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一旦犯了天规,免不了面对严厉的惩罚。
“神,就不该涉足世间的事情吗?”帝江问。
蓐收静了静,随即他耸耸肩,单纯以帝俊定下的天界规矩而言,他们身为神,的确不适合插手过多的世间之事。
“那么,世间众多的神像,数不清的庙宇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好看的摆设而已?”帝江不由提高了声音,“世人心怀敬意,他们虔诚祭奉帝俊,祭奉西王母,祭奉各种各样的神灵,世代传颂神灵拯救世人的美德。殊不知,神并不庇佑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任凭他们在因果轮回中煎熬,该生的生,该死的死。这就是所谓的天理?一句一切皆有定数就能敷衍了事?”
“这种话也就你敢说,不怕天上的那位教训你。”蓐收警惕地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天空静得不能再静,不见丝毫的异样。
帝江对此并不在意:“为何不敢说,我还怕他乱丢天雷天火砸我不成,信不信我给他全部丢回去。”
见状,蓐收唯有佩服帝江勇气可嘉,同时蓐收更理解帝江长久以来的苦闷:“我知道,你在天山困了许久,早已闷得受不了。”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
天界谁会不知,帝江在天山闲得发疯也不愿外出。理由相当简单,绝不是帝江懒到这种地步,只因帝江担心自己情绪忽然失控,害怕自己祸害六界。
蓐收至今记忆犹新,上一次帝江狂化发生在千年前。天界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降伏帝江,帝俊也为此受了伤。那以后,帝江愈发不怎么愿意动弹,浑浑噩噩的睡了差不多一千年。
众神对此心知肚明,并未明说,而帝江自己也明白,他越来越不迈入天山半步的原因。他不确定自己下一次情绪失控会是怎样的情况,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有些事如果没看见,可以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我一无所知。”帝江稍稍缓了缓,埋头往大布袋丢进食材,“可如今,一切摆在我眼前。明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何种灾难,却放手置之不理,我骗不了自己。”
任由欣山的祭祀爆发,任由从云山到欣山的众多山林成为祭台,所有的生灵沦为祭品。这些生灵,有帝江不认识的,也有帝江认识的,更有帝江千年前的故友。
“世间琐事数之不尽,哪怕是神,同样精力有限,不可能全部皆在掌控中。”蓐收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帝俊无暇顾及之事岂止是一件两件,天帝亦有天帝的烦忧。
“九座山生灵们的生死,我怎能无动于衷。”帝江并未仰头望天,他认为没有必要,“我确实不知帝俊的想法,因为我不是他,我不是帝俊,我是帝江。”
“此事,你非管不可?”蓐收问。
帝江坚定地点点头,走到这一步,他不会再回头。
蓐收咬咬牙,神情严肃:“万事小心,我等你归来喝庆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