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54(2 / 2)
要说近日霁梁人气最旺的地方,当属城南的“醉心坊”。说起这“醉心坊”,可是霁梁的一个特例,“醉心坊”原来叫“最牛”,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气魄倒是极大,主要是专门做牛肉宴的一家酒楼。农耕时代,牛可是个贵重物品,牛肉可算是贵族食物,能开做牛肉的酒楼,不仅手艺要好,背景也要深厚。当然这些与“最牛”改名为“醉心坊”没有关系,这改名完全是因为酒楼里卖的酒名叫“醉心坊”。因为“醉心坊”这个酒太好喝了,以至于人们对它的牛肉的口感记得不太清,对这酒倒是赞不绝口,以至于人们只知道“醉心坊”,不知道“最牛”。后来老板一合计,干脆直接将酒楼名字直接改为“醉心坊”得了。
这几日“醉心坊”人气旺却又不是因为这个酒的原因,而是因为“云台武宴”的擂台就摆在“醉心坊”里,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
所谓“云台武宴”原本是北芒与霁国之间边境武将的一项武斗,每三年一次,双方各派五人在云台镇比斗,最后留在擂台上的人属于哪一方,则获胜,胜的一方则可以决定互市的开闭与管理,收取互市税款。
一直以来,“云台武宴”均是武将之间比斗,必须是有军籍的人员参加,朝廷虽然一直默许,却没有放到台面上。今年哈勒部提出在霁梁召开“云台武宴”,这倒出乎霁国君臣的意料,可北芒竟然提出来了,霁国岂有不应战之理。这次的比斗,北芒提出不限于武将比斗,双方都可以选取江湖武人参加,想来是有备而来。
这次“云台武宴”交由九皇子齐轩奕办理,齐轩奕偏偏选在“醉心坊”,其中缘由自然不难猜测,想来这“醉心坊”幕后的大东家就是这九皇子。这次的比斗的安排也极为讲究,竟然是两天,第一天比斗两场,第二天也是两场,第三天则完成剩下的比斗。
按照“云台武宴”的规则,至少有五场比斗,最多也就是九场,一天之内是能够比完。而齐轩奕安排成三天,无非是让“醉心坊”多赚点钱,毕竟这样的比斗一定会吸引不少的人来观看。多一天,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种事情,最赚钱的还不是“醉心坊”,而是赌场。“云台武宴”消息一出,霁梁的各大赌场都开盘了,有押最终获胜方的,有押单场胜负的,也有押能够在几场决胜的等等,没有这些赌场想不到的赌局,赔率也是大小不一。
任甫存带着江冰鉴住进曲府巷的宅院也有几日,江冰鉴的经脉已经稳固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进行药浴了,除了每日服上一副药,剩下的就是任甫存每一用“琴瑟协鸣之法”渡入真气给她,剩下的也没什么。当然冯太渊每隔几日都会过来,查看她的恢复情况,再换上一副药。
一开始吃药,江冰鉴的胃还不太能接受,刚开始几天经常反胃,人也消瘦了不少。后面慢慢适应了药的味道,胃口也好了点。每天都是清粥寡汤,江冰鉴早已腻了,可她知道任甫存是为她身体着想,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日比一日吃得少。这天又换了一副药,任甫存悄悄问起冯太渊饮食还要不要忌口,终于冯太渊说可以进补了,不用忌口。任甫存满心欢喜,想着带江冰鉴去“醉心坊”好好吃上一顿,补偿补偿她。可一去订位置,才知道因为“云台武宴”,“醉心坊”的位置早已经定完了,只得换了别家。
和江冰鉴吃完东西,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关于“云台武宴”话题,瞬间勾起了江冰鉴的兴致,想要去“醉心坊”看看,可订不到位置,两人也无法进入,也只得待在住所望而生叹。
“云台武宴”的第二日晚,玄奇来到任甫存居住的宅院,将一张“醉心坊”的座位柬交给任甫存便匆匆离去。
“云台武宴”的第三日,任甫存和江冰鉴终于如愿进入“醉心坊”。两人一进“醉心坊”,就看到大堂中间立着的擂台,擂台四周摆满了桌凳,早已坐满了人,一个个看着虎背熊腰,红光满面,看上去大部分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江湖武人。一般的普通百姓也不会来凑这种热闹,就算是想凑,怕腰包也不允许,毕竟这几日“醉心坊”的位置比酒菜还要贵。
二楼相较于一楼就要宽松得多了,但也看得出来是临时加了不少位置,平常的酒楼桌椅哪有摆得如此紧凑。两人的位置在二楼的正中,位置不错,正好清楚看到擂台。
两人刚坐下,就听到周围的人谈论起前两日的比斗情况。北芒这边出战的五人分别是阿颜骨佐、哈勒丘吡赐、盖文通、宿埿禅师、莽嚎,霁国这边则是有“河武剑神”之称的慕长河、“一棍出甘洛”的棍王程元庆、“刀不留语”的北地三州刀狂刘羽、苏玄奇和兵部“长枪太保”的白登贵。北芒五人,除了宿埿禅师以外,其他四人大都没有听过。而慕长河、程元庆、刘羽这三人在北方武林都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至于后面的苏玄奇倒是没有听过,实力如何不得而知,剩下的白登贵是兵部的人,不用说肯定是来给兵部充门面的,实力没有多少。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北芒除了一个宿埿禅师以外,其他人无非都是些莽夫,凭慕长河、程元庆、刘羽三人就可以取胜,剩下的苏玄奇和白登贵就算是配盘子的,也无伤大雅。不想除了第一日慕长河赢了第一场外,接下来的全都输给了哈勒丘吡赐。所以看上去今天的“醉心坊”内情绪的比较低沉,毕竟在自己地盘上输给外邦,任谁都不觉得好受,只能期希着苏玄奇和白登贵是隐藏的高手,一下将对方剩下的四人全部打败,可是这谈何容易。
任甫存和江冰鉴找到位置,桌上已经摆上了一壶“醉心坊”和两碟下酒小菜,一碟酱牛肉,另外一碟脆豆,看来这是每桌的标配。要吃“醉心坊”的牛肉火锅还得自己另外点。
两人坐定,叫来店里的跑堂,要了一份火锅。跑堂的倒是惊奇,这几日来这里的,大都是为了看比斗,就算是要吃火锅也都等比斗结束才点,不想这两人却以来就点吃了火锅,倒像是专门上门来吃东西的,一时间愣住了。
任甫存见店小二呆呆站着,抬头问道“怎么,现在做不了。”
“做得了,做得了。”店小二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哈腰说让两人稍等,急冲冲地下楼去了后厨。
没多大会儿,北芒的人走进“醉心坊”,顿时升起了一股北芒的粗犷之感,然后就有人走到擂台之上,宣布今日的比斗开始,双方人员上场,北芒还是昨日获胜的哈勒丘吡赐,而霁国这边上的是苏玄奇。任甫存转眼朝擂台上看去,北芒走上来那人正是那日进城时,在城门处碰到的商队中的一人,而另外一人从三楼留着窗的一个房间走下,到了二楼,突然飞身跃下擂台,眉目清秀,正是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