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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懂。”苏青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这是怕他出了门大嘴巴的把词说了出去,可就坏了事儿了。“姑娘对苏某有搭救之恩,又有赏识之恩,苏某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但凡是苏某写给姑娘的诗词,绝不会再写给他人。”

纪澄现在有些喜欢苏青瓷了,人聪明一点儿就是好交流,“那就多谢先生了。”

这厢纪澄拿到苏青瓷新写的词时,离六月二十六的日子已经非常近了,她拿着苏青瓷做的词去找沈萃时,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机缘,还是沈萃的机缘,居然恰好在此时遇到了苏青瓷。

所以啊,有时候人真的需要气运。

沈萃看着纪澄手里的花笺,读了一遍破阵子,“这是哪里来的啊”

“新近遇到的一位先生,人穷困聊得紧,但我看他的词做得十分好,想必不过是龙困浅滩而已。”纪澄道。

沈萃又拿着那首词吟了一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沈萃自然也知道是好词的,只是她们很少唱这种词,总让人联想起血腥而荒冷的边关,于她们这些闺阁女儿而言,实在太过遥远,“怎么就做了这么一首词呢”她有些抱怨,若是再柔媚些就好了。

纪澄道:“你想赢筠姐姐就得出其不意。现在大家都喜欢吟唱那些软媚之词,你唱这一出,又是马球赛,定然能赢得七宝盟的关注的,他们听见一首,就会想知道你在中坛献艺那天会不会有更好的词出现。”

沈萃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看着纪澄,“你是怎么知道我是选的唱歌”

纪澄早就料到沈萃肯定要问的,于是尴尬地笑了笑,“我偷偷跟着你听见的。”

沈萃拍案而已,指着纪澄道:“我就知道你会偷看的。”

纪澄摸摸鼻子道:“我也好奇嘛。”

沈萃冷冷地哼了几声,想要拒绝纪澄的好意吧,可又舍不得这首好词,于是别别扭扭地道:“你觉得我用了这首词真的会赢吗”

这个纪澄哪里敢保证,只道:“至少赢面大一点儿。”

沈萃试着哼了哼这首名为破阵子的词,可总觉得很别扭,虽然词看着十分新颖,却和大秦的曲牌对不上,“这首词怎么配不上曲啊”

纪澄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等沈萃提醒时她自己在心里哼了几句,才发现确实有些别扭,不过这也难不倒纪澄,“我们去找寒碧姑姑,让她试一试。”

纪澄想着配不出曲更好,也不知道苏青瓷是来自哪里的,古里古怪的,写的字和她们大秦似像非像,连作的词也是似像非像。

沈萃屋子里的事儿鲜有能瞒得过纪兰的,所以纪澄帮她的事情,纪兰自然很快就听说了,便背着沈萃将纪澄叫了过去。

“为了阿萃的事儿,这次真是辛苦你了。”纪兰道。

“姑母,咱们是一家人,帮五妹妹是我应该的事情。”纪澄道。

说者也许无心,但听者却是有意,纪兰一听纪澄这话,就觉得她是有点儿讽刺自己的意思。的确纪澄到京已经三个来月了,她这个做姑母的在亲事上一直没帮过她,可是这又怪得了谁,给她指了阳关道,她偏偏不走。

纪兰笑了笑,“说得好,咱们是一家人,正应该互相帮助。阿萃这孩子不太懂事,以后还得全靠你照看她呢。”

“我会的,姑母。”好听的话,纪澄当然也会说。

到六月二十六这日,七宝盟所在的彩毬坊可谓是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纪澄陪着纪兰一道儿在马车上等沈萃。

这七宝盟说起来还真是了不得,如此多的贵夫人陪着女儿或者侄女儿来选艺,他们恁是拒不接待。

非选艺者都不得入内,光这一条大家就觉得他们很公平。

所以此刻即使如纪兰也只能窝在马车上等着看自己女儿的选艺结果。

纪澄看了看七宝盟的招牌又看了看纪兰,这一回她能不能扼住纪兰的咽喉,就全看沈萃能不能得胜了。

不过纪澄的担心可远比纪兰少太多了,毕竟纪兰只打通了两位七宝盟司事的关节,而纪澄私底下还帮了她一个大忙,通过郝仁打通了七宝盟盟主肖如梦和另一位司事的关节。

按说变数应该不大,可谁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还得看沈萃的临场发挥,纪澄是陪着沈萃一起练习的,沈萃的声音很适合唱破阵子,甚至还让纪澄觉得惊艳,若她不是沈家的五姑娘,当个卖唱的花魁还是有希望的。

沈萃出来的时候,纪兰忙地问她如何。

沈萃不耐地挥了挥手,“谁知道啊得等放榜才知道呢。”

纪兰也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余,“那你是想回去等,还是在对面茶楼去等”七宝盟的街对面是一长排的茶楼、酒肆,都是靠着七宝盟做生意的,像今日这样的盛会自然更是座无虚席,好在沈家早就订好了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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