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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这会儿担架也抬来了,纪澄被小心翼翼地放上担架,抬了回去。
等回了沈家的营地,自然将沈芫、苏筠等人都惊动了,这抬回来的一路也惊动了不少人,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南苑秋猎的人就都知道沈家的一位表姑娘出了事儿,生死未知。
至于王四娘,也有信她的,自然也有不信她的,指指点点在所难免。王四娘心里只冷笑着看着那些人,还有纪澄,今日这笔账,她可都记在心里了,总有清算的一天的。
却说回纪澄的伤势,虽然千幸万幸地没有骨折,但扭伤和擦伤多处,头也磕破了流了不少血,至今依旧是昏迷不醒。
好在宫里有雪容玉光膏,倒也不用担心毁容的事情。
帐篷外头,沈荨正向楚镇打听纪澄的事情,一来她也是想知道纪澄为何会受伤,二来么好容易心上人出现在跟前总要攀谈几句才不算错过。
楚镇道:“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是看见王四小姐大马撞纪姑娘的。”而且不仅仅是这样,楚镇既然知道纪澄当初就是假扮纪渊参加马球赛之人,她的骑术她也是见过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跌下马去。
若真如王四娘所说,是纪澄去撞她,那跌下马的就绝不该是纪澄。这一点,楚镇对纪澄是极有信心的。当时王四娘那副冷若冰霜的高洁模样的确镇住了楚镇,毕竟楚镇太年轻了,可后来他就回过味来了。
只是楚镇却不懂沈彻缘何会为王四娘说话他明明也应该看见的。楚镇想起他那些好友素日对王四娘的赞叹,寻思沈彻莫非也是看上了王四娘可真真是没有眼光得紧。
沈荨听了楚镇的话,立即道:“我相信你楚哥哥,楚哥哥说看见了必然就是看见了。真是想不到四娘姐姐会是那样的人。”
沈荨同王家姐妹素来交好,即使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疏远了,可她也从没将她们往坏处想,别人便是说两句,她总是替王家姐妹维护,可今日楚镇一说,沈荨立即就信了。所以说这芳心初动的女儿家最是天真烂漫。
沈荨又追问,楚镇可知道王四娘为何要如此做又反复感谢他对纪澄的照顾。
楚镇便是在迟钝也察觉出了沈荨的心思,他心里最腻味这些女子的爱慕,只除了那个人的心,他什么都不想要。但沈荨的眼神太过炙热,又是沈彻的妹妹,楚镇少不得敷衍两句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纪澄受伤昏迷的事情,王悦娘那边很快也就得到了消息。此时的王悦娘再非昔日吴下阿蒙,纪澄这番做作,她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她肯定是没办法对付沈彻,所以才用苦肉计逃脱的。
但王悦娘也必须得承认,纪澄如今这般模样,她还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了。不过还算纪澄聪明,用这个法子将了她那一向好三声名声、好四声名声的四姐姐一军,也算是让自己出了点儿恶气。
王悦娘心中烦闷,出了行宫往栖霞山上的园林里去。为了能静心,她甚至连宫女和太监都没带,只独自在山道上行走。
没过多久,王悦娘就发现了一直有人跟着她,她转过身厉声道:“是谁给本宫滚出来。”
王悦娘的话音刚落,就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侍卫。宫中侍卫着黑、绣金,这人两肩绣玄武,乃是三等侍卫,腰佩金刀,立在王悦娘一丈之外的地方,大有渊停岳峙之感。
这人生得不算俊美,肤色还有些黑,可整个人给人一种英挺峻拔之感,是王悦娘很少接触的那种男人中的男人。似沈彻那人,仿佛巍峨玉山,俊美无暇,而眼前这人则仿佛沙漠中耸立的红砂峭壁,
王悦娘已经人事,再不似小姑娘般看男人只看脸了,她的眼神第一瞬就落在了那男子肌肉遒劲的胸膛上,然后便是那精瘦的腰,蜂腰猿臂大约就是如是了。
“属下虎贲军甲字营崔闯。”崔闯向王悦娘行了礼。
“别跟着我。”王悦娘转过身,不再看崔闯。可脑子里却忍不住拿他和那老迈腹宽腰松的建平帝做比较,心里更是酸涩愤懑。
“属下奉命宿卫此地,保护娘娘安全。”崔闯面无表情地答道,言下之意就是不退让了。
王悦娘立即重新转过身等着他,“本宫的命令你也敢不听嫌命长是不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反驳本宫的话,不过就是条狗,居然还敢跟主人犟起嘴来。”王悦娘这明显是迁怒了,若是换了别人来这会儿就该跪地求饶了。
那崔闯不仅没被王悦娘吓到,只是立在原地冷冰冰地道:“属下是人,至于你也算不得这宫中的主人,说到底也就是皇上的玩物罢了,而且还是被人骑的玩物。”说这话时,崔闯已经走到了王悦娘的面前。
王悦娘被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所逼迫,忍不住往后连腿了两步,背抵在了树干上,“你,你要做什么你大胆”
崔闯低下头,鼻尖几乎已经贴上了王悦娘的鼻尖。
王悦娘只觉得对方鼻子里呼出的白气都钻入了自己的鼻孔里,她觉得有些头晕,腿软得立不起来,身子跟着就往下滑,若非崔闯两手扣住她的腰,她恐怕都已经瘫软了。
“放开我”王悦娘原以为自己是厉声在喝斥,但话音出口,竟然是无力的靡靡之音。她羞愤地闭上眼睛,只听见崔闯一声轻笑。他的鼻尖划过她的鼻尖,落在她的脸颊上、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