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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五万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能在京师最好的地段买一幢三进带园子的房子了,可是沈萃被纪兰养坏了,私底下纪兰总是爱唠叨她为沈三爷花了多少银子,又为沈径花了多少银子,动则就是上万的银子流出去,以至于沈萃觉得她母亲有金山银山堆着。
为何这桩,沈萃在齐正面前也没少吹嘘,要不然齐正也不会那么快就下定决心把她哄到手。这么天真,出身又不差,嫁妆又注定会极丰厚的娘子,齐正自然是喜欢的。
纪澄冷了脸,“算我多管闲事吧,不过沈萃你要知道,那天王四娘为何单要挑衅你你细细想想里头的道理,若不是她察觉了什么,会那么针对你么你且好自为之吧,别自己还来不及说出来,却被王四娘先捅出去。”
沈萃心中一凛,那日她和齐正在观云后山,一前一后地转出去时,确实遇到过王四娘,当时王四娘什么话都没说,沈萃还暗自庆幸她没有察觉,今日被纪澄一点明,沈萃一下就想起来了。
沈萃刚才说出去的话,怎么好收回去,只能嘴硬地道:“反正,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这世上就有沈萃这种人,正蒙着眼睛往悬崖边走,别人好心劝她回头,她却觉得那人是别有用心。
不过这件事纪澄只是但求无愧而已,沈萃听不进劝,她也没有上赶着要讨人厌的意思。况且这回纪澄着实是伤了元气,即使回到沈府可以好生调养,却也需要时间,这段时日她都是病歪歪的。
期间沈径和纪渊一同来探过病,沈径自然是万般心疼皆藏在心里不说,学业上越发上进,只希望来年秋闱中了举之后,可以恳求他母亲替他和纪澄说亲。
这厢纪澄的亲事还没有着落,但苏筠却是迎来喜事儿了,她的亲事订了,乃是靖武侯家的小儿子,也就是李卉的哥哥李值。
这真真算得上是一门高攀的亲事了,李值的祖母便是建平帝的姑姑贞平长公主,如今她这一辈儿的公主就只剩下这位老寿星了,建平帝平日也总是敬着的。
按说以苏筠的出身还有些配不上李值,毕竟苏家如今已经没落,小一辈中没有出色的人,老一辈的人物也不过在地方上混了个不入流的五品官而已。
可因着沈老夫人作保,苏筠本人那品貌在京城闺秀里也算得上是拔尖儿的,便由贞平长公主做主说给了李值。
上回重阳登高,在素玉山老太太只点了苏筠陪她一道儿其实就是在相看李值,也亏得苏筠不动声色的本事高,直到两家换帖子了,大家才知道她未来夫家是靖武侯的小儿子。
纪澄让柳叶儿开箱子拣了一对儿绘并蒂莲图的玉壶春瓶送去给苏筠做贺礼,因她还在病里,苏筠那边又是喜事儿,纪澄还需忌讳一些。
沈芫过来看纪澄,见她精神比前两日又好上了几分,“你倒是服帖这位宋大夫的方子,身上的伤脱痂了没有可留痕了”
因着宫中那位怕药下多了有异味让纪澄发现就不会用了,所以那雪容膏里的分量不算大,后来又有沈彻给的药膏,如今痂已经脱了,脚上和手上被枯枝划得深的地方倒是有痕迹留下,不过假以时日等颜色淡化了,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的。
纪澄自己没放在心上,沈芫倒是一脸的可惜,“你这一身雪肉养得多好啊,别说寻常人长的各种斑痕了,便是连一颗痔都没有,如今留了疤实在叫人遗憾,白璧微瑕。”
纪澄放下袖口道:“过段日子就不怎么看得出了。”
沈芫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纪澄的掌心,“筠妹妹的好事儿定了,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你自己心里莫要给自己压力才好。”
若换了几个月前的纪澄心里肯定是会些微不平的,但这会儿纪澄嫁人的心已经不那么浓了,有沈彻给她戴的紧箍咒在,指不定她将来要嫁人还得听沈彻的指示。
纪澄不愿意深想,撇开脑子里的浮念,“筠姐姐的好事定下来了,我只有高兴的份儿,芫姐姐不必怕我多心,说话都这般委婉,我听着还怪别扭的。”
沈芫一下就笑出了声,“我知道你素来是个大方的,不是害怕你一时没转过弯这才来开解你的么”
“让姐姐费心了。”纪澄笑道。
沈芫又道:“别看你这手瞧着纤纤细细的,连指甲盖儿都比咱们修长,可这掌心却肉呼呼的,这是有福之相,我先才的话也不是哄你的。”
纪澄捂了耳朵道:“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你自己好日子近了,筠姐姐也有了着落了,就来闹腾我我看你到是应该多提荨妹妹和五妹妹多想想。”