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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正经的书?《女训》?”云善渊想到《女四书》之类的,她就对正经两字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如果我会医术,说不定就能够随手采一把草,给你喝了就能退烧了。”
胤禛听后先一愣后又低声发笑,“你听过哪个官家小姐出门给人治病施针的?而那易经一类的书,多读恐怕伤神。你还小,别做不切实际的神医梦了。”
胤禛没说的是,研习易经之类的不只是伤神,女子终要嫁人,在家里相夫教子,而玄之又玄的知识学了只会萌生出世之心,未尝是好事。
云善渊没做神医梦,她想成为一代宗师,不再受制于人,不再受制于天。她认真地看着胤禛,“比起神医,我更想成为一名剑客走遍山河。”
胤禛对上云善渊清澈的双眼,竟是不只这小女孩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梦想,让他一时之间都有些无语。
云善渊撇过头,状似把刚才的话当做了女孩的痴人说梦,“这就是梦想。你难道就没什么不靠谱的梦想?”
“我?梦想?”胤禛闭起眼,他曾想过如果不是皇子,他可不可以成为很多其他的角色,道士、渔夫、文人等等。
“天下之大,有很多不同的生活,如果都能体验一番就好了。”
云善渊觉得胤禛的这个梦想比她更离谱,是发烧后脑子糊涂了才会吐露的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走停停,却在快要出荒山时,听到了草丛中传来的动静声。
云善渊本能地感到危机,她一回头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是一只疯了的野狗!
野狗咧着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朝着两人狂吠了两声。
“汪呜——”这叫声在天色将亮未亮的荒山中显得格外渗人。野狗双目充血,嘴角流着口水,体型瘦弱,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云善渊顿住了脚步,胤禛也勉强直起了身体,他们四周都是荒草平地,连一棵能暂时躲避的大树都没有,也不知道这看上去饥饿又疯癫的野狗是从哪窜出来的。
野狗双耳竖起,皱着鼻子,眦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脖子向前伸着,就是立即要前冲攻击的样子。
两人都没有先动,一时间,与野狗对峙着。
胤禛手里握着斧子,他努力稳住了身体,低声对云善渊说,“你往后逃,能跑多远跑多远,看到大树就爬上去。”
云善渊看着胤禛虚张声势的样子,让她跑,那胤禛还能活下来吗?
这只野狗看上去就不正常,多半有狂犬病,只要被咬上一口,在这个无疫苗的年代里还能活几天?以胤禛现在的体力,恐怕是无法拖住这只狗。
而她又能跑得快过狗?那所谓可以避难的大树,在几公里开外,别忘了狗用四条腿跑,她只有两条腿。
“我不走。” 云善渊拿出了那把折叠小刀,眼下这情况已经是走进了死胡同。
遇到了一只发狂的狗,不说会被咬死,只要被咬上一口就怕离死期不远了。
狂犬病的潜伏期是多久来着?好像是半个月到三个月。在这个年代的治愈率恐怕是零。这与时日无多也相差无几了。
与其惶恐地逃,不如拼命一搏。
“你疯了!”胤禛的语气变冷,“如果不是我跑不动了,你以为我会把这机会让给你?!给你活命的机会还不珍惜。”
云善渊无法去猜测,如果胤禛的身体健康,会不会选择留下来断后。他们从相识到这一刻不过才是两天两夜,要说舍己为人,恐怕彼此都不相信。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巧合,让他们都不得不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来。
云善渊拿着小刀瞄准了疯狗的脑袋。
她从前玩过飞镖,如果精通数理之学,其实不难分析出投掷飞镖的发力技巧,就连对转动中的轮.盘与移动的靶心也都能算出一个最精准投掷角度。只是她从来没在活物身上试过,更不谈要一击毙命。
“听说狗的鼻子最脆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时迟,那时快。
野狗朝前一跃而起,咧开了狗嘴,直冲着两人的面门而来。它像是能判断出胤禛更加虚弱,撩起前爪露出了锋利的爪子,想要先攻击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