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最后一句话如鲠在喉60(1 / 1)

莫小兮兼职回家,剪了头发,已经七点多了,她qq端回复了那个小孩,本来还想提醒一句,自己什么时候不理他了,就是打算和他永远拉开距离了。只可惜,还没等到那一步,小孩就只回复了一个表情,和“好”,就没有再说话了,莫小兮亦没有回复。看来,她又自恋了一次,最后的叮咛,硬是没有说出口。

她去理发,理发的钱很少,只有19块,她买了5个桃子,也是19块,一天的兼职只剩下20了。笔记本电脑里放着自己的戒色录音,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哭自己凄厉的命运,还是哭自己多愁善感的性格呀。

莫小兮,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也会怕,也会慌,也会自卑,不是吗。理发师看上去很小,但实际可能比自己大一点,她至今都觉得,理发师问自己19块还是30块,自己说19时挺难忘的。剪着剪着,口罩掉了,莫小兮被迫露出了自己的脸,那张曾让她不止一次自卑的脸。

兼职的时候一直戴口罩,同事也一直戴口罩,她一直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就像世界病了,也像自己荒芜了的那几年青春。

理发师给她的感觉,偏文艺。哈哈,不是长相,是说话吧。他用了一个很简单的短句“学生?”

莫小兮的回答也有点奇怪“我25.”

“呃,25应该不是学生了。”

“你剪过短发吗?”

“没有……呃,很多年前剪过。”

“很多年……10年啊?”

“啊不是,5,6年吧。”

这些对话,莫小兮只能用“文艺”来形容。

很多人都是后会无期,只是有的后会无期比想象中要来的快。

那一头恼人的厚头发不见了,n年前网友送的娃娃也在莫小兮被删除后被送进了回收箱。

她没有给蜡笔小新打语音,事实上,她真的很少主动找别人。

因为她深深的知道,自己不可能结婚,而别人又肯定会结婚。那些属于别人的时光,快乐和痛苦,自己不应该参与。就像那个戒色小孩一样,嘴上说的是想帮她分担,却还没等到她跑路就冷漠了。还是怪莫小兮抽身太晚了,毕竟相识比较短暂,想借着余温温暖一下那些清冷的日月,只是,也该早早终结了。

她每次难过的时候,都想到故土,两年前,自己还在那个月夜下,两年的时间内,她在老鼠窝般的小区里贴传单被驱逐,早上四点半起来当助教,因为工资算错哭了好久,现在又跑到电影院,盯着电脑,输入一行行的会员码,她身边的同事,是那么陌生,可又是那么熟悉。可她不敢疏忽,她像电线上的老鼠,小心翼翼,她看着身边那些苦命的人和她一样,可他们表现出来的却是那么无所谓,让她心疼。

莫小兮,花了19块钱,理了个发,在那个北方不知是冬是夏的夜晚,她的戒色录音依然在笔记本里播放,连同她的打字声,还有一边打字一边念叨屏幕上的字,还有自己的哭腔,抽泣,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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