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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兰一听这话,眼泪也不流了,倔强地看着老太太,她就是拖累谁也不会拖累沈英的,她这一片心都是为了谁啊“娘,我做那些事情都是为了老爷,难道我还能是为了我吗”
“既然是为了老三,你就更不该同王家的人走得那么近。老三的本事明眼人都能看得见,何必非要沾外戚的风光,反而让人在背后嚼舌根。”老太太道。
纪兰心想你也说老三有本事,可为什么会这样,你老人家难道还不清楚“娘,老爷这些年一些郁郁不得志,你也说了他是有本事的人,可他再有本事也顶不住上头有人压着他,我是心疼他,心疼他才”才忍气吞声的。虽然当时纪兰阻止沈卓他们去寻王家理论给出的借口是怕连累大房、二房,可实情如何,只怕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到了这个时候纪兰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纪兰的心结她如何能看不出来。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太太也是没法子,三个儿子都很优秀,可就是太优秀了,所以反而易折。老大明睿果干,皇帝便让他尚了公主,将兵权给了老二,老二是个敦厚人,这些年守着西北,不叫异族踏进我中原一步,大秦不能没有沈家,建平帝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老二动不得。若是叫老三得了志,在朝堂里和老二里外相应,哪个皇帝都放心不了。
即使皇帝放心,老太太自己也不放心,就怕狡兔死、走狗烹。老太太是为全局着想,所以这些年并没为老三走门路,不仅没走,还有意请人压着他。
但纪兰看不到全局,只看到了她一家子的私利,为了能在妯娌之间扬眉吐气,毫无大局观,这让老太太很失望,可失望归失望,这里面的话却也不能明言,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
老太太听了纪兰的话,最后只能轻叹一声,“这人呐,活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一切只求个平平安安,再没有比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再好的了。”
可是老太太自己也知道,这是人老了才会有的想法,年轻人啊都想拼一拼的。
纪兰顺着老太太的话道:“是啊,平安是福,可是这回王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惯来跋扈,对咱们家会有什么影响啊”纪兰是生怕沈英和沈径被连累了。
老太太看着纪兰的眼睛不说话,纪兰自己也知道心中有愧,渐渐低下了头,说到底老太太这是为了沈萃和纪澄出气呢,偏偏纪兰害怕连累了自己。
“阿彻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不用担心。”老太太淡淡地道,“我累了,你没事儿就出去吧。”
纪兰这才知道王悦娘的事情都是沈彻搞出来的,她倒要看看这件事沈彻要怎么收场。她不懂怎么老太太就那么偏心沈彻,就因为他是大房的嫡子,是公主的儿子么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吃喝女票赌的纨绔而已,竟然让他来做这件事,怪不得手段直白得吓人,生怕人家不知道是沈家的人做的似的。
依纪兰来看,等沈卓和公主一去,沈彻哪里顶得起齐国公府,迟早要衰败,她自然要另谋出路。
纪兰打着她自己的算盘时,纪澄却在想王悦娘的事情是谁安排的,做这件事的人不外乎就是齐国公沈卓,沈御和沈彻。虽然说不出原因,但纪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彻。
而且纪澄也想了起来,当时沈彻救了她和沈萃,在马车上他就提到了向大姑娘,可见他当时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人的心思只怕不简单。
至于沈家这次如此对付王悦娘的确是大快人心的。否则即使沈家上门问责,那王悦娘顶多就是被送进家庙,这还算是重的,如果轻一点儿也就是打发她嫁远点儿。
纪澄心里高兴,夜里在院子里舞了一会儿剑,如今天凉了她便从园子里搬回了小跨院,舞剑方便了许多。心情舒畅,舞的剑都流畅舒快了许多,她自己舞得也尽兴。
舞完剑再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真是无比的享受。纪澄由柳叶儿伺候着清洗了一下,见榆钱儿拿了牛奶往澡盆里倒,开口问道:“哪里寻来的这许多牛奶”不用说肯定是又使银子了。
榆钱儿一边倒牛奶一边回头回答纪澄,“大厨房的郭大娘孝敬的。以前姑娘在家时最爱用牛奶泡澡,到了这里什么都不方便,已经许久没用过牛奶了。姑娘最近心情不好,那天我无意中对郭大娘提起,她就说她知道哪儿有牛奶卖,我就使唤了她去买。”
现在厨上的人对纪澄这跨院的人可是极热情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加之榆钱儿嘴巴又甜,惯会来事儿,纪澄如今的日子过得比刚来那会儿可是舒心多了。
纪澄也懒得说榆钱儿了,她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别的姑娘没有这种享受,光她有就显得太突出了,好像是炫耀有银子似的。这家里人多了嘴就杂,什么事都要顾忌,想一想还真是没劲儿。在晋地时纪家大小姐哪怕是吃个龙肝凤髓,也没人会多嘴。
纪澄心里轻轻一叹,有得必有失,“以后不要再买牛奶了,府里谁都没这么用,不能在我这里开这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