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1 / 2)
傍晚,庐阳村道,三位少年渡步缓行。
当先一位羽冠华衫,其神色悠然,行进间不时指点道旁风物。
时值春尾夏头,万物峥嵘,村道旁野花烂漫,青草葱葱。
“此处虽然鄙陋,倒也别有一番野趣”。
华衫少年一脸怡然。
身旁随着他的两个少年一着青衣,一着黄杉。
着青衣者目光灵动,闻言凑趣道:“祝龙兄贵足踏贱地,这些花草倘若有知,怕也要自惭羞愧呢。”
那被唤作祝龙的华衫少年微微一笑,“子墨兄过誉了。”
似嫌青衣少年子墨的恭奉太过媚俗,转过头时,祝龙嘴角撇了一下。
他环顾间又见一棵青松拔地而起,遂评道:“这棵绿松倒是难得,不仅枝叶繁茂,树干也是笔直,当可谓之‘君子松’”。
另一穿黄杉的少年道:“祝龙兄,我知你喜爱松树,但以君子比之,未免太过了吧?”
祝龙笑道:“你知我为何独爱松树?”
未等黄杉少年答话,青衣少年子墨道:“本来我不知,可闻听祝龙兄以君子比此松,我反倒猜出来了。”
祝龙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子墨道:“宁折不弯,视为德,枝叶繁茂,可视为才,德才兼备者方为真君子,正如祝龙兄这般啊。”
祝龙哈哈大笑,这番颂词才真正挠到他的痒处,欣然道:“知我者,子墨也。区区愿以松为志,修德修身,真君子三字,却是万万不敢当的。”
黄杉少年刚被子墨抢了一回,赶忙道:“祝龙兄过谦了,你天份之高,放眼整个武院不做第二人想,且心志高远,正可谓是德才兼备,若你都不算君子,谁还敢称君子了?”
祝龙闻言果然更加高兴,摆手道:“青河兄谬赞了。”脸上却难掩得意之色。
那黄杉少年原来叫作青河,与这子墨真可谓是‘平分秋色’。
许是心心相惜,青河道:“子墨兄却也不凡,才思敏捷,见微知著,与二位相处虽时日不长,却已受益良多了。”
子墨一听,来而不往非礼也,笑道:“青河兄才是难得,出身名门世家却不倨傲,能与二位相交,实为子墨之幸。”
三人边走边继续这般的吹吹打打,转过路口,前方出现了一幢木屋。
一个布衣少年正好从木屋中窜出,双手捧着一尾跳跃的鲜鱼,他快步走到院中的石砧旁,‘啪’一声,将鲜鱼拍在了砧板上。
只见他左手按鱼,右手拿刀,唰唰几下便将鱼鳞刮净,再侧一刀剖开鱼腹,清理内脏。
其手上动作极其娴熟,待清理完毕时,鲜鱼依旧跳跃不已。
三人遥望布衣少年,子墨道:“祝龙兄,这便是你说的那人吗?”
祝龙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青河打量少年:“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祝龙闻言斜瞥了青河一眼,心中不屑,暗道:“此人注重表面皮相,实在肤浅。”
子墨道:“我之前也听过他的大名,真是想不到,他竟然八脉俱废,也算得上是天下奇闻了。”
祝龙道:“我倒觉得没什么稀奇,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哪有完美无缺之人?只因他天赋太强,才导致身有大缺憾,中正平衡才是正道,似他这般穷极一端,终究是难有作为。”
子墨点点头,“祝龙兄说的是,如兄这般人物,才可称得上天赋异禀。”
祝龙心中窃喜,轻叹道:“宁静才能致远,锋芒太甚天不佑之啊。”
说话间三人行至少年近前,祝龙一拱手,“白兄!”
布衣少年兀自摆弄鲜鱼,闻言一抬头,这才发现眼前的三人。
“哦,祝龙兄啊,这二位是。。。”
“子墨,青河,白兄好!” 二人同时拱手,布衣少年放下鲜鱼,拱手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