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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吼叫声在牧知岁脑海响彻了一声,把他从沉溺的欢情中惊醒。

他看着缠绕在纪修脖子上的黑色长尾,纪修似是毫无察觉,双手抓着他的衣服,闭眼承吻。

身体的情.潮瞬间消褪,他不动声色地把缠绕在纪修脖子上的黑色长尾解开,强制命令浮现在体外的精神体消融在体内。

黑色豹猫不甘愿地发出咆哮,最终还是无法违背牧知岁的意志。

牧知岁离开纪修的唇,把刚才解开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给他扣好。

纪修睁眼,不解地看他。

牧知岁声音温柔,抚摸着他的眼眉。

“让泽维尔送你回去,好不好?”

“上将不回去吗?”

“我过几天就回。你要乖,听话。”

“只要我乖,听话,上将就一起回去吗?”

牧知岁神色一滞,"我还有些事没有解决。事情解决了,我就回去。”

嘴唇上传来细碎的,针刺般的疼痛。

纪修用手指抹了一下,手指上一道殷红,刺目。

嘴唇被咬破,流血了。

上将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去?明明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上将刚才也有情动。还是说,“示弱”这招儿不管用?还是他的表现太“急切”?

牧知岁看着纪修肿胀破皮的嘴唇,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别听苏南家的小子胡说,我没有情人。”

比起牧知岁有没有情人,纪修更在乎的是牧知岁的突然疏远。

他想知道这种疏远背后的原因。

但,上将好像不准备告诉他。

泽维尔小跑过来。

两人的注意力一起呗转移了。

泽维尔跑得有些匆忙,发生什么大事了?

二公主的新宠,今天刚在众人面前刷过脸的卢克,被人设计中了药,当众免费“表演”。

这会儿,牧厌霜正在宴会厅大发雷霆。

幕后设计者明晃晃地打脸,二公主从来不是和软脾气。

泽维尔看了一眼纪修,飞快地转过头。

纪修大人身上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和殿下两人在这里干了什么。

走出暖阁,冬夜的寒气像是无数支无形箭矢,钉在人身上。

被寒气一击,头脑清明。

三人往宴会厅方向走,经过一处灌木花林,听到后面传出细碎的声音。

声音压抑忍耐。

牧知岁停下,听了一会儿,让泽维尔去花木后面看看是不是熟人。

泽维尔悄悄去,又悄悄回来。

“殿下,是密尔顿少爷,只有一个人。”

牧知岁有些诧异,沉默着思考解决方法。

纪修竖着耳朵,自然听到了泽维尔的汇报。

密尔顿,是那天他在军部见到的,和上将在一起的人吗?

是被人算计?还是殃及池鱼?

“还有意识吗?”

纪修开口问泽维尔。

泽维尔点头。

“那就好办了,过去问问他想怎么办,不就好了。”

纪修说着,走进了花林。

不一会儿,手里提着挣扎的温茨海默出来了,把他放在距离牧知岁十步远的石板地上。

温茨海默还有意识,看到牧知岁,立刻放弃了挣扎,苦笑。

“殿下。”

既然已经失了颜面,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毫不在意形象,四肢大张躺在地上。

冰凉的地板还能缓解身体的异样。

“让殿下见笑了。”

纪修走回牧知岁身边站好。

牧知岁看了一眼身边的纪修,看着石板地上的温茨海默。

“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纪修平静开口。

“你准备找人解决,还是一个人解决?还是你有相熟的人,我让人送你过去,如果时间来得及。”

话语过于直白。

温茨海默目瞠口呆地看着纪修。

在蓝色之翼能轻易地调动人手,来的两人分明穿着工作人员制服。

七皇子殿下选择的伴侣在帝星,并非毫无跟脚儿。

温茨海默对两人道了谢,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走过花林,进入拐角。

牧知岁抬头示意了一下,泽维尔对两人行了礼后,很快地消失了。

纪修和牧知岁继续往宴会厅方向走。

“上将也察觉了?”

