剑。剑身被任甫存抽动,桑引落脸色一变,双爪变掌一合,想要夹住辟狭剑。

“北极天磁功是强,但仅限于纵向。”任甫存再提劲力,辟狭剑在桑引落双掌之间加速抽动。

桑引落闻言大惊,不知眼前的少年是何来历,竟然察觉自己北极天磁功的秘密。北极天磁功极为神奇,对兵刃有极强的吸引之力。对敌之时,只要双手发力,对手武器便受吸引,招式自然不顺。

只见桑引落双掌一错,竟想将辟狭剑折断。任甫存察觉桑引落意图,身形疾退,手上继续用劲抽动,趁桑引落双掌错开瞬间,将辟狭剑抽回。

辟狭剑脱手,桑引落虽惊不乱,双掌变爪,攻向任甫存。任甫存知道他爪上附有磁力,不敢用辟狭硬接,以攻为守专攻桑引落下盘。手短剑长,桑引落竟然丝毫不怕继续朝任甫存攻来,任甫存心中一惊“莫非他下盘也有北极天磁功相护。”剑势一变,反削桑引落会阴,想着桑引落再强,也不可能把北极天磁功练到此处。不想桑引落突然前倾,整个人打横在空中,呈“一”字形,双爪朝辟狭剑抓去。

辟狭受磁力所吸,朝着桑引落双爪而去,任甫存急忙撤招回剑,飞身跃起,辟狭再出攻向桑引落后背。不想桑引落人在空中,身体竟然翻转,面朝空中的任甫存,双爪迎向辟狭剑。剑爪相交,辟狭刺中桑引落右爪掌心,却难进分毫。桑引落嘴角微微一扬,左爪极速挥出。任甫存只当他要将辟狭折断,急忙变招。却不想桑引落左爪并非针对辟狭,而是攻向任甫存。爪未及身,爪力已到,任甫存只觉锐利爪风碎裂衣衫,右侧腰部传来痛感,心道不好,中了桑引落的圈套,极速撤剑回挡。剑爪相击,竟传出金石之声。任甫存借这格挡之力,快速与桑引落拉开距离,桑引落身体也才落到地面。

任甫存站定,一看右腰,已有五道深深血痕。他心中怒起,缓缓道“北极天磁功练力又练体,双手堪比精钢,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这练出来的精钢硬,还是真正的精钢利。”说着提起辟狭,不断蓄势,辟狭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想法,微微颤动。

桑引落突觉任甫存瞬间气势大增,不敢怠慢,双爪运劲,将北极天磁功提至八成,暗中戒备。

任甫存将辟狭举起,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之力扰动一般,变得有些不安,似乎有风突起。桑引落暗道不好,纵身而起,双爪凌厉,袭向任甫存。任甫存眼神一凝,辟狭辟下,一道无形剑芒伴随着辟狭快速斩向桑引落。桑引落心知不妙,双爪一架,无形虚影抵住剑芒。剑芒一点点压下,桑引落脚下石板寸寸碎裂,无形虚影慢慢变小,却逐渐凝为实质,距离桑引落不过三寸便不再往下,两人瞬间僵持不下。突然,一道身影拿着兵刃朝着桑引落疾冲而来,桑引落猛提内力,双爪往上一顶,剑芒被他硬生生顶开半寸,只见他一爪撤下,快速往后一抓,竟然将冲来那人抓住,然后奋力朝任甫存丢出。任甫存看清飞来之人,心中犹豫片刻,不甘心地撤剑接住来人。剑势一撤,桑引落压力顿减,本想趁机反攻,可刚一提劲,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刚才形势凶险,他强行提升内力,顶开剑芒,却已受了内伤,此时无力再战。他扫了一眼战局,己方士兵全部败退,铁游虽然和对手斗得有来有回,可他一人又如何改变战局。桑引落见机不利,强提一口内力,朝着城中方向飞掠而去。

任甫存将接住的那人放下,正好看到桑引落退走,也不追击,默一运气,将体内窜动的内力压下。

那人被任甫存放下后,连忙谢道“多谢少侠相救。”只见他衣衫破败,身上也有不少伤痕。

“师兄不必客气,我们也是江南世家的弟子,我叫任甫存,那是江冰鉴。”任甫存说道,眼睛却是紧紧盯住江冰鉴和铁游的战斗。江鉴虽然功力不及铁游,但她仗着身法灵动,剑法惊奇,不断和铁游游斗,不落丝毫下风。

“原来是任师弟,我叫施斛光。”那人介绍道,然后看了看周围形势,接着说道“任师弟,你帮一下江师妹,这里毕竟是堉阳王的地盘,我怕待会儿桑引落又带人来,到时我们再想逃脱怕是难如登天。”

“好的”任甫存嘴上答应,却没有任何动作。施斛光见任甫存没有出手,心中焦急拿起武器,就要上前相助,不料却被任甫存拦住,说道“师兄莫急,江师妹马上就能取胜。”说完也不管施斛光,朝着江鉴方向大声道“江江,打他期门、虎口两处。”

“要你管。”江冰鉴随口一说,还是专心攻击。任甫存随口这么一说到不要紧,听到铁游耳中却如晴天霹雳,如果对手攻自己期门穴,那么自己势必回防,虎口正好露出,对手再攻虎口,自己定然落败。刚才桑引落如何落败他并不知晓,但任甫存这两句切中要害,让他感觉此人眼光独到,不由心惊。自己此时再想逃脱已是不可能,只有多拖上半刻,等桑引落搬来救兵。此时他已知对方的攻击目标,自然不让对方得逞,斩马刀横斩,想要提前封住江冰鉴的招式。却不料江冰鉴根本没有按照任甫存所说的出招,而是一招“分花拂柳”,剑出如风,攻向铁游握刀手臂。铁游刀势用老,已知自己上了对方的当,想要回防,已是不及,手臂多处受伤,最终虎口一疼,斩马刀落到地上,江冰鉴剑尖已然抵住他的喉咙,铁游落败。

任甫存走上前去,笑着说道“江师妹厉害,生擒敌方大将。”

江冰鉴得意一笑,道“你以为是你,把人都放走了。”然后又正色道“这人你来处置。”

任甫存看着铁游,还没说话,铁游道先说了“小子,通堉镖局人是我带人杀的,想报仇尽管杀我,爷爷要是眨一下眼睛,就是狗娘养的。”

“死到临头还充好汉,想死还不容易,我成全你。我劝你走慢点,等着卫雒。”任甫存狠厉道,捡起地上的斩马刀,一刀下去,人头离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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