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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钱来了?
这齐月照人挺好的,他只是举手之劳,齐月照却是解了他燃眉之急啊。
见楚松风脸上露出来了然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那天的事。夏嬷嬷继续说道:“我家少爷十分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但是不方便亲自来感谢,于是老奴专程替少爷来感谢公子你。”
她说着,抬手揭开了身后托盘上的红布,金灿灿的元宝像是会发光,这啥的没有的小破屋里,一时间显得蓬屋生辉。
沈和昌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小孩这辈子还未见过这么多黄金,就是黄金,他也没见过几次,更别说是这么大,这么闪,这么多的金元宝了。
“这,客气了。”
楚松风感叹了一下齐月照的大方程度,要知道这十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所用了,更别说是黄金了。看这数量,起码有百两之多。
夏嬷嬷笑眯眯的:“不,当日公子救了我家少爷,这是救命之恩啊,别说百两黄金了,就是再多一些,也是值当的。”
“公子可千万要收下,不然我家少爷怕是要自恼了,公子高风亮节,古道热肠,我家少爷也不过是聊表一些心意罢了。”
楚松风也不过多推辞,他现在,是,真,的,很,缺,钱!
今晚的饭钱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呢?
“多谢。”
他抱拳道,书生虽是身材高大的像个武人,但气质却是清风朗月,让人一看便知是个书生,作揖的时候看着实在是文雅知礼,让人心生好感。
见楚松风收下了谢礼,夏嬷嬷也不过多停留,很快就告辞离开,临走时又望了一眼茅草屋,这位楚公子人倒是不错,不过确实如传闻所言,话太少了。
…………
人走之后,沈和昌还如在梦中,傻乎乎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疼的嘶了一声,这才向着楚松风说道:“二叔,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楚松风瞥了他一眼,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不是。”
沈和昌这才清醒,抱着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顿顿吃肉了。”
这孩子,以前是得多穷啊,尽惦记着吃肉了,楚松风哭笑不得:“当然。”
“那我们请人来把屋顶修一修吧。”
沈和昌想了想,提议道,虽然有了百两黄金,但他二叔还在继续读书,到时候要参加科举,这样样都是要钱的。
钱还是省着花的好,住所便不换了,等以后二叔当了官,他们再搬,现在嘛,修修屋顶,再添些家具就好。
“不用。”
楚松风又是说了这么一句,沈和昌担心他二叔为了省钱,舍不得这些花费。毕竟楚松风以前,除了买书,在哪方面都是舍不得的,能省则省。
楚松风看了看屋顶的漏洞,难得说了很长的一句话:“晚点儿它自己会修好。”
又看了看那扇破门,他补充道:“门也会变得很好。”
本来不打算再说了,但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模样,最后补充了一句:“还会有新家具。”
沈和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六七岁的孩子眼睛本就大,这样看着就更大了,看着呆呆的,有些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二叔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以往见过二叔最长也不过是四个字,而现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竟是说了九个字。
而且连着说了三句话,最少那句话都有六个字!
天啊!他其实是还没睡醒吧。
但手掐起来真的很疼啊。
而且……屋顶自己会好,门也会变好是什么意思?不用请工匠来修的吗?还有新家具,难道二叔买好了吗?
“走。”
楚松风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沈和昌下意识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小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向来听惯了楚松风的话。
只嘴上问道:“二叔,走去哪儿?”
“买东西。”
楚松风随手拿起一锭元宝,剩下的就明晃晃地放在床板上,倒不是他大大咧咧,而是家徒四壁的他连个柜子都没有,想躲也没地方躲。
沈和昌可担心这些金元宝了:“二叔,这些被人偷了怎么办?”
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左右,对家里的财产担心极了,以前他们家穷,开着门都没人愿意来。
但是他们现在可有钱了。
“无事。”
楚松风背着手,一点儿都不担心:“没有人能拿走我们的钱。”
“除了你和我。”
沈和昌还是不放心,还想再说,楚松风却是已经不想再纠结这钱了,走出门,道了一声:“走吧。”
大概是看沈和昌念念不舍,他无奈叹气,道:“和昌走。”
沈和昌还是很担心钱,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哪怕他是小孩,也察觉出一些奇怪了。
不过他没有深想,认为是二叔太威严了,他听了二叔的话,身体动的比脑子快。
楚松风打算买一些生活用品与衣裳,他可真是有够穷的,要啥啥没有,就是衣裳,也只有一身看的过眼的。
那还是当时考完乡试,主考官对他很喜欢,送给他的呢。
当日春日宴,他穿的就是那一身,那可是他唯一一件好衣裳,其他的都是些粗布麻衣。
让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啥钱。
还有沈和昌也得买几件,再在外面吃上一顿,这回去了他也不想做饭,而且,他也不打算自己做。
这黄金百两,足够他花到成为国师了。
想到这儿,楚松风就想起了当日的小公子,皓齿明眸,玉貌花容,楚松风自认自己也不是个好色的人。
往常他什么仙子仙君没见过,天庭里就没一个丑的,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是在看见齐月照的时候,楚松风的胸腔却仿佛被震了一下。
下意识地就跳进了水里救人,在岸上见人狼狈更是止不住的心疼。
实在奇怪,难道他也是个肤浅的人吗?
虽然齐月照确实长的不错,很合他的眼缘。
两人去成衣店买了几件合身的衣服,还订做了两件,之后来取,其间沈和昌眼巴巴地看着楚松风给出去的钱,心疼的不行,可是他又拉不住他二叔。
只有暗自心疼了。
又逛了会儿街,买了一些东西,正好走到了扶鹤楼附近,扶鹤楼是一家颇有名气的茶楼,很多文人雅士都爱来这儿。
这家茶楼往来之间都是书生,常有人在这儿吟诗作对,出了一少名句,慢慢的,竟是有些大人物爱来这茶楼坐坐,以寻觅人才。
于是扶鹤楼就更受欢迎了,赶考的书生们总是希望着能在这做出一首好诗,写出一首好文,借此得到贵人青眼,从此扶摇直上。
之前的楚松风,也就是原身,还没来过,他向来只参加免费,且可以混吃混喝的聚会。穿上他那一件唯一拿得出手的衣裳,去会上写写诗,做做词,赢得别人对他的才华赞叹的同时,又饱餐一顿。
楚松风不由得感叹,这原身真是个人才。
“他的灵魂去哪儿了?”
系统立马回答道:“投胎了。”
“作为交换条件,他下辈子是书香门第,簪荫世家,而且很有钱,还是个太平盛世,让他可以做官做到致仕,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国破家亡,以身殉国的事。”
“他投胎前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拜托尊上您照顾沈和昌,教好他的学问,让他在会试时榜上有名,完成老秀才的梦想。”
“再说吧。”
楚松风暂时把这个愿望搁置,以前的沈和昌是老秀才在教,还有楚松风有空也会教,但是现在换了他……
不是他不会这些,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耐着性子给别人当老师。
还是等后面给沈和昌请老师吧。
楚松风做的诗着实不错,字也写得好,毕竟他向来是能写字,就不说话的。在文人之中小有名气,刚进扶鹤楼,就有人认出他了。
他冷淡的和这些人打了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吃顿好的。
剑尊这辈子没什么爱好,就是好一口吃的,尤其是肉,他无肉不欢。
楼上的雅间,青年吊儿郎当的,对这什么诗词歌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下面那些一个个聊的慷慨激昂的书生也甚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