“嗯。”

花林后面还有另一道呼吸声,虽然很轻很浅。

两人五官敏锐,自然没有忽略。

纪修和牧知岁消失在拐角。

瑟维斯从一丛花木后面站起了身,望着温茨海默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选了和两人相反的方向离开。

在牧知岁两人进入宴会厅前,泽维尔回来,向两人汇报了“花木后面是库里奇家小少爷”这件事。

瑟维斯是跟在三皇子夫妇后面来到宴会的,之后一直在不远不近的位置逗留。

身边有菲尔亚德这个百事通,瑟维斯是皇宫总管库里奇堂侄的这层身份,纪修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他出现在温茨海默中药的花林附近,是预谋?还是巧合?

如果温茨海默中药,不是误打误撞的池鱼之殃,那就是有人盯上了温茨海默身后的密尔顿家。

帝星波谲云诡,水深难测。

纪修隐隐感觉到了其中的牵扯力,加诸在身上后,清晰地感受到了掣肘。

上将置身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

纪修自动为牧知岁的疏远找藉口。

两人走进宴会厅。

宴会厅中,气压低沉压抑。

二公主牧厌霜周围三米形成一层真空地带,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撞枪口上触霉头。

当事人卢克已经被拖走了,至于牧厌霜会如何处置他,只能留给众人臆想。

牧厌霜脸色阴沉,望向众人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怒火。

她这次真的被气坏了,向来只有她生杀予夺,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头上算计。

牧厌霜看到了进来的牧知岁和纪修。

纪修没有掩饰。

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所有人都心领神会,两人刚才做了什么。

牧厌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儿,声音里压抑着阴郁嘲讽。

“七皇弟真是好兴致好福气,美人在怀……”

她心中对两人的怀疑在脑子里转了一转就消除了。

她和这位七皇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牧知岁作为皇子公主中唯一一个生母是异国人,还曾经是异国帝后的皇子,在皇权继承上天生就矮人一头。

况且,今天还事先“爆发”了一场小小矛盾。

如果幕后者是牧知岁,他们应该会尽量避免。

牧知岁神色淡然,好像牧厌霜的嘲讽根本没有入耳,“一件小事而已,何须二皇姐如此动怒?”

他脊背笔挺,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姿态闲散。

“二皇姐想要真相,又有何难?事情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让人去查就是了,想必没有人敢隐瞒二皇姐。”

“七皇弟说得极是。事情做过,必定留下痕迹。”

牧厌霜的目光落在三皇子夫妇身上,目光晦暗莫名。

准三皇子妃的妆有些花,站在三皇子身边,一直低着头。

听说在刚在的嘈乱中被冲撞了。

三皇子牧见寒微微低着头,轻声安慰。

夫妇两人对牧厌霜话中的意有所指充耳不闻。

倒显得牧厌霜咄咄逼人。

事实上,没有确实证据,牧厌霜也只能含沙射影地说两句,根本不能做什么。

“我已经让蓝色之翼的主人过来了,我倒想问问,这次的宴会是怎么管理的,竟然出这样的错漏!”

奈何不了三皇子夫妇,并不代表她无法找人发泄愤怒。

牧知岁侧头看了一眼纪修。

纪修低头看着个人光脑中传来东西。

在泽维尔跑来告诉他们宴会中“出事”后,纪修就知道恐怕不能善了。

这位二公主殿下,风评不太好,不是因为她克夫,或者养了诸多的面首情人,而是性格。

张扬,暴烈。

“二皇姐是要查监控吗?这种规格的宴会,不是皇家独自承办,有委托方的话,是不会允许有监控的。”

牧厌霜冷笑。

“谁说要监控?发生这种事,管理者难道管理不善的罪责,我不能罚不能问了?”

纪修上前一步,“二公主殿下可以问了,您想问什么?”

牧厌霜一愣,上下打量他,想到一种可能,语气中有些不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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