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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到那个莲花法器是剑修大能为了提携意图习剑的后人而炼制,并非是谁得到后就能被醍醐灌顶一下子窜入大宗师境界的夸张金手指。

凭借自己一剑一剑领悟出来的道,这才是浩然破天的剑修之道。

莲花法器只能提供一些机缘,指引后人的灵魂能够进入不同的世界历练,当神魂之力越发浓厚稳固时,以魂凝体可得重生。而最后是不是能破碎虚空,以剑证道,这都要取决于修行者本人。

云善渊却非常清楚,去异世历练的这些机缘,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幸运。起码她是借此才得以有了新生的机会。

莲花法器留下了一道剑光,滋养了她的神魂,使她得以耳聪目明。

还给予了一个书包大小的静物储放空间,可以随着她的魂体穿行不同世界做应急使用,但所存放之物不可违背不同世界间的运行法则,所以还要慎重对待。它化作了一道金色细细纹缠在她右手的小指根部,外人却是看不见它的存在。

最后莲花法器的残识留下一段话,‘一切修行,皆需修心。所谓修心,一为入世,一为出世。出入之间,彰显大道。以此谏言,告诫后人。’

由死到生,这次借尸还魂的对象还是有些出乎云善渊的意料之外,她成了七岁大的史湘云。根据小女孩身躯中残留的记忆,可以推定是红楼的史家长子孤女,但情况又没那么简单。

史湘云在为父亲送殡的路上被江湖中人劫走,来人自称是天地会的,一同被劫的还有一位看起来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他们走了一段陆路后就被绑上了船,那是史湘云最后的记忆,后来她发起高烧一命呜呼,使得云善渊的灵魂借尸复生了。

云善渊在接受了史湘云的残留记忆后,先是惊讶于自己居然来到了书中的世界,但连法器、借尸还魂都出现了,也就不必太过执着虚虚实实之间的界限。

上辈子的学生时代,她读过红楼梦也知道史湘云是谁,但先不谈一本书不可能说清楚一个世界的所有事情,也不谈曹公所撰的红楼全本并未传世,更不说时隔多年书里的事情早就记不清了,眼前的情况是红楼中人生活在清朝康熙年间。

想到两者的画风融合在一起,仅仅从发型上来说就足够奇怪。

云善渊想到贾宝玉是个月亮头,她就有种莫名的出戏感。

但月亮头恰好佐证了另一件事,这并不是云善渊从前所知正史上的清朝,正史上月亮头是要到晚清才有的发型,清代初期时应该是金钱鼠尾式的发型。说句良心话,再俊美的人都撑不起这种一撮毛式的发型。

七岁的史湘云留下的有用记忆并不多,而其中有一个名字引起了云善渊的注意,她听过韦小宝韦大人。所以,这个世界里不只有红楼中人,还有鹿鼎之事。

云善渊有些不解,她在这个世界能悟出何种剑道?而这些都不是目前的重点,眼下要解决的问题是,她被天地会的人绑架了!

“你醒了。”这时同样被绑来的男孩听到了身边的动静,他不再闭目养神,“你是史大人的女儿吧。”

云善渊听到这句话,男孩的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这倒也也不难理解,她身上还穿着丧服,对京城史家情况有所了解的人,就能分析推测出她的身份。

如此一来,这个男孩的身份也不会是平民百姓那么简单,他的衣着虽未过分的张扬,但衣料材质均是上品,非一般人可以用得起。

云善渊没问对方的身份,船舱有些昏暗,但她的目力清晰地看到男孩腰间的黄带子,他是皇室中人。

天地会的人绑了皇家中人,这次绑架究竟临时起意,还是预谋已久?史湘云是被牵连其中,还是冲着她来的?

这些问题在一时片刻间都得不到答案。故而,云善渊只问关键,“我晕了多久?那些人有没有说想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你晕了两天,我们被绑到了船上,这些反贼不可能为你去找大夫。”

男孩见云善渊一个小女孩,在被绑架高烧晕厥醒来后没有哭喊的表现,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柔和,这时候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能遇到一个有头脑的绑友显然更有利。

“你醒了就尽量撑住,他们晚点应该会送吃的来,你一定要吃一点。有力气才能跑。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往南走,还要换船出海,我们可以找机会逃走。”

男孩的后半句话声音放得极低,就算被绑之人多半想逃走,可这意图也不用大声嚷嚷出来,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也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船舱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云善渊听到了锁扣开启的声音,而她下一刻就懂了为什么男孩特意提到多少要吃一点。

大汉拿着一只边缘残破的瓷碗,其中放了四个窝窝头,窝窝头上还有好几个灰色的指印,着实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大汉将碗‘哐当’一声放在了地上,看着云善渊嘲讽地说,“呵,这人不是醒了嘛!”

大汉说了这句就又看向男孩,“我就说她烧着烧着就能退了,压根不用去看郎中,你可别再闹腾!我知道那种老把戏,你想找大夫是假,想逃是真!

我告诉你,可别做这些无用功,把我惹急了,直接给你一刀。别以为自己有多金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后你们这些鞑子狗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吃吧,没让你们死之前,不许饿死!”

男孩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似乎对于大汉的嘲讽充耳不闻,伸手拿起了两个窝窝头,然后朝着云善渊使了一个眼神。

云善渊看着自己沾满尘土的手,又看到那本就不干净的窝窝头,她真是从未想过还有这一天,看来真是天降大任,必被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了。她还是抓起了两个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